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军训期间（3）

军训期间的生活无疑是枯燥且乏味的，唯一的乐趣或许就是与君墨的针锋相对了，夏云笙丝毫没有因为他是夏云锦的朋友就手下留情，与之相对的，君墨的抗击打能力显著提升。

与此同时，夏青桑那边也传来好消息，陆宇同已死，蓝明月没有了靠山，主角光环迅速消失，在同学之间举步维艰。杨梓煜时刻记着夏云笙说的话，在训练营不好动手，只能变着法儿整她，而夏云笙，这几天可能是心情不好，在揍君墨时下手重了很多。

京都君老爷子那边，君墨在得知夏云笙的所作所为让君老爷子差点没醒过来时，恨不得能杀了夏云笙，可是看到那份文件，他快速冷静下来，一个能侵入国家情报局的人，分分钟就能让一个家族灭亡，无论那个家族有多么庞大，根基多么强悍，只要暗地里的交易被曝光，那么离覆灭也不远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一位顶级的黑客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窃取他人的秘密，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人是最可怕的，他们君家能在上京站稳脚跟并且屹立不倒这么多年，背地里的水怎么可能真的干净？就算真的干净到堪比白开水，黑客也能给你搜罗出一堆证据，夏云锦这个妹妹，委实恐怖。

君老爷子作为一代领军人物，人老心不老，从君墨嘴里知道这是一个小女娃娃的意思，且那女娃娃还是夏云锦失踪十二年的妹妹时，君老爷子沉默了，夏云笙或许是不想撕开过往那道血淋淋的伤疤，而且过去那么多年了，就算真的查又能查到什么？

所以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老爷子手机里的文件也被收到保险箱里，加了好几重保险。如果上交给国家，少不得又要多出许多麻烦，君老爷子不想再横生波折，便自己藏了起来。

而夏云锦，在听到君墨的讲述后，找到妹妹的欣喜被强制压下，懊恼自责的情绪又一次涌上心头，当年他若没有走开，或者带着夏云笙一起，是不是就不会让她被人掳走，以至于这些年每每回想起来，都会心痛如刀绞。虽然父母不曾怪他，他却无法原谅自己，若不是他弄丢了妹妹，又何必会有这么多事情？

夏云锦：“照顾好我妹妹。”

君墨：“放心好了，咱俩谁跟谁啊，你妹妹就是我妹妹，我一定照顾好她。”

夏云锦：“不许打我妹妹的主意。”

翻了个白眼，一想起夏云笙的手段，君墨就是一个哆嗦，打她的主意？他是有多想不开？他现在是一丁点儿想法都不敢有了，光是夏云笙就够他受的了，要是再加上夏云锦，他干脆直接死一死算了。挤出一点笑容，虽然夏云锦看不见，但君墨还是干巴巴笑道：

君墨：“怎么会呢？她是你妹妹，我可不敢打她的主意，又不是活的不耐烦了，你说是不是阿锦？”

那头冷哼了一声，不待君墨再说话，就挂了电话，君墨撇撇嘴，把手机一扔，叹了口气。他来这里是有任务的，有恐怖分子逃到了此处，上头派他来处理此事，只是没想到会遇见夏云锦的妹妹，说起来，如果夏云笙肯帮忙，那恐怖分子根本就逃不掉。

抓抓头发，君墨有些烦躁，恐怖分子一天抓不到，就意味着多一份危险，好在军训马上就要结束了，到时候这些学生一走，他就不用再有所顾忌了。正想着，被他扔在一边的手机毫无预兆的响起，心中一突，莫名有种直觉，那个恐怖分子……出现了……

顾不得其他，君墨连忙接通，果不其然，那边的人当机立断下了命令，要他立刻行动，君墨应下，挂掉电话后给训练基地的最高长官发了消息，让他立即组织学生撤离。那位长官也得到上面的指示，现下看到君墨发来的消息，当即就行动起来。

