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暧昧的折磨终于结束了,婧曦走出内室的时候是跑出去的,可能因为太心虚,一出门就和文帝碰了个正着。
“着急忙慌的做什么?”
“父皇,你还没走啊?”婧曦干笑道。
“这里是朕的寝宫,朕往哪儿走。”文帝指了指头顶,婧曦这才恍然大悟,捂着尴尬的脸不想说话,文帝一想到刚才刘医官的话,脸上的神情就柔和不少,指着桌案上的红纸说道,
“对了,朕是有事要和你说。正旦已经过去,你和子晟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朕拟了几个吉日,你看看。”
“这……是不是太快了点?”婧曦放下捂脸的手,万万没想到文帝居然是来催婚的。
文帝愁着一张脸,褶子都挤出不少,很是无奈的说到,“已经够慢了,这都多久了。你们两个倒是一点都不操心,只能朕来帮你们定一下。”
“我觉得……不如在等等。”
婧曦说要延迟大婚,文帝登时眼睛都直了,那是给气的,“还等什么?你们俩都是我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青梅竹马的感情。这桩亲事是子晟自己求的,也是你点头同意的。况且,朕已经很久都没这么高兴过了,皇宫里喜事也太少,加之最近事故频出,冲冲喜也好啊!”
“这个……不如你问他……”婧曦指了指内室,就是想甩锅,反正她是不可能来决定这件事的,她单身生活还没过够呢。
婧曦话音刚落,穿着长衫的凌不疑走了出来,“陛下,不如把这些琐事交给臣来办,公主对这些并不熟悉,想来也是手生,臣定让陛下满意。”
文帝的气还没消,现在看着他更是火大,装作没听见,直接跟婧曦搭话,“都收拾妥帖了?”
文帝说的自然是凌不疑,关心在脸上表现的特别明显,婧曦点可点头,文帝就迫不及待开始撵人,
“那好,你把人赶紧带走,看着心烦!”
“去哪儿?”
“爱去哪去哪?”文帝对这双儿女简直操碎了心,一个两个的把他气的七窍升天,当即脸色就变的阴沉沉的。
婧曦向着文帝行了个礼,撩起裙子准备跑路,余光扫到凌不疑脸色苍白的站在一边,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去似的,心又软了下来的婧曦只能去扶着他离开。
等婧曦和凌不疑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后,文帝赶紧小跑到回廊处,偷偷看着远处相携而去的两人。
文帝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那如胶似漆的模样,一脸姨母笑,真心感觉这二人是绝配,更加觉得自己这个赐婚简直是世间完美。正沉浸在自己幻想里的文帝没发现身边有一个身影正在慢慢走近,还想继续看下去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登时把他吓得蹦的老高。
“陛下!”
文帝回头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内官曹成,没好气的给了他一脚,“大半夜的吓我一跳!”
“奴才该死!”曹成忙忙跪下请罪,今日文帝心情好并未怪罪他,他也是奉旨去替婧曦和凌不疑安排住宿,
“行了,都安排好了?”
“陛下放心,凌将军和公主的院子紧紧挨着,一出门就能看到花园美景,情到浓时还能游湖,绝对是增加感情的好地方。”
“嗯嗯,这就好。”文帝想到自己的妙招,就忍不住的觉得自己简直太聪明,无意间瞥到桌上的红纸,示意曹成凑近,
“你把这红纸拿给子晟,把他心仪的日子呈上来就可以了!明白了吗?”
“明白,老奴定不负使命。”曹成的一句话,文帝顿时龙颜大悦,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步往大殿走去。
另一边,婧曦被内侍带到凌不疑的住处后,只剩下两个人独处,一时间气氛有些微妙。
“你有伤在身,好好休息。”长久的寂静无声中,婧曦只干巴巴的憋出这么一句话。
“好!”
婧曦没想到凌不疑居然答应的这么快,煞星难得没有为难她,眼中有些不可思议。
“怎么,莫不是想留下来陪我?”
婧曦一脸黑线,果然,这才是凌不疑腹黑男的正确打开方式。
“再见!”果断转身关门一气呵成,看在凌不疑眼中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一时间让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等婧曦回了房间,这才想起来自己忘记追责凌不疑,暗恨自己为色所迷。
实在是怕了凌不疑这个老六,婧曦半夜就带着风轻光速消失在驻吡别院,以至于第二天凌不疑来敲婧曦门时,看到的是空荡荡的房间,本来艳阳高照的脸顿时变成了雷电交加狂风暴雨。
“这宁寿公主昨晚上还对咋们少将军含情脉脉,一转眼就冷酷无情把人抛弃,真是凉薄之人。”
梁邱飞撇了撇嘴,毫不留情的继续雪上加霜,他的拱火,也让凌不疑身上的冷气更重了。
梁邱起戳了戳自己傻兄弟,示意他别说了,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得水,等凌不疑转身对上他瞟来那冰凉无情的目光时,怂的脖子一缩,那犹如闪着寒光的刀锋一般,透出令人悚然的狂怒和暴戾之色。似乎要将人的身体片片肢解开来,令他感到深入骨髓的疼痛,连呼吸都是奢望。
“二十军棍!”
“啊?”
梁邱飞张大嘴巴,回应他的是更加冷冽的惩罚,
“三十军棍!”
