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不想死，不想死

朦胧的夜色，掩盖着罪恶。

夜色的笼罩下米花大桥上，隐约可以看到一辆车停在这里，从驾驶位和副驾驶位分别下来一个人，皆是混混打扮，脸上透露着痞气，鬼鬼祟祟的打量着四周。

“大哥，周围现在没人。”

“很好，趁着周围没人，就在这里解决吧。”

“碰！”

车辆的后背仓被打开了，出现的一个浑身是血的青年，这青年一身的西装打扮，像是一个有志青年，不过此时的他明显是进气多出气少，二人将他粗暴的从后背仓拉了出来，一人抱着头，一人抱着脚，抬着到了桥边，在他的腰上用胳膊粗的尼龙绳绑了一大圈，绳子的另一头绑着一大块岩石。

“大哥，这小子这下肯定挂了吧！”

“管他呢，扔下去后，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把车洗干净，这里的监控早就搞定咯，记住，咱们没有来过这里，酒厂会料理后边的事。”

“噗通！”

那道身影被两个人从高架桥扔入水中，带起了一朵带血的水花，片刻就再次归为平静，桥上的二人四处望了望，关闭了后背仓进入驾驶室疾驰而去，只在桥上留下一道不易察觉的红色痕迹。

如你所见，被扔下大桥的就是我。

我叫罗森。

今年25岁。

状态：正在死亡。

在这一刻，我感觉自己似乎出现了错觉，呼吸近乎停止，倒没有呛水的感觉，身上被捅了无数刀，在江水冲刷下不仅没有感觉到冰冷，的是错觉吗？原本应当寒冷的江水在这一刻似乎变得有些温暖，我的体温好像达到了江水温度之下，眼皮好重，好想睡觉，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真不甘心，我这辈子真的是白活了，活的简直不像个人，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好好找个工作，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成为平凡的人。

【END】

十六个小时前……

米花市的出租楼的一间出租屋内升腾着袅袅的烟雾，没别的原因，这间出租屋临时的主人罗森是个老烟枪，房子内只有一个窗子一个门，夏季刚要过去，秋天还没有到来，这个尴尬的季节一开窗就是一股热浪。

此时的罗森躺在自己的床上玩着当下最流行的手机游戏“王者荣耀”，手机的另一段还插在墙壁上冲着电，手机被罗森玩的有些烫手，不过这并没有影响罗森的操作，一手至尊宝皮肤的猴子正在王者峡谷中秀的飞起。

“干嘛那么认真，冲动呢！”

“手起棒落，哇!世界清静了！”

“生亦何哀，死亦何苦。”

就在进攻敌方水晶的一刹那，队友四人分两批，双双送出了属于他们自己的积分，罗森的房间门突然传来一串有节奏的敲门声，伴随着敲门声还有一道清脆的女声。

“大叔！快出来！”

“大叔！我知道你在里边！”

语调有些高昂，充满着青春的气息，罗森对于这个称谓没有过多反感，显然是被叫的多了，在心里也接受了这个称谓，没办法，谁让罗森一天到晚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的烟和手机都不离手。

“你大叔现在出不去。”

“你大叔现在正在carry全场。”

罗森狠狠的抽了一口烟，专注的在玩着手机，对着门外边的人说道。

“喂！赶快给我出来！你这个无业游民！”

“到底是哪个不怕死的！”罗森心中暗道一声，住在这里这么久，虽然同左邻右舍与楼上下的住户们都不是很熟，不过对于住在这里的住户来说“无业游民”这四个字都是他们心中的一道疤。

只要有一份看的过去的工作也不会蜗居在这个有些脏乱差的居民楼里了，这里的房子都是一室的，回到家就是床，床边还能放下一些简单的家具，放个餐桌都能把空间占满。

罗森把发烫的手机甩在床上怒气冲冲的的打开了房门，房间外，一个背着书包清秀的女孩正对罗森怒目而视，看着门外清秀的倩影罗森抓了抓头发，顿时怒意全消，对一个正在上学的学生发怒罗森感觉自己还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更何况这女孩还发育的这么好。