很快，所有学生在教官的安排下有秩序的离开，夏云笙淡漠的看着这一切，并没有跟随其他人一起，君墨看见了也不曾说什么，他巴不得夏云笙留下来呢。垂了垂眸，夏云笙的手指动了动，正在队伍中间的蓝明月忽然被一阵大力扯过，接着就被人用枪指着脑袋带到了君墨面前。

邓斌：“君少将，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君墨：“的确是好久不见。”

勾起一抹笑弧，君墨吹了声口哨，余光瞥见夏云笙面无表情的站着，漂亮的小脸上一片漠然平静。蓝明月早就被吓傻了，一动也不敢动，求救的眼神投向君墨，却见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不禁绝望的想到，难道她真的要死了吗？可她不想死啊！

没有人关心蓝明月的想法，本就是邓斌随手抓过的人质，邓斌又怎么会怜香惜玉？君墨自然是想救她的，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单打独斗君墨肯定不怕，但问题是，邓斌身上铁定绑有炸药，他只能慢慢拖延时间，等待部署结束。当然，若是夏云笙肯出手，那就是两码事了，毕竟她的能力他是见过的，救一个人还不是小菜一碟？

君墨：“不过看样子你这些天混的不是很好啊？”

邓斌：“这都是拜君少将所赐。”

邓斌：“不知今日，君少将能不能从我手中把这小美人儿救走呢？”

君墨：“那你猜，这次你逃不逃的掉？”

忽略此时此刻的环境，二人还真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面带微笑的试探着对方。二人交锋多次，输赢各半，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倘若邓斌是另外一重身份，那么他们也许可以成为朋友也说不定。

邓斌：（哈哈大笑）“我这次就没想着能活着走出这里。”

邓斌：“君墨，你很厉害，是我这么多年遇到的最厉害的人。”

拧了拧眉，君墨心底愈发凝重，面上却分毫情绪都不显，邓斌就是个疯子，他既然这么说，一定是有所倚仗，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悄悄打了个手势，之前收到他消息的长官悄无声息的退出人群，君墨早就做足了准备，就等着猎物送上门。邓斌也不是个无脑的，君墨的手段他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然而大仇已报，再活着也没意思，君墨是他认定的对手，所以他主动来了。

夏云笙“杀了她，我救你。”

夏云笙“比起死亡，你有另一种选择。”

突兀地，一道平淡的女声插入，君墨下意识地看去，眉眼冷情的少女淡淡的抬眼，凤眸清淡，面容秀美。邓斌一惊，这才发现距离君墨不远处站着的少女，她静静地望向他的方向，刚才的话就是出自她的口中。

邓斌：“哦？说说看。”

夏云笙“你只需要执行我的命令即可。”

夏云笙“杀了她！”

这个她指的是蓝明月，邓斌饶有兴趣的看了看两人，就见他的人质瞪大眼睛，满脸不敢置信。蓝明月怎么也不会相信，这种时候，夏云笙竟然会落井下石，她分明没有得罪过她，她到底为什么这么恨她，恨她恨不得让她去死？显然蓝明月忘记了开学时夏云笙说的话。

蓝明月：“夏云笙！”

蓝明月：“我自问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别说蓝明月了，就是君墨都诧异的挑了挑眉，在场的众位教官同样深深的惊讶，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夏云笙身上。夏云笙面色不变，并没有理会蓝明月的尖叫，反而等待着邓斌的回答。

邓斌：“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夏云笙“金钱、权利、美人，只要你足够忠诚，你想要什么，我就可以给你什么。”

邓斌：“那……如果我要逆天改命，让死人复生呢？”

夏云笙“可以。”

慢条斯理的姿态优雅又高贵，夏云笙复又低眉，才不管她说出的话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邓斌笑了笑，觉得夏云笙是在说笑，目的就是让他杀了手里的人质，说真的，小小年纪就恶毒的人他也见过不少，却没有一个如她这般狂妄自大，让死人复生？也真亏她敢说。

