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烤鱼记得加盐,加盐好吃。”
“少爷早就准备好了,一撮盐香气四溢,长力气。”
“.........”
“老黄,上会儿咱们上树掏鸟蛋,是两个还是三个。”
“少爷,您没记错,就是三个。”
“.........”
苏苏看着徐凤年回忆马夫老黄的神色,她的嘴角也跟着微微翘起。
徐凤年收敛思绪,终于翻开信函。
“比武那日,武帝城头,王仙芝闻声而至,剑九黄匣中五剑齐出,八式轮番对战。”
“二人激战,六十八招之后,剑九黄使出剑九,倾尽全力。”
“末,剑九出。王仙芝右手动。剑九黄趁机毁掉王仙芝袖袍,二人势均力敌。”
“再战四十九招,直至身亡。”
“附一,剑九黄终是面朝北椋,力竭而坐,哼着一首古怪歌谣,自此无憾而魂去。”
“附二,剑九黄有剑匣留在了城墙之上。”
“附三,剑九黄死前似曾有遗言,唯有王仙芝听闻。”
楚狂奴惊叹:“好一个剑九黄,好一招剑九六千里。”
“竟能逼的王仙芝出手,还毁其袖袍。”
“好!”
姜泥推搡着楚狂奴悄声离去。
而后,竹舍里沉默了下来,除了屋外淅淅沥沥的细雨声,和灯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徐凤年似在梦里走了一遭。从前游历的片段,仍然一点点在脑海中回放。
“徐凤年。”
苏苏低声喊他,声音里全是温柔。
徐凤年一直低头望着那封信,并无异样。
苏苏微微抿唇:“徐凤年...”
徐凤年眸光不动,静静看着信。
苏苏眼芒微动,眼神暗淡的低垂着。
沉默半响,苏苏轻声对姜泥说:“姜泥,温些热酒来。”
姜泥点了点头。
苏苏心肝玲珑,也不多话,任何的言语在生死面前,都会显得无力。
然后,姜泥送来了两只酒杯,一壶温酒。
苏苏点了点头,示意姜泥先离开。
徐凤年倒了两杯黄酒,二人便静坐了一天。
二人皆是面神如常,看不出欢喜悲恸。
而后接连数日,徐凤年捧着信笺发呆,反反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
姜泥每日备菜温酒;苏苏第二日,便不再陪着徐凤年,而徐凤年却始终倒上两杯黄酒,静坐。
“苏姐姐,接下来该怎么办?”姜泥问。
苏苏垂着眉眼,淡淡的说;“报仇啊,要不然活着干嘛?”
徐凤年扬眸,眸光阴郁。
“找......找谁报仇啊?”姜泥小心翼翼问。
她是在明知故问。
苏苏沉默。
沉默片刻,却是徐凤年终于开口说:“王仙芝。将来,我会去找他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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