五官秀丽端正，微尖的下巴还有些婴儿肥，完美的身材比例以及那种和年龄不符的胸围尺寸，让罗森感觉极为养眼，不过这小萝莉，却是一副大姐大雷厉风行的性格，此时正瞪着大眼睛盯着罗森，这反而让罗森觉得自己理亏了，仿佛是自己平白无故的敲开了这妹子的房门。

半晌后，罗森红着脸问道。

“我说，小丫头，什么事啊？怎么还想进来坐坐不成？”

罗森当然知道事情不是自己想的这样，不过对于自己来说，自己目前好像除了这个房间内的东西已经没有其他的资产了。

“我去！你说什么呢？别废话，赶紧交钱！”

女孩有些不耐烦，把一只手伸向罗森，罗森感觉一阵头大，这到底是哪跟哪啊，自己认识这女孩有些不假，这是住在自己隔壁的，不过自己应该没有义务给她钱吧，更何况自己下个月的房租还没有任何着落。

“我说，我又不是你的提款机，交哪门子钱……”

“你可真是，我在问你要电费，你不会是忘了咱们两家的电表用的是一个，两个月六十，赶紧拿钱。”

罗森一下明白了过来，门没关转身回屋一股风吹过将屋子里的二手烟吹出门外，让着漂亮的学生妹连连摆手，将口鼻前的空气弄的清新一些。

等到回过神来，她的手里突然一沉，低头一看，原来是多了两盒包装精美的香烟。

“这种烟很贵的，你卖给你的同学们，半年的水费都出来了。”

小丫头看着手中多出来的的两盒烟，一使劲将手中的两盒烟抓的皱皱巴巴，反手从六楼扔了下去。

“喂，那烟很贵的！”

“你这人真是…，我真的是理解不了你这种人，连电费都交不起还吸什么烟。”

伸手在背包的一侧抓了一下，一颗奶糖普通变戏法似的出现在了她的手中，还没等罗森反应过来就塞进了罗森的手里。

“把这个吃了，把烟戒了，把钱省下来，记得交水费！”

说完，也不等罗森做出反应，只给罗森留下一个俏丽的倩影，以及楼道里传来的回声。

“我先去上学了，我放学之前最好把水费交上，这里要是停水了，你要负全责！”

直到倩影消失，罗森看着手中的奶糖有些失神。

“这小丫头，人不大，脾气还不小，话说回来自从幼儿园倒闭后，就没有其他人给过自己糖吃……”

。。。。。。

。。。。。。

“知识改变命运，知识改变命运，你们现在不努力，未来迟早要后悔！”

往事一幕幕的在罗森的脑中回荡，应试教育，说白了就是应付考试的教育，就是这个时代发展的必要过程，这对于当初早早认识到社会残酷的罗森来说想让他理解和接受，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学习有用吗？按道理来说市场买菜不需要高数，出门逛街不需要地理，这辈子出国的机会渺茫，又不可能移民到国外，学外语基本属于无用，至于那化学政治，罗森只能回复一个意味深长的呵呵。

就算退一万步讲，屈原身居士大夫，一身的治国安邦之策却无用武之地，只得跳江殉国，强如诸葛孔明，强如韩信，强如他们的下场没有一个是有好下场的，狡兔死，有狗烹，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下场又当如何。

强如一直冠有穿越之子之名被分食的王莽，乌江自刎的项羽，绝食而死的周亚夫，车裂而死的大夫商鞅，凌迟而死的袁崇焕。

可能是因为罗森走着悲惨的童年，从而对这个时代感觉到了悲哀，不过罗森并没有自暴自弃，罗森还想着改变这一切，改变这个社会风气，就在高考的时候，罗森大手一挥在每个科目的答题卡上涂了一个100分，事实上却没有如同罗森想象中的那样发展，他反而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这结局，相当讽刺。