想了想，邓斌松开手，把蓝明月往君墨那边一推，自己便朝夏云笙而去。既然她说能复活死人，不如就让她复活自己试试？死里逃生的蓝明月见此，阴暗的心理滋生，无比希望夏云笙死掉。君墨脸色一变，连忙开口：

君墨：“邓斌，她是夏云锦的妹妹。”

邓斌：（脚步一顿）“你说什么？”

就在他回头的一瞬间，夏云笙抬手，纤细修长的掌心赫然握着一把迷你型的银色袖珍小手枪，枪口对准了邓斌的脑袋，甚至连犹豫都没有，就这样扣动了扳机，无声无息。在邓斌倒下的时候，夏云笙张了张嘴，淡凉的娇声清晰的传入众人耳中：

夏云笙“废物！”

她说。

杨梓煜：“云笙。”

在场还有尚未来得及离去的学生，夏云笙所在的班级就是其中之一，杨梓煜也没走。再一次举枪，这次却是对着蓝明月，杨梓煜瞳孔一紧，语言快过大脑，先一步唤出了夏云笙的名字，接着从保护圈中走出，来到夏云笙身旁，没有在乎其他人的眼光，温柔的开口。

杨梓煜：“让我来吧，别脏了你的手。”

少年清朗的声线如细风和煦，专注的注视着眼前的人儿，夏云笙定定的望进他的眼中，他的眼底倒映着她的身影，那其中的缱绻柔情密如丝网，似要让她无处可逃。点点头，夏云笙重新拿出一只枪支，黑色的枪身线条流畅，冰冷的金属光泽沉重肃杀。

没人知道她的枪是哪里来的，似乎是凭空出现的，或许是他们眼花了，只有君墨眯了眯眼，她身上绝对藏不了枪支，那么，这也是她的能力之一？眸子沉沉浮浮，君墨把蓝明月拉到他身后，邓斌死了情有可原，他可以不予追究，但是蓝明月跟此事无关，不管她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也不该拿人命开玩笑。

君墨的动作没有掩饰，保护的意味如此明显，夏云笙唇瓣微抿，刹那间暴走，她一个闪身扣住他的脖子，狭长的凤眼杀机骤现。众人皆被这反应弄得措手不及，等他们回过神，君墨已然落到了夏云笙手上，并且丝毫没有反抗之力，众教官大惊。

夏云笙“你找死！”

君墨：“咳咳……”

君墨：“暴力女。”

眼见君墨即将翻白眼了，夏云笙才松开手，一脚把他踹到一边，露出他背后的蓝明月。漫不经心的扫了她一眼，那种俯视蝼蚁般的姿态，就好像是高高在上的神袛，红尘虚妄皆不放在眼中，蓝明月就是看不惯她这副模样，清冷至极，高傲至极。

蓝明月：“杀人犯法的，夏云笙，你杀了我你也会不得好死的。”

夏云笙“借你吉言。”

冷冰冰的目色转向杨梓煜，杨梓煜定了定神，慢慢伸直了胳膊。眼见杨梓煜已经上膛，君墨顾不得许多，再次挡在蓝明月身前，正要对夏云笙说些什么，却被夏云笙一个手刀劈晕。目光扫过在场的人，夏云笙一扬手，便都软软的瘫倒在地，杨梓煜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扣下扳机。

尖叫声到一半便戛然而止，杨梓煜掌中的手枪脱落，他的面色惨白，忍者内心的恐惧朝夏云笙笑，夏云笙收回枪支，微阖了眼，又长又密的睫毛敛下，瞳底无波。空气涌现一阵波动，恍若平静的湖面被扔下石子，荡漾起层层涟漪，戴着金丝眼镜的清隽男子和身着白色燕尾服的年轻执事从虚空迈步而来，各执起夏云笙的左右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

夏青桑：“笙儿。”

西泽：“主人。”

二人一同唤道。年轻的执事杨梓煜见过，他记得他叫西泽，而另一人，杨梓煜却陌生的很，哦不，在学校夏云笙的别墅内，他看到过一次，那通身温润如玉的气度以及那清秀绝美的面容，无一不在诉说着他的不凡。压了压嘴角，杨梓煜低下头，与他们相比，他完全是一点胜算都没有呢，哪怕，他为她杀了人。

