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翀之死是文帝心中的痛,可以说他也是很多人心中的白月光,朝中很多大臣都受过霍翀的恩惠,感念他的为人。
婧曦和凌不疑的座位安排在最靠前,就连皇子公主们也只能靠后,很显然这是Wendy有意为之。
凌不疑从一进殿就如同失了声般坐在那里,如同天神被封印变成完美的雕塑般,身上那冰冷的气息是越发的让人胆寒害怕了。
借着宽大的衣袖,婧曦慢慢的将凌不疑握紧的拳头一指一指的扣开,然后握住。
凌不疑侧头看向婧曦,对上的便是一双关切和鼓励的双眼,那颗不安的心瞬间好像找到测归处,被仇恨湮灭的神智在此刻回笼。
二人的小动作自以为无人窥见,唯有旁边的三皇子子端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向来冷着脸的他脸上难得闪过一丝笑意。
人陆陆续续的来齐了,三公主文红月座位在自己后面,看到婧曦和凌不疑在一处,居高临下的看可二人一会,轻哼一声,扭着腰从旁边走过坐好。
在文红月走过时,那衣衫摆动间夹层里的一抹艳红让婧曦看的分明。
莫不是进宫时就穿着秀红锦罗,还专门挑在霍候忌日上,这文红月还真是大胆,简直就是没脑子。婧曦不相信越妃没有规劝她,肯定是舍不得这富贵锦缎,才阳奉阴违他在外面套了一件衣服想着糊弄过去。
没事,文红月就尽管作,现在这么嚣张,一会有你哭的。
婧曦喝了一口面前的祭酒,掩去嘴边的嘲讽和算计。
Wendy和宣后是一起过来的,每一年的霍候忌日Wendy不免会想到以前和霍候的手足情深,这几乎成了他难以越过的伤痛,整个人都仿佛失去了精气神似的一个人撑着头面露痛苦忆怀之色。
皇子们的敬酒也被Wendy推脱点,见他心情不好,他们这些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除了那些狼心狗肺没人性的玩意儿觉得这霍候忌日是耽误时间,兴致缺缺更是面带不耐。
“汝阳王妃到!”曹成一嗓子喊出来,Wendy本来不济的心情更加难受了。
这汝阳王妃不请自来,怕是来者不善。
只见这老媪心高气傲走进殿内,对文帝都不曾行礼,完全没把皇帝放在眼里,就直接略过坐在婧曦对面,这让正准备打招呼的文帝有些尴尬,面子上有点挂不住。
“老身日前身体不适,未能参加秦国公主婚宴,今日特来问候一番,给与晚辈一些教导。”
坐席之位不按礼节,婧曦可不觉得这老王妃事来祝福她和子晟的,这苛责的语气倒是有种来和她吵架的。
婧曦懒洋洋地瞟了她一眼,连正眼都不想看她,眼神里露着难以掩饰的嫌恶之色。
“老王妃有心,不过我和子晟并不想听!”随后拱手行礼,同样也一点面子都不给。
“你!”老王妃面色一僵,老脸上的褶子都被气的多了好几条,可她仍旧不罢休,
“敢问公主,是如何把我家裕昌折腾到三才观去的?”
婧曦闻言轻蔑的笑了,“老王妃这话说的甚是好笑,那裕昌没脸没皮扒着我夫君不放,老王爷大义灭亲让她去三才观脑子清醒一下,怎么就成了我的不是了?”
“你……”蓝牙你非要再次被堵的哑口无言,指着婧曦嘴唇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而婧曦也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老王妃,人都有有口耳,都城人人都对你家裕昌都能指摘一两句。明明我与子晟已经订婚,却仍不知羞耻在上元节自导自演落水戏码勾引子晟。好在我家子晟洁身自爱,看破了裕昌的阴谋。不然,摊上你这脸皮厚的长辈,怕是一辈子家宅不宁。”
婧曦拿裕昌说事,还用如此污言秽语,气的她捂住心口,粗喘着死,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婧曦,好似能咬下她一口肉来。
“我敬你是父皇的叔母才给你几分颜色,没想到你给脸不要脸还蹬鼻子上脸。怎么,要我把你的丰功伟绩全部说一说吗?”
婧曦的话才说一半,一旁的文帝就是警告,
“小六!”
虽是警告之意,可婧曦从文帝的眼中看到了纵容和快意,于是假装服软,
“父皇放心,今日女儿只言我与汝阳王妃的恩怨,绝不牵连别人。”
文帝点了点头,婧曦依旧火力全开,“汝阳王妃,这些年来你做了多少亏心事怕是自己都数不清了吧?我母妃南氏你还没忘吧?”