虽然不是重点，可现实并没有发展的一帆风顺，虽然罗森勤工俭学打工赚来的钱勉强可以维持的了生存，可面对高额的学费时，罗森开始低下了高傲的头颅，签下了校园贷，这不得不让罗森急需赚到钱，在餐厅当过服务员，在快递公司当过快递员，在加油站工作的时候打了不听劝阻的抽烟公子哥，被加油站辞退，闹到了刑证部门，因为实在没办法选择了退学，至于原因嘛，就是没钱，最后将父亲留下的不多的遗物变卖，才堵住贷款的窟窿，也仅此而已了。

今日罗森被住在隔壁的小丫头一阵数落，也是感觉脸颊有些发烫，回到房间，简单整理了一下仪容，用仅有不多的钱洗了一个澡做了一个看上去不那么邋遢的造型穿上了房间内仅有的一套好衣服，说起来这件衣服还是同自己的一个学长借来的。

人才市场内，罗森也没有明确目的地，这里倒是有些人声鼎沸，不过却有一个地方恰恰相反，虽然比任何一个招聘的地方都大上一些，可这里却是一个人都没有，只在这里写上了一个工作地址，显得与这里有些格格不入。

罗森走过去看了看，上边没有明确写什么东西，只是有着几行话。

“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愿意拯救世界吗？如果你拥有一身神力，你是否会参加圣战来对抗恶魔！”

罗森摇头叹息一声。

“好中二，这个最好的时代，这个最坏的时代，这个时代中苦苦挣扎中的人，都不知道明天会怎样，一身神力，圣战，恶魔，呵呵！”

“这是！”

罗森突然注意到落款出有一个类似于钥匙的图片，似乎是从哪里见到过，仔细回想，又想不起来具体是哪里，还有四个英文字母前两个字母是SM后两个字母是GS用了一个不算太长的杠杠给截断。

罗森看到这两个字母也是有些好奇，似乎是自己能读懂这四个字母的含义，SM这个词，罗森见到过一个段子，说的是失眠，GS曾经自己在自己的鞋子上见到过，那个时候自己还是校园里的扛把子。

失眠的鞋子？想不明白就不去想，万一是自己理解错了呢，离开这里，旁边的招聘人员看着罗森直接露出了一副我要找一个25岁要有30年工作经验的神情。

在回答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就让罗森回去等消息，不过罗森看的出来，这根本就是一个托词，只是直接说出来有些伤人，就差把你没戏三个字脱口而出了。

。。。。。。

夜幕降临，路边摊渐渐多了起来，罗森同自己的一个学长坐在角落的一个位置上喝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实际上也不过是市面上最便宜的啤酒和一些常见的烧烤，这里卖的烤鱼相当便宜，只有市面上的三成左右，经常也有人询问老板会不会赔本，老板每次都是笑而不语，慢慢的大家都不问了，这里的客人也是越来越多，至于这些食材怎么来的，又不关大家的利益，谁又会想这些鱼是怎么来的呢。

“龙哥，你说人活一世究竟是为什么呢！”

被罗森叫龙哥的男子是罗森的学长，比罗森年长2岁，全名叫齐小龙，当初他的父亲是个小有名气的练家子，虽然达不到武痴的状态，却也崇拜强者，那个时期李小龙的影响力名扬四海，那个时代谁不崇拜，就这么给自己的孩子取名为“小龙”。

“我觉得，活着应该是为了梦想吧，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人活着如果没有梦想，那么他活着跟咸鱼有什么区别呢，你说是吧。”

这话落在罗森的耳中有些发烫，“咸鱼”这个称呼，不就是自己现在的状态吗？说起来，自己也不是咸鱼，自己也有梦想，至于梦想，很简单。

把自己退学后欠下的债都还清，能够月月交房租，一日三餐能够按时吃，能够吃饱……仅此而已了。

“龙哥，你说我怎么混的这么差呢？”

