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9章 开端6

张成脸上明晃晃摆着我信你才怪几个字，随后手放在下巴上，一句话不说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婧曦。

“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

听到对方问出这样的问题，婧曦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二十五年四个月零十天。”

张成眉头轻挑，记得这么清楚？

“好吧，问一个私人问题。”

张成从兜里拿出婧曦的手机，按了一下按键，锁屏画面赫然就是她们在上一次循环的合照。

“你的手机上为什么会有我和你的合照，而且还是在这里拍的，我们今天应该是第一次见面。”

沈清谣单手托腮，好整以暇看着张成，“因为...我们以前就见过啊？”

“什么时候？”张成眼神突然变得幽深，语气低沉的像是大提琴最后一个重音划下，看向婧曦的眼神里带着迫切需要一个答案。

谁知婧曦好像看破了他，恶作剧的笑着靠在椅子上，眉眼可见的高兴，“不告诉你。”

“不方便说？”

婧曦但笑不语，关键说了你也不信，何必多费口舌。

眼看着张成的脸变得黑如点墨，知道自己把这只可爱的猫咪给气的炸毛了，婧曦便好心的提醒道，“对了，建议你把公交车上所有人的背景全部调查一下，这或许对此次爆炸事件的一个突破口。”

“多谢提醒。”被安抚到的张成并没有多开心，起身端走茶杯关门一气呵成，走到隔壁房间，朝着一个威严的女人打招呼，

“杜局。”

杜红梅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双手抱胸从单向玻璃仔细观察着婧曦，开始分析，“这个南婧曦心理防线很难突破，那边的林诗情和肖鹤云倒是可以多点手段。”

想到张成和南婧曦认识，杜红梅又问道，“多问一句，你和她是同班同学，以前应该打过交道，她为人处世怎么样？”

张成脑子里很快勾勒出一个女孩青春时期的美好，把印象中的她缓缓从口中道出，“她模样好，爱看书，很安静，学校很多男孩子都暗恋她。但她就好像一个刺猬，封闭着自己的内心不容他人窥探，更容不得人冒犯。我记得她曾经因为一个男孩子动了她的东西，她当时打了人家。就因为那次的暴力事件，学校里所有的男孩子才终于对她歇了心思。”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这个南婧曦在看你时很不对劲，就像是看爱人的眼神。作为刑侦处的警察，我不信你没看出来。”

杜红梅扭过头，知道张成因为职业原因现在四十的人还是单身狗一枚，想着牵线搭桥。可张成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样，瞳孔地震不敢置信，刚喝下的茶差点把自己给呛死，

“咳咳...杜局……”

把盖子盖好，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谁知杜红梅又给他一个难以拒绝的命令。

“她我交给你了，目前看来她虽然也有嫌疑，但我们也不能冤枉好人。今天你不准加班，给你个特殊任务，送她回家。”

此话一出，于平静地起波澜惊雷，张成老脸一红，无颜以对，“杜局，这……”

“我这是让你私事公办，男女单独相处，一个女人在对异性充满好感的时候，心理防线是最薄弱的，我希望能听到你的好消息。”杜红梅的脸上写着不许拒绝的几个大字，打开门去了隔壁的审讯室。

张成端着茶杯，张着嘴跟不叫的蛤蟆似的，呆了好半天，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茶杯，又看了看审讯室里放空思想的婧曦，长叹一声。

谁能想到，他也有做护花使者回家的一天。

当婧曦听到张成要送他回家的时候，整个人瞪大了眼睛。而她的反应看在张成眼里就好像小孩子被大人给了一颗糖时的惊喜，虽然对方已经是三十二岁的女人，但这个形容用在她身上一点也不违和，相反还很可爱。

“班长……”

“叫我张成吧！”都四十岁的人了还被人叫班长，说出去铁定被笑话。

“张成，你知道你送我回家像什么吗？”

“像去家访的班主任，你看你这严肃的脸和紧绷的身体，我都怀疑你是不是那个雷厉风行的警官了。”

“那你知不知道，我们做警察，车通常用来干什么的？”

“我知道，逮捕嫌疑人的。可你这是私家车，别告诉我你也是逮犯人用的。毕竟我可是守法的好公民，违法乱纪的事我从来不做。虽然我知道我在你心里的嫌疑还没消除，但我必须为自己正名一下，让你别把我看的那么低劣。”

“到了！”

“既然来了，就来喝一杯咖啡在走呗，要是你不喜欢喝咖啡，我还会泡茶，手艺也很好。”婧曦知道自己的邀请张成不会拒绝，他可是带着上司的命令而来。

果然，张成简单思考过后，答应了。

婧曦的家在二楼，一楼是咖啡厅，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因为没有吃饭，便邀请张成去二楼，她要亲自下厨，美其名曰招待同学不能草草了事。

