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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与其他两人分别的少年一边回味着狴獬的含义一边往家里走去。一只可以飞翔的狐狸,一只以害虫为食默默替人类守护着庄稼的动物,却偏偏不能被人类发现,还被人们认定为是凶兽。“真是一个悲情的物种啊”守心心中默默的想着。
酒吧离守心住的公寓很近,不到二十分钟便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公寓。时钟恰好指向了十点,简单的洗漱过后守心舒服的躺在床上,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回想这最近几天的经历,思绪万千。在短短的两天时间里,先是知道了自己有一个优秀而有担当的父亲,又接触到一个神秘而隐蔽的组织,第一次碰到了除自己以外的异能者,而自己也即将离开生活了18年的东芝大区去往一个陌生的星球·····如此种种,不得不让他心生惘然。
但他也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人,父亲的下落他是一定要去追寻的,只有加入了异能局,他才可以前往首都,而异能局超然的地位也给了他更多调查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机会。所以加入异能局对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当热,有一件事也许守心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对于现有的平淡的生活,他虽然可以安之若素的过好每一天,但在他的心底里,终究还是更加向往那种充满了未知的生活。
感受到逐渐袭来的困意,少年不知不觉便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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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虎哥去旅游了?”
“是啊,昨天下午就走了,走的时候还挺急的,连手机都忘带了。”
第二天下午,当守心去孤儿院找虎哥道别时,却发现虎哥并不在孤儿院。正当他理所当然的准备去按摩院找人时,却被刘叔从后面喊住,还被告知虎哥居然外出旅游了。
对于这个说法,守心是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自己在东芝区活了18年也没见过虎哥出去旅游,怎么自己一要走,过来道别时虎哥人就去旅游了呢?至于没带手机就更奇怪了,怎么看都像是不想让守心联系上他。
虎哥到底去哪里了呢?这个问题守心的心里其实已经隐隐有了答案。那个叫陈念的男人不但是自己的父亲,也是虎哥的最好的兄弟,兄弟无缘无故的失踪,生死不知,以虎哥的性子本就是不可能放弃追查下去的,之所以选择了来母星隐姓埋名十八年完全是为了自己。而今自己已经长大,这个已经压抑了十八年的汉子恐怕再也按捺不住追寻当年事情的真相,追查谋害自己兄弟的凶手的冲动,连一分一秒都不愿意浪费,就这么不做任何告别的决绝离开。
至于为什么不给守心联系上他的机会,少年苦笑了一下。虎哥一定是知道以他的性子是绝不愿意已经有些老了的虎哥再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肯定会想方设法的阻挠。“真是一个顽固的老头。”对于虎哥的行为,守心心里暗暗有些恼怒,却又无奈的发现自己的恼怒正是来源于虎哥居然背着他去调查这么危险的事情。可见虎哥对他的了解真是一点都没错。
他现在只希望虎哥调查出什么时可以找到自己和自己商量,共同行动,不要做一个彻头彻尾的孤单英雄了。