齐小龙吞下口中的鱼肉，举起酒杯，喝了一口，一点考虑都没有的样子直接脱口而出，对于这个叫做罗森的后辈，他是在了解不过了。

“因为你的某些性格太差了。”

“你是指哪些？”

“还记得上次我给你介绍的那家公司吗？一个单身领导请你和一个女职员出去吃饭，途中那个领导让你买烟，又让你买酒的，你倒好，真给买回来了，不仅如此还全程陪同，最后还送那女同志回家。”

“那个我记得，明显就是那个地中海老男人想要调戏那个女孩。”

“怎么，你这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人，还想在这里搞一出英雄救美？你还记得结果怎么样了吗？”

“那个女孩第二天陪那个地中海男人出差一趟回来就升官了，我因为左脚进公司被开除了。”

“记得就好，还有大上次，大大上次，大大大上次………还用我给你举例吗？你也是奔三的人了，在这个时代，你不是电影里的 super man（超级英雄），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就不能跟我一样成熟点……”

罗森听到这里，脸色有些涨红，无业游民，小孩子，等一些字眼都能勾起罗森的火气，若是其他人说罗森肯定就要脸红脖子粗的上去跟人讲道理了，至于是用嘴还是拳头这就不一定了，若是是个女孩子还能用嘴，若是个大老爷们就不管君子动口不动手那一套了。

眼前的这个人对罗森照顾的太多太多了，有可能有些同病相怜，也可能是惺惺相惜，罗森就没见过龙哥的父母，也没有听他提起过，罗森也没有多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那个不愿意被人知晓的故事。

眼下，自己还穿着龙哥的衣服，嘴里吃着龙哥请客的烤鱼和啤酒，加上三个自己也打不过他一个，这才红着脸说道。

“你就比我大两岁，装什么成熟，话说回来你是有多好，在一个加班费都不给的公司，每天早七晚九，一工作十四个小时。”

“…………”

一时间有些尴尬，虽然说的都是实情，可谁都不愿意将自己的伤疤揭露给另外一个除亲属外的人看。当然他们算特例，若是放在古代恐怕就直接摆上一炉香，一个头磕在地上拜把子认兄弟了。

“我说小森，咱们都是奔三的人了，确实是个非常尴尬的年纪，做新人年龄又大，比不过那些应届毕业生，做老人经验又不达标，只能不上不下的在这里慢慢熬，这个时候还说梦想，不如多谈谈现实，还是改改你那幼稚的想法吧，这个世界虽然需要super man（超级英雄），但你不是，一转眼就老大不小了，要不哥在给你找个工作，你好好干。”

二人都有些醉意，这些话说的罗森也感触颇深，一时间陷入了沉思，就在这时，一个将外套用手挂在肩膀上的中年人满身酒气的从罗森身边路过，罗森下意识的避了避。

“这不是小虫吗？”

显然是遇到了熟人，罗森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这里经常人满为患，这里也是一些下层职工最喜欢的地方，毕竟这么经济又实惠的地方可不多见，尤其是还能在他们晚上下班后还能营业的地方。

“主任，你也在这啊，真不好意思，刚刚没看到你。”

在罗森惊诧的眼神中，龙哥站了起来，掉头哈腰一副狗腿子像，脸上竟是谄媚的笑容。

“喝酒呢？”

罗森看的出来，这个人应该就是龙哥所在单位的直属领导，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应该就是形容眼前这个小人得志般的小领导，若是稍微大一点的领导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吃饭，这些体制内的人，讲究个面子，把面子看的有时候比什么都重要，至于那一声“小虫”，罗森也只是认为听错了，或者这个人喝醉了，发音不标准，毕竟拿别人名字开玩笑这都是小孩子才会做这种没轻没重的事情。

“嗯，下班陪我弟弟喝两杯……”

“喝两杯，喝二十杯你也不能变成龙，叫什么小龙，直接叫小虫得了，工作进度完成没？几点下班的。”

