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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0章沉香如屑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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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淡正义愤填膺的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根本没察觉到芷昔的冷淡疏离，扔在一个劲儿的抹黑婧曦，试图让芷昔改变主意。

“够了！”芷昔听着颜淡大言不惭的谬论，只觉得阵阵心寒，一把挥开她的手，面带憎恶的看着她，“颜淡，你不思进取也就罢了，为何还要用这一套来拉上我。口口声声说事为了我好，你为我好，就是故意在别人面前彰显你的高人一等，让我成为他们口中的笑话。”

“这五百年，我受够了你的好，您每一次的为我好，都是把我放在火炉上烤，时刻提醒着我天赋不如你。是，我是悟性不佳，却也不是你践踏我的理由。你的那些仙侍朋友，个个都在背后嘲笑我，时刻提醒我有多不如你，你觉得我的心中就能不恨不怨？”

“颜淡，我没有你那么好运气，晓寒经你随便抄一抄就能领悟上层法术，而我却只能在这个位置上恳求别人施舍。颜淡，你不是我，不知道我的痛苦，也别用你那一套自以为是的安慰可以让我明白你假装的好心。”

“我再跟你说一遍，我要去逍遥天宫，我要成为人上人，我不要跟在别人的后面摇尾乞怜。穹极天尊可以帮助我，你的师父北溟仙君帮不了我。颜淡，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绝对不会在帮你，也不会阻拦你，所有的厄运都会由你自己承担。”

颜淡被芷昔突然变脸给吓的呆如木鸡，听着芷昔一点一滴的控诉，她才知道她居然对她怀揣了这么大的恨与怨。

“芷昔，我只是想帮你，没想到你会这样，原来在这之前，你心中就已经生了魔障，你的路开始偏离方向。我们姐妹之间开始有了间隙，就是因为穹极帝尊出现后。”颜淡边说一边泪流不止，她听着芷昔的诘问，看着她那冷漠的脸，那种感觉像是在心口花开了一道口子，鲜血喷涌，伤口感染，腐烂了五脏六腑，伤痛神经传遍全身，不能呼吸。

“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你和我就不是同类人，你喜欢的是我最讨厌的，我最渴望的你却能轻易夺走。当初，你我化形之时，的确想过同心走下去，可如今，路不同，你和我已经不在是一条心。既然你觉得我是你的束缚，那日后，我不会在管你，你也不必来求我帮我，毕竟，我不像你，背靠大树！”

芷昔乌黑的眼眸里，此刻没丝一毫的情感波动，疏离而冷淡，在说完最后一句话，就宛若斩断了他们姐妹间的那根相牵的情意，只剩下冰冷无情。

“芷昔，你太过分了，颜淡一心为你，你怎能如此狼心狗肺，你还配做她姐姐吗？”录鸣见小伙伴被问责的头都抬不起来，那无声的哭泣，残忍的眼泪，如易碎的琉璃，脆弱而无助，想也没想就开始帮忙说话。

录鸣为颜淡鸣不平，芷昔心中更加烦躁，“录鸣，你在藏书阁当差，背靠北海势力，就别说着冠冕堂皇的话了。含着金汤匙出身的人，怎么会低下头看看这泥泞里挣扎的我们呢？”

颜淡在天界的人缘不要太好，或许只有着天生狗腿子的能力，连悬心崖的仙君都愿意做她的靠山，除此之外，她还结交了一条小黑鱼，整天教人家各类法术，殊不知人家可是上古遗族的最后一丝九鳍命脉，颜淡那点小法术，余墨压根看不上眼，但他却从未让颜淡失望丢脸过，再一个就是录鸣了，他是最早认识颜淡的人，性格那叫一个体贴入微。

因为天性爱玩，颜淡总是在天界设立赌场，而她的合伙人便是录鸣，两人同流合污多年，收到不少法器，虽说大家都是小仙侍，但日子过得无忧无虑，而且大家都有一个小心愿，那就是做一辈子的仙侍，平平淡淡就好，至于那些名誉什么的，留给他们去争就好了，两人都是不求上进之人，臭味相投，芷昔对此根本看不上眼。

“颜淡，明日我就要入逍遥天宫了，别让我知道你在背后诋毁帝尊，否则我定送你上天刑台张长记性！”

“妙法阁还有诸多事务，我便不留二位了，还请自便！”