与此同时,在飞往新丰星的“歌诗达号”太空飞船的某个房间内,一个无比魁梧的汉子正大刺刺的躺在床上,偏头朝着舷窗外逐渐变小的蔚蓝色母星看去,心里想到了某个被自己抛弃的小家伙生气的模样,不禁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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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正值青春期的大男孩,守心像所有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的三有青年一样对自己的人生有着符合少年心性的展望。他最大的爱好就是木雕,最大的理想也是可以成为一个被认可的雕刻家,能够靠自己的爱好站着把钱挣了。自从小时候一次偶然的结缘后,他就对木雕这样一种用自己手中几柄小刀创造出一个个栩栩如生的事物的艺术活动十分痴迷,这些年他绝大部分的空闲时间都浸淫在一柄小刀和一块小小的木头组成的世界里,雕刻出自己心中各式各样的器物,人物,场景,数年如一日而乐此不疲。
所以在他整理好远行要带着的物品和高扬、严正见面时,他的背包里除了一套用来换洗的衣物和一些生活必备品,就只带了一套齐备的雕刀和几块小巧的木头。显得十分轻便,似乎只是出一趟远门,过两天便可以回家。
“早,我们这就出发吧,从这里到机场大概三十分钟的车程,在坐上三个小时的飞机,中午还赶得上和我们的新朋友一起吃午饭。”高扬见到守心后一边递来一份早餐一边嘴里塞着食物咕囔道:“还有这里的手抓饼真的很美味哎,量也很足。”
守心在看到高扬和严正时,两个挺拔的男子正一手豆浆一手早点,毫不顾忌形象的站在街角不亦乐乎的消灭着路边摊卖的小吃。如此有生活气息的场景让守心觉得异能者或者异能局的特工其实也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他们有着和联邦任何一个其他公民一样的喜怒哀乐。所不同的只是他们的工作更加艰辛,责任更加沉重,更需要直面社会中的种种黑暗,所以他们也更加的勇敢。
于是少年伸手接过尚且温热的早点和豆浆,阳光的笑脸露出他一口洁白的牙齿,跟着高扬走向了停靠在路边的黑色轿车。
轿车里的空间十分宽敞,严正和守心两个大男人坐在后座上一点都不觉得拥挤,手脚也完全可以舒展开。车内的装饰并不繁复而透露出复古的味道很好的反应出主人的审美,多层木片压制成的实木饰板包裹住冰冷的钢铁骨架,表面的纹理苍劲有力。典雅沉稳的皮质座椅质感十足,凸显高级感的同时也更加的柔软舒适。
与复古的设计相对应的是现代的车载功能,每个椅背后都有一个高端的液晶屏可供使用,强力的内外循环系统让即使近在咫尺的守心丝毫闻不到另一边严正吐出的烟雾。这一切让这个刚刚还觉得异能局的特工与常人没什么不同的少年又稍稍有些拘谨。
或许是感受到少年的心理状态,高扬点了几下薄薄的液晶屏,车内放起了一首带有摇滚风格的民谣,一个好听的女声从开始独白式的低吟浅唱逐渐变化到隐隐有些压抑而带有挑逗的戏谑,最后是酣畅淋漓的爆发,就像是清醒的人逐渐喝醉,直到最后歇斯底里的癫狂。
伴随着热烈火爆的音乐,守心也很快就丢掉了开始的局促。他是一个有些安静的人,但是并不腼腆。之前的拘谨完全是一个囿于阶级层次没有眼界少年在突然见到世面以后不可避免的些许不安。
对于有些人来说,这种阶级差距导致在在他们心底埋下的不安可能终身都无法摆脱,赤贫的过往让他们对金钱的态度有一种近乎偏执的纠结,一方面他们无比的痛恨金钱,痛恨有钱人曾不经意间对他们的羞辱,即使这羞辱很大程度上只来源于他们自己的臆想,一方面又对成为有钱人有着深刻的渴望。即使他们后来巨大的成就遮蔽了他们不堪的过往,却无法治愈心里的创伤。
但是守心并不是这种人,相反他对此十分淡漠,他从不觉得有钱人就高人一等,也不觉得穷人就更加卑贱。他做事情与人相处向来都是只看对错,不问高低贵贱。这样有些天真的性情让他在街邻眼中稍稍有些执拗,但大家或许都没有意识到他们对这个倔强的有些傻气的少年打心底的喜欢里也带着一些敬佩。
所以他理直气壮的在车里想着要不要给车里的实木装饰板雕刻出一些他觉得很好看的花纹,理直气壮的享受着飞机上头等舱的豪华待遇,理直气壮的坐在班得区一家豪华的饭店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据说有很强自愈能力的新异能者。
或许是太理直气壮了,少年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个名叫和平饭店里有些不正常的冷清和那些健壮得过头的服务员,更没有注意到他们在看向自己三人时眼里流露出的凶光和他们工作服下几乎遮不住的某个硬邦邦的物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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