“主任说的是，进度还差一点，我是标准九点下班的，今天单位大爷说要拉闸，上次有几台机器因为电压不稳烧坏了，今天有电工过来检查电路，所以才下班这么早……”

“一天笨手笨脚的，看见你就心烦，今天就算了，从明天开始，你开始加班，直到这个项目结束！”

“好的主任，没问题主任。”

看到这一幕，罗森脑袋有些短路，小人得志的中年人，狗腿子一般的龙哥，这就是当今的时代吗？罗森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到自己的出租屋的，说是出租屋，倒不如说是一些炒房大妈们拿出来等待升值的楼房，这种楼盘被开发商建造出来就是为了他们服务的，户型小部分是一室一厅，大部分则是一室，只有一个房间，吃喝拉撒睡，全在一个不到二十平米的房间内，还好没有电梯，若是有电梯，房间还会更小一点。

“臭丫头！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欠债，怎么没本事开门哪，我劝你趁我心情好的时候赶紧出来，等一会我把门打开有你好看的！”

罗森刚进到楼道，敲门的声音和吵闹的声音进入到了罗森的耳中，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大部分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不过罗森知道现在的大部分人都在装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生怕惹祸上身，住在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是这类人，平时都不敢生病，哪怕是请假一天，都要扣上好几百，别说积蓄了，就连应个急的钱都没有。

稍微不注意，就会被那房东大妈找上门胡搅蛮缠，她可不会管这些，你要不住有的是人会住进来，毕竟这物业费，折旧费，各种乱七八糟的费用她是不可能自己掏腰包的，一句涨房租就都解决了。

显然，罗森也是这样的人，倒不是因为罗森那爆棚的正义感降低了，毕竟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自己温饱都还没有解决哪有能力能去管这个闲事，至于行侠仗义出去劫富济贫，在这个时代只能是自讨苦吃，把牢底坐穿，就如同那个不可能打工，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周某，至少目前为止罗森还不愿意与那些一副打官腔的警局打交道，毕竟有过那么几次打交道下来，每次都因为自己没有背景，有理也变得没理。

等到罗森一身酒气的走近，这才注意到有两个一看就是小混混的男子正对着一个房门拳脚相加，嘴里还骂骂咧咧不断，罗森走到自己房间门口伸手掏出钥匙开门，刚刚把钥匙插进去，这才发现这两个小混混对着施暴的房门竟然是自己的隔壁。

自己的隔壁，住着的是那个催自己电费的小萝莉吧，看起来自己今天不用交电费了，就在罗森想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时候，突然注意到身后的一个小混混掏出了刀子把这里的燃气管道弄坏了一个洞，发出了燃气泄露的呲呲声响。

“大哥，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看好吧，等下这臭丫头就出来了。”

那小弟模样的人想劝阻一下，却被那个小头头模样的混混打断，似乎是有所准备掏出一截胶皮管将大量天然气引导进了房间内，这一下罗森有些看不下去了，虽说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这明显是要把人逼死的节奏，还是个青春期的女高中生。

“我说，你们这就过分了吧，万一弄出人命来怎么办！”

“这年头，爱管闲事的人还没有灭绝吗？”

那混混头头似乎是自嘲一般，自顾自的说了一句，转身就是一记飞踢，力道之大直接将没有防备的罗森踹出去两米开外，看的出来这个老大看上去外强中干，实际上却是个练家子。

那人的动作没有停止，紧接着，就是拳脚相加，罗森只得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头和前胸等关键部位。

“我让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一连打了十多分钟，愣是没有一个人出来帮忙，这座居民楼里的人大多数都见过这类事情发生，一开始还是有人出来管管的，不过他们的下场都不怎么样，后来除了刚搬过来不久的愣头青能出个头，其他人久而久之也就都木然了。

似乎是累了，那头头模样的混混停下了动作，看着伤痕累累的罗森恶狠狠的说道。

“不想被我们捆上石头扔进米花江，就给我装作没看见，找点东西把耳朵塞住，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