张成在办案时去过很多女性的房间，第一次到婧曦这里，同样也表现出了他作为警察的职业病。

当然，婧曦也默认了他的举动。

张成在房间里看着有关婧曦的一切，可当他坐在沙发上不经意瞥见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时，内心有一种什么东西在慢慢发酵。

做饭对婧曦来说不是问题，两个人两菜一汤上桌后，绕是张成觉得自己不饿，突然闻到食物散发的香味，也觉得腹中空空，有了进食的谷欠望。

“因为还没来得及去超市采买，冰箱里的菜只够做这些，希望你不会嫌弃。”婧曦一边说一边把盛好的饭递给张成，而张成刚被她强硬塞了一碗汤喝下，顿时胃暖和起来，而难得的美味差点让他好吃的把舌头吞下去，接过米饭道谢后，由衷的赞叹，

“不会，真是太美味了。”

婧曦看张成吃的香，嘴角的笑容越发明媚起来，“好吃你就多吃点，你们警察熬夜通宵饿肚子都是家常便饭，我这个人唯一的爱好就是养生，这汤是我前天熬好储存的底汤，最是养胃，你得多喝。”手上则没停下又给添了一碗汤，眼底泛着淡淡的心疼。

“你也吃啊，别光照顾我一个人。”面对婧曦的好意，绕是张成在铁石心肠也会露出心底的柔软。

“好！”婧曦这才坐下，刚端起碗，却又听见张成问话，隐隐从语气中还听出些尴尬，“对了，你男朋友……”

“他劈腿了。其实也不单单是他的错，我也有原因，我之所以跟她在一起是因为当初认识他的时候，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你的影子。年少时的怦然心动，却成为了我心口永远抹不去的记忆。”

虽然知道婧曦会突然告白，可张成还是难免有些不自在，就连到嘴里的汤都食不知味起来。

看出张成在有意逃避，婧曦也不恼，反而很高兴，深深凝望他眉眼，眼神温柔如水，笑道，“你知道吗，当初我知道你报考警校的时候，我拼了命的想追赶你的脚步，可我的分数决定了我们不同的命运。我幻想着有一天我们能在相遇，所以我一直等，可当我以为我从别人身上误以为找到你时，才明白过来那不过是我看到的假象罢了。”

“今天，我本来应该庆幸自己能在遇到你，可却是这样的情况。我知道。你是带着任务来的，有些话在警局不能被宣之于口，可在外面就好像打开了自由，可以畅所欲言，卸掉防备心。你不是想知道我的手机里为什么会有我们的合照吗？我告诉你，我不仅有我们的合照，我连你的微信和电话都有。”

听到婧曦说道要紧处，张成身上的尴尬骤然消除，锐利的锋芒从眼中溢出，又变成了那个精明强干的警察。

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张成这样压迫的视线盯着了，婧曦继续自顾自的说着玄之又玄的话，“张成，你听说过磁场吗？”

“知道。”张成虽然不知道对方究竟想干什么，他现在表现的顺从一点，或许可以从中得到有用的信息。

搁在饭桌上得手伸到张成面前，在他不解的眼神里，清浅一笑，“把手给我，我带你回到公交车爆炸现场，你和我一起去看清一切。”

张成盯着面前莹白如玉的手臂，眼神最后落在那青葱十指上。在犹豫了几秒后，毅然决然的伸出手握了上去。

可当他抬头后，面前的一切都完全变化，仿佛空间被扭曲。此时的他已经身处在公交车上，此时的公交车正响起报站声。他怔愣片刻，转身左右四处看了看，回过头时正好看见婧曦上车向自己的方向走来。

就在他准备打招呼时，她似乎看不到自己一样直接穿身而过。

这时张成才意识到，他和他们的状态不一样，他就好像是一个透明无实物的空气般。

张成反复的把公交车上的每个人的动作都记录在心底，他的观察点尤其放在了婧曦、李诗情和肖鹤云身上。

婧曦上车后的确兴趣不高，甚至泪意涟涟，而李诗情则从梦中惊醒好像经历了什么可怕的噩梦似的。肖鹤云在拿纸的时候不小心误碰了李诗情的月匈口，却被她当成色狼拽下了车。婧曦则在后面捡到了什么东西，也追着一起下了车。

而张成也控制不住自己跟着下了车，正好看到了他们三个人每一个表情动作。

在紧接着，就是远处一声巨响，公交车在大桥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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