两个世界

2050年7月23日，雨，济城。

济城的天空灰蒙蒙的，一座座高楼大厦仿佛真的刺破天空一般，顶层的身躯几乎全部被云彩所包裹，密不透风。

绝望，也像雨水一般慢慢笼罩了小小的“愚者”研究所。程远并没能像他所说的那样，他在火种系统中的意识并没能被成功唤醒。

“今天，我们站在这里，为我们这位兄弟，致以崇高的敬意。程远是我的学生，他来到‘愚者’，陪伴着我度过了在这里的日日夜夜。现在，他作为最后的普罗，为我们的事业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说着说着，一缕颓然再度爬上了劳伦斯苍老的脸。脸颊上几天没有剃过的胡子变得有些斑白，更在他的脸上添上一丝老态。

“人类的赞歌是勇气的赞歌，人类的伟大是勇气的伟大。这句来自几十年前的话，是我和程远的座右铭。我们生而为人，就要为人类而奋斗，这是程远对我说过的话。今天，他做到了。他将自己的生命，奉献给了人类的未来，即使这个结果，是失败的。”

说道这里，劳伦斯便再也说不下去，老泪充满了他有些干枯的眼窝，他一眨眼，便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坐在一旁的李荀亘守着程远躺在保护舱中的身体，默默撑开一把大伞，就这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程远神情安详，仿佛只是沉浸在一段美梦之中无法自拔。而现在程远的状态，也确实如此。

此时他正身处泺市一中的教室里，收拾着桌洞里的书本，准备放学回家，却被坐在讲台旁边特殊位置的王嘉实走来勾住了脖子：“程远，走啊打球去了！”

“走呗，反正也好久没打了，今天打个痛快！”

程远兴致勃勃地背起书包跟着王嘉实准备出门，可衣角却不知被谁拽住。

“不许去，你忘记老周跟你说的话了？你就不怕以后真的要一直站在教室外面上课？”郭雯十分认真地说道。

“诶呀，没问题的，你相信我好吧，这回一定让你刮目相看！”

“喂！”

看着两个男孩勾肩搭背跑出教室的背影，郭雯也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背起自己的书包向教室外面走去。

“笨蛋，要不是想给你补习一下，我才不要管你！”

太阳缓缓地落下，将大地染成一片金黄色。两个少年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的身影，是青春最美好的写照。

......

“他也许只是睡着了，在另一个世界，虚拟的世界。”

一个年轻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把李荀亘吓了一跳。

伴随着声音的，是一股好闻的橙子清香。

“你是...郭雯？”

李荀亘转身看着在自己身后站立，身着一件黑色薄风衣的郭雯，有些发愣：明明是同龄人，可眼前的女人居然看起来像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一般年轻漂亮。

“是我。”郭雯缓缓上前，抚摸着保护舱的舱盖。“对不起，我还是来晚了一步。”

“为什么这么说？”李荀亘有些奇怪，据程远所说，郭雯这些年应该都不在炎黄，应该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甚至不会出现在这里。

“借一步说话吧，程远可能还没有死，我们还有机会。”

郭雯递给李荀亘一张纸条，上面有一行小字。

“明天你一个人来这个地址，不要告诉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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