“是!”梁邱飞真心怕自己会废掉,在凌不疑还要给他加的时候迅速答应。
同时心里也在吐槽着: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为了惩罚婧曦的逃跑行为,在曹长侍送来成婚吉日红纸让凌不疑挑选时,凌不疑毫不迟疑的挑选了日期最为相近的那一张。消息传到文帝那里时,是笑的嘴都合不拢,口口声声言道凌不疑终于开窍了,知道娶媳妇的重要了,还朝天向好兄弟霍翀安利这个好消息。
一身愤怒的凌不疑便把气撒在了叛军身上,身先士卒率领黑甲兵对叛军进行围剿,黑甲将士如潮水般涌来,马蹄似虎啸狼奔,顷刻间叛军已被灭的十不存一,零散之徒痛哭着投降。
梁邱飞和梁邱起两兄弟都快被自己上司给整疯魔了,明明樊昌早就被抓了,剩下的一群散兵游勇根本不足为惧,可他却说这群叛军无恶不作定要绳之以法。
大牢已经关不下了好吗?他们临时搭建的牢房也人满为患,在抓,叛军往哪关啊?
可这些明显不是凌不疑所在意的,他现在只想把精力放在这些叛军身上,就连文帝都快被凌不疑给逼疯了。
跑路的婧曦本来想去骅县投奔程少商的,可听说萧元漪和程始有意要前去,只是因为程少商和楼垚已经定了终生,婧曦不想和萧元漪打交道,就直接去了冯翊郡。
去的时候,冯翊郡还是一派祥和,云淡带来的十二地煞也早就埋伏下来。
婧曦知道肖世子要拉何家下水,便住在了何家。
何勇没想到婧曦会在这个关键时候来冯翊郡,这完全在他们的计划之外,但此刻将婧曦请走恐怕会打草惊蛇。只能先让婧曦住下,不巧的是,婧曦在入住何府的当天还碰到了肖世子。
“宁寿公主也是来贺本世子新婚大喜的吗?”肖世子用审视的目光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更像是把婧曦看做待价而沽的货物,眼底隐约泛着一丝戏谑的笑意,眼神闪烁间,宛若一条毒蛇正在张开毒牙,透着一股子毫不掩饰的狠毒之色,令人毛骨悚然。
“世子大婚,又是忠勇世家何家,本宫怎能不来,莫非世子还舍不得这杯喜酒?”
对方的视线太恶心丑陋,婧曦压下那种作呕之感,微微抬头,朝他扬眉望来,眼里含着笑意,却隐含嘲弄之色,有种示威之意。
蓦的,肖世子发出一阵狂笑,声音里透着一股肆意妄为的无忌,也充满着对一切权势的蔑视,更有说不出的阴鸷,
“公主来的好,这杯喜酒本世子一定亲自给您递上!”
面前的女子倾国倾城,还是文帝最宠爱的公主,若是能成为他的收藏品,那绝对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他的心里反反复复地想着这一个大胆的念头,越想越激动,渐渐遏制不住邪恶的想法,状若疯癫的狂笑出声。
肖世子最后几个字暗含深意,婧曦怎么却听出了一股血腥味,面上不显还是端庄有礼的回到,“那就好,本宫想与何家娘子聊聊贴己话,想必肖世子还有事,本宫就先告辞了!”
“公主慢走!”
身后传来肖世子阴冷的送别之声,犹如淬了毒的冰冷从嗓子里面溢出来。此刻婧曦不用回头,就能想象出肖世子那冰冷嗜血的眼眸是如何的吓人,恐怕那肖世子已经把自己当做了猎物。
只是不知道,盯上的猎物反而成了狩猎自己的猎人时,他们那个时候已经没有退路。
婧曦用沧澜给凌不疑送了一封信,同时还让他给文帝带句话,不管他们同不同意,总之目前她是没想过回来了。
凌不疑进宫后就向文帝请旨前往冯翊郡,却被文帝给拒绝了,原因是樊昌还未交代清楚同党余孽,只能先压往廷尉狱重兵看守。
而婧曦这边,何将军已经将雍王狼子野心悉数告知,并强烈要求婧曦尽快离开冯翊郡,前往平安都城增兵驰援。
可婧曦却并不在意,只让何勇放心,并假装为雍王开脱,何勇见婧曦油盐不进,只能作罢。
十天后,雍王父子野心尽显,凭借联姻婚宴,向何勇的亲眷发难,意图胁迫何将军携手谋反。然而何将军誓死不从,率领部下将雍王困在蜀地,婧曦依旧不慌不忙。
当战争打开序幕时,成败也在此刻显露出来。
由于婧曦对雍王军队的器械也做了手脚,他们手中的劣质兵器就成了他们的催命符。
虽然双方兵力悬殊,雍王人多势众,就算再武器上失了先机,但他们仍旧不想放弃这个可以攻占冯翊郡的机会。
刀丛搏功名,剑胆挣出身,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雍王用高官厚禄和金银封赏做恩赐,士气大涨,眼看着再次的攻击向冯翊郡而来。何勇一家准备殉城,直至战至最后一人。
何勇也不忘安排婧曦和自己的女儿幼子躲藏起来,但被婧曦拒绝了。
就在此时,远处铁蹄震天响彻而来,就连大地也被这气势所颤抖,举目望去,但见道路的尽头出现了一队人马,鲜艳的旌旗在苍穹下迎风飘扬,统一的青色铠甲泛着凛凛寒光参差的刀剑直插天空,泛着冷冽的寒光,贴地的马蹄发出沉重的隆隆巨响,以不可阻挡之势奔涌而来,扬起的尘土滚滚涌动,犹如海潮般袭来,令人望而生畏,毛骨俱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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