说完，直接转身，看到没看躺在地上似乎是受了重伤的罗森，继续完成刚刚要进行的部分。

“大哥，还要继续吗？”

“你还想不想混了，别忘了我们的任务，收债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小丫头还是个大学生，这可是无亲无故，无依无靠的学生妹……”

二人说话声音丝毫不加以掩饰，直接把罗森给空气化了。

莫名其妙的被殃及池鱼，换做以前直接捋胳膊上去就揍了，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现状吗？我只要忍下来或许以后我就能改变，能够融入这个时代，只要任由这两个小混混带走隔壁的小丫头，这些事情原本就没有关系。

可刚想爬起来的一瞬间，只感觉大腿口袋里有些硌得慌，像是有一颗小石子，这才猛然想起，那是那个小丫头送给自己的糖。

“这特么要是忍下了，我特么还是人吗？我特么还是我吗？”

罗森左右一抓，发现在自己不远处有两根钢棍，自己出门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自己房外什么都没有，明显是这两个小混混带过来，这下罗森乐了，这两个人正在捣鼓他们的东西，视线根本就没放在自己身上，只要自己拿起钢棍瞬间放倒一个另外一个就简单了，自己当初在校园也是扛把子，打架斗殴也没少参加。

想到就做，两手抓起一根钢棍趁着二人不注意对着那个大哥模样混混的脖子处就是一记焖棍，买个没有防备的老大被打的结结实实，哀嚎一声直接倒地，那个小弟模样的有些愣神，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也是挨了一棍子，这可不是塑胶制品，虽然是空心的，可打在身上也是疼的要命。

“往往没有威胁的，才是致命的！”

一但动手，就已经是不死不休了，除非彻底将其中一方打哭，打怕，以后见了面就躲着走，不然永远都是个麻烦。

罗森动手很有分寸，保证每次打在他们的身上十分疼痛，又不会伤其筋骨，离开学校后这是罗森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打架，罗森只感觉心情愉悦，仿佛压抑已久的部分得到了释放。

“果然，我还是我，这个时代，我还是融入不进去。”

罗森暗自自嘲一声，看到两个有些哭爹喊娘的两个混混，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盛气凌人，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躺在地上直哼哼。

“今天算你们走运，我心情好，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看到一次打一次，要么就叫上一群人来找我，看看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罗森说完将手中有些微微变形的钢棍扔到一边，就像是在学校时候那样，打完架威胁一通，对方就会变得老实，就算有时候可能会碍眼，但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回来找麻烦。

不过罗森显然忘记了这里已经不是学校那个小角落，而是社会大染缸，一把明晃晃的小刀被那个混混老大从腰间拔出，换做平时罗森完全可以做到闪避开来，可今天遇到的事情太多脑子有些乱，还同自己学长再烤鱼摊喝了不少酒，等到感觉到危险临近，在想躲开，已经是来不及了了。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罗森只感觉如同天旋地转，钻心的疼痛不断从小腹处传来，此时的那个混混老大，神情中哪还有半点萎靡之色，脸上全都是鄙夷和嘲讽。

“死吧，让你多管闲事，还敢打我，一会就把你绑在石头上扔到米花江里，看看会不会有人发现你的尸体！”

那个混混老大在罗森的身上捅了十多刀，看到罗森失去了意识仍觉得没消气又捅了十多刀，这才在罗森的身上擦了擦收回了刀子。

“老大，这，你杀人了！………”

小个子有些语塞，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罗森以及还不断渗血的正装，有些慌了手脚。

“我说你，慌个鸡儿，把他搬上车，绑上石头，一会直接扔进米花江，要知道，米花江里可是有鲨鱼的，一个晚上保证连块骨头都找不到完整的。”

这一切都被房间内的女孩看的清清楚楚，她捂住嘴唇拼命的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体温不受控制的上升，最后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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