突然听到婧曦提起那死去的南氏,老王妃有些心虚,可面上仍旧一副无愧于心的样子,“那南氏是被叛军所杀,与我有何关系?”
“嘭!”婧曦重重一拳砸在桌子上,恨意的红光在眼中闪现,“没关系?怎么会没关系,若非你听信谗言,以家乡风情唯由诓骗我母亲回老家祭祖,她怎会遇到叛军。”
众人被婧曦这一击吓得身子一抖,旁边的三皇子看了一眼他们的桌子,却见桌子被捶了个大洞。
其他人也看到了桌子的惨状,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这得使多大力才能把这上好的檀木桌给砸坏。
若是换成人的脑袋,那岂不得直接开瓢。
汝阳老王妃也被婧曦这一手给震的心颤不已,身子甚至还往后挪了挪,刚才的趾高气昂全部消失,“这……我怎会知道孤城会有叛军,老身不过是好心!”
婧曦怒极反笑,笑容里却隐含嘲弄之色,还有种示威之意,
“哦?好心,老王妃的确是好心肠,一碗馊饭给父皇挟恩自重这么多年,还不满足。在我家子晟与君姑在外颠沛流离三年里,让淳于氏自荐枕席,鸠占鹊巢成了凌益的城阳侯夫人。”
“只是可惜啊,老王妃没能多几个姐妹活着孙女,不然就能依葫芦画瓢效仿淳于氏让满朝文武都成为你汝阳王府的亲族。”
“但你做的缺德事太多,老天爷似乎也看不下去了,你的三个儿子被你送上战场想去挣功名,可他们都是烂泥扶不上墙,书都没读透还净做那春秋大梦。三个儿子只剩下老幺回来了,本以为你能自醒,可谁知你变本加厉,连唯一的幼子都不放过。与他情定终生的姑娘被你用杀威棒打死,那个姑娘死的时候还怀了五个月的生孕,被你硬生生的打落胎出血而死。”
“哦,她怀的好像是个男孩,是你这个大母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孙子。你之所以要着急忙慌的把她处理掉,那是因为你为你家幼子相看了一门好亲事。你为了让你家三郎成亲,借口谎骗她见钱眼开已经离开。你那三郎伤心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拗不过你以死相逼取了亲。”
“只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最终还是知道了你做的恶事。万念俱灰之下,他便自尽而亡,连带刚生产完的新妇也陪他一起走上了黄泉路。可见的裕昌郡主,一出生就成了无父无母的可怜人。都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裕昌郡主被你这等无耻老媪教导的有样学样。看见男人就移不开眼,每天要死要活的追着恨嫁。”
“都说贤妻旺三代,蠢妻祸三代,后面这句话倒是和老王妃您着实相配。您完美的避开了贤良淑德,把愚蠢无知彻底贯彻并加注在了自己亲人身上。汝阳老王爷不知做了什么孽,当初被你死缠烂打以家势欺人才嫁给了老王爷。若非是你,老王爷也不至于人到中年痛失三子,不仅让老王爷香火全断。晚年还被你逼迫去了三才观修行,身边只有你家三郎与那心爱之人留下的一个女儿陪着。唯你放在身边精心教养的裕昌郡主还是个洗朽木难雕的废物辣鸡,处处学了你那撒泼耍混的架势欺辱他人。你这辈子,既得不到丈夫的爱,更得不到儿子的爱,还得不到勋贵们的尊敬,我真是为你感到悲哀啊!”
婧曦一番炮语连珠把老王妃做的那点腌臜事说了个透,在场之人除了三皇子和凌不疑是表情管理大师,其他人纷纷对老王妃投来鄙夷和嘲讽的目光。
简直是公开处刑,老王妃那里子面子直接丢个干净,捡起来都贴不上去的那种。
“你……”老王妃气已经不顺了,喉咙都带着嘶哑,好似随时都会晕过去一样。
这是戳中了她的痛处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张装晕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门不仅没有,窗户也没有,这门窗直接给你焊死了!
老王妃一副快不行的模样,婧曦却一点也不为所动,还落井下石道,
“老王妃若是想晕便晕吧,我没什么本事,就是有一身好医术,保管扎几针就能让你清醒过来。毕竟,我还要你活的长久一点,一生都不得安宁。”
最后这句话带着满满的恶意还有滔天之恨,听的在场之人是胆战心惊。
杀人容易,诛心却难,婧曦这一手可以说是把老王妃这一生都钉在了耻辱柱上,生死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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