他何尝不知自己是在痴心妄想，却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她，即便她的眼中从未有过自己的身影。夏云笙掀了掀眼帘，食指指尖微光闪烁，随手拘来邓斌和蓝明月的魂魄，看着两道透明的灵魂，夏云笙少见的勾了勾唇角，笑意转瞬即逝，很短，却美的惊艳又诡异。

夏云笙“开启星门。”

夏云笙“去庄园，会有人告诉你怎么做。”

随着听不出起伏的音调落下，夏云笙三人的面前浮现出一道星光闪耀的虚无之门，夏云笙收起魂魄，缓步走进光门，西泽与夏青桑跟随夏云笙踏入其中，转眼间，那道门伴随着几人的身影消失不见，耳边只余下她凉薄的一句话，杨梓煜勉强压下因激动而剧烈跳动的心脏。

星河坠落，夜幕低垂，漫天繁星璀璨夺目，君墨醒来揉了揉脖子，周围已没有了夏云笙与杨梓煜的踪迹。手忙脚乱的翻出电话，拨通好友的号码，他龇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脚踢向身边的一人，那人似有所感，挣扎良久终于睁开眼，一时间，惊慌失措的放眼一扫，顿时到抽一口凉气。

陷入昏迷的人陆陆续续醒过来，面面相觑，一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两具尸体闯入视线，才依稀记起来一些事情。邓斌已被击毙，那个女孩儿又是怎么回事？有人试了试蓝明月的鼻息，根本就是一个死人，疑惑的眼神落到君墨身上，君墨嘴角一抽，他要如何解释？说这些都跟他没关系？自己都不信的好不好？

君墨：“我说，你那妹妹可不是什么善茬，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夏云锦：“我妹妹怎么了？”

君墨：“电话里说不清楚，找时间见个面吧，老地方。”

夏云锦：“好，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君墨：“明天。”

挂点电话，君墨笑了笑，抚摸着颈后发疼的地方，目中闪过一丝危险。事出紧急，君墨第二天就乘坐直升机往京都去了，下了飞机甚至连休息一下都没有，直奔赴约之地而去。不止是他，夏云锦同样很焦躁，素来冷静自持的他听了君墨的话后胡思乱想了许久，大半夜的开车来到他和君墨经常的一家私房菜馆，一坐就是半宿，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匆匆推门而入，君墨像是用尽了力气般，良久都没有说话，两人之间一时沉默无语。夏云笙不想翻开十二年前的旧帐，可她又处处显示自己的不同，君墨不明白她在想什么，她这么做，早晚都会引起国家的注意。他不否认她或许有些能力，不过那个时候，如果倾尽国家之力，她也逃不掉，研究所的那群人，都是疯子。

君墨：“伯父伯母知道你妹妹还活着吗？”

夏云锦：“我还没有告诉他们。”

君墨：“阿锦，如果我说，你妹妹有超能力呢，你信不信？”

夏云锦：“你在说笑？”

君墨：“我没有骗你，我亲眼见到她曾让手机悬空漂浮，没有任何支撑，也看过她凭空拿出手枪，还不止一把。”

君墨：“更可怕的事，她能让人失去某一段时间的记忆，她给我的感觉极致危险，我不是她的对手，你也不是，阿锦，我怀疑你妹妹跟十二年前的儿童失踪案有关。”

君墨：“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夏云锦：“你有什么证据？”

君墨：“你不信我？”

夏云锦：“我信你，但这不能成为你敷衍我的理由。”

夏云锦：“而且，我从你的话里能够察觉到，你对我妹妹不怀好意。”

夏云锦：“君墨，有什么目的就直说吧。”

君墨：“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十二年前国家中央局成立了特殊案件调查组，专门调查全国各地大规模孩童失踪一案。”