芷昔和颜淡在妙法阁恶语相向，甚至关系决裂，婧曦在逍遥天宫用水镜看的清清楚楚。婧曦没想到这芷昔会这么狠心，居然要和颜淡划分界限，这倒是让婧曦大为吃惊。

她是不喜欢颜淡，可他们毕竟同为上古遗族，又是同气连枝的四叶菡萏，那姐妹情怎么可能说断就断。还真是她低估了芷昔，不过能认清颜淡这株白莲花，也算是及时止损。

说实话婧曦就是不喜欢颜淡的做法，就是两人都心知肚明芷昔是弱的那个，颜淡要刻意用不思进取来掩饰自己强，仙界都说芷昔是强的，给她希望，然后时不时又不经意展示一下天赋，这对芷昔来说就是羞辱，然后颜淡自作主张保护姐姐，还不告诉她，替她去给奸细送东西，还准备替她历劫，这是为她好吗？芷昔愿意接受吗？这不明摆着说她弱吗？还不如就正常发育，让芷昔认清现实，而且自己强大起来也可以保护姐姐呀！

真是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四叶菡萏，如今居然堕落至此，创世之战中那些英灵实在难以安息。”

一直久久不语的应渊一出口就是对颜淡的致命吐槽，离开了心动滤镜的他此刻无比清醒，惹的婧曦一时间看了他好久。

“南溪为何如此看我？”应渊正要喝自己最爱的雀舌茶，冷不防的对上她那复杂的眼神，一时间有些不自在，就好像偷说人家坏话被教导主任抓包小学生的既视感。

“之前你可不是这么对颜淡的，字里行间透露出对此女的喜爱和欣赏，那光明正大的维护可是让那罪仙萤灯嫉恨不已，这才迁怒于芷昔，让他遭受无妄之灾。这才过多久，就忘却的一干二净。”

还别说，没有恋爱脑的应渊毒舌起来，若是此刻颜淡再此，恐怕也会抬不起头来做人。

应渊被婧曦调侃的脸色有些挂不住，“那时深受情煞之力诱惑，所以才做出有失身份之事，往后我一定恪尽本分，做一个称职的帝君。”

“行了，你也别学太辰那死板守旧的一套，如今天规很多存在弊端都是他未曾思虑周到的。就单单这情戒，着实无理。仙神戒谷欠，这没错，因为一己之欲造成生灵涂炭，此乃大错。可情之一字，从开天辟地之初，无论人神魔都有七情六欲，神若无情，何谈怜悯众生。这些条条框框你也不必恪守在心，只要你自己有边界，不过底线，那便问心无愧。”

婧曦旁敲侧击的给应渊灌输一些正确理念，这些年太辰给应渊一系列PUA套餐，以至于矫正过往，总觉得自己一身修罗血脉是罪恶，这些年更是不要命的征战四方，婧曦实在有些心疼，同时心里更加痛骂太辰这滚犊子不干人事。

“日后，你要是有心仪之人，大可不必守旧，只要是你喜欢的女孩，就要尽早向人家表达爱慕之心，别错过了后悔，我……”

见应渊被自己说的越来越不好意思，婧曦忘记了自己说的有些太前卫，孩子有些接受不了。

“咳咳……总之，一切随心，别把自己崩的太紧了，以后累了，还有我。有我在，这天塌不下来！”

婧曦不知道自己这短短一句话给应渊多大的冲击，一向被六界需要的他就想是一个转轴，被众人拥护着必须向前走的他从来没有过选择和退路，他的一切想法都被规避，他活着就是为了六界的存在和安宁。

他就是整个神界的擎天柱，更是众仙神膜拜的精神领袖，所以他不能倒下。可就算是神也会受伤会累。

当他第一次拿起剑的时候，就注定了他日后的路。

婧曦那双清澈的双眼就像亮透心灵一般，里面饱含毫无保留的疼惜与相信，内心一股暖流涌出，似山林之溪流，淙淙从心田流过；似皎月之柔光，洒落到整个身心。似山谷之清风，渗入每一寸肌肤。似幸福之渡船，载他驶向温暖的彼岸。那一刻，她看着他眼神温柔，听着婧曦安宁的话语，化为动力和暖流流向四肢百骸，所有的酸楚都化为眼泪在眼眶中凝聚，心潮腾涌，就像平如镜的湖泊泛起层层的微波，半晌，心里都是感激和喜悦。

“多谢南溪！”心中有万千感慨却只能化作这四个字，不过万岁仙龄的应渊此刻高兴的像个得了糖吃的孩子，这瞬间让婧曦有些破防。

总觉得自己不是个称职的父母，他那个舅舅也不是什么好货，敲把孩子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