君墨：“那些人的确没有查到半点有用的线索，至少他们是这样说的，但是我在无意间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阿锦，我想你应该会有兴趣。”

君墨：“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微微垂首，君墨阴沉沉地笑了，那笑声要多讽刺有多讽刺，夏云锦皱眉。君墨的性子他了解，若不是怒到了极致，是不会发出这般带有浓烈嘲讽意味的笑的，心下一沉，夏云锦没有打断君墨。

许是笑够了，君墨硬朗的面庞浮现一抹冷厉，夏云锦耐心的等着他调整情绪，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日光渐渐炎热起来，君墨唤来服务生，随意要了几样菜，才低低地诉说着。

君墨：“半分线索都不愿意透露的特殊案件调查组，他们为什么一口咬定丝毫线索都没有？那是因为他们的幕后主使就是国家。”

君墨：“他们想要制造新人类，不，或许说，他们要制造的，是神，一个由他们制造，由他们控制的，神。”

君墨：“有国家作为后盾，那群疯子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乞儿、流浪者……成千上万的孩童一夜之间就失去了踪迹，警局的人得到上面的指示，草草的走个过程，便匆匆结案。”

君墨：“这么多年来，唯有一个孩子在那场实验中活了下来，成为唯一的幸存者，她的编号是：1001070418，身份我至今没有查出来。”

君墨：“阿锦，你敢说这些年当真半点怀疑都没有吗？”

夏云锦：“这只是你的猜测。”

夏云锦：“就算她真的有些异于常人的能力，她也是我的妹妹，仅此而已。”

夏云锦：“君墨，这些话我不希望听到第二遍，更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

君墨：“不久前，那个秘密基地里的所有人都离奇死亡，诸多药剂配方和一些重要资料不翼而飞，国家却没收到实验成功的消息，阿锦，若是让你选择，你会选谁？”

夏云锦：“你错了君墨，就此事而言，这不是选择题，毕竟，在我心里，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比小笙更重要。”

君墨：“你有答案就行，走了。”

活动了下僵硬的骨骼，君墨疲惫的揉揉眉心，长时间的神经紧绷，真是累死他了。夏云锦也没拦他，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君墨瞅着他轻嗤了一声，果然是亲兄妹，这副样子，还是那暴力女更顺眼一点，咦，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摇摇头，甩去脑中的念头，君墨晃晃悠悠的走了，邓斌已死，算是解决了件大事，至于蓝明月，君墨表示，不认识，反正人又不是他杀的，跟他有半毛钱关系？说起来，他都不是夏云笙的对手，想到这，君墨凝了凝眸，她到底想干什么？

一方面警告他不要调查十二年前的事，一方面又毫无顾忌的在他面前施展不同于常人的能力，他自问不是蠢货，却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夏云笙的目的。夏云笙此人虽是夏云锦的妹妹，但是时隔十二年，夏云锦也不可能再以小时候的记忆去看待她。

而且，他不觉得夏云笙是个身娇体软易推倒的软妹子，从她面不改色的杀掉邓斌就可以看出来，最让人心里冒凉气的是，无论邓斌是生还是死，她看他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没有半分变化，平静冷清的一如往常，包括看他时的目光，同样漠然无情。

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打动她的情绪，让那双死水浮寂的眸子染上涟漪。她的眼睛很美，尤其是眼角上挑时，不经意间便散发出淡淡的媚意，令人不由自主的关注着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时间久了，便再也忘不掉，逃不了。可也是这样的人，才最是凉薄，也最是可怕，她不在意旁人的生死，也不在意旁人对自己的印象和看法，她随意所欲。

人能随手捏死蚂蚁，于她而言，人就是那蚂蚁，是她随手就能碾压的存在，没有任何难度。那场实验终究还是国家胜了，作为无数儿童中唯一活下来的人，夏云笙她的心态恐怕早就崩了，不然也不会有那种极致如斯的冷血残酷。不要问他为什么这么确信夏云笙就是那个特例，他也不知道，但是他对于危险的感觉是不会错的，这一次他也相信自己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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