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雇佣

庄尘每次出门从不和任何人同行，偶尔来喝酒的意大利公元人就给他取了个这么贴切而拗口的外语名字。

“识货的看着给价吧。”庄尘撇下一句话便不再展示无人机，把大疆塞回黑盒子里猛地盖上盖子，一言不发的又要了一杯琴酒，靠在箱子上小酌，看着紧紧盯着箱子的人们。

沉寂中，公元老人从角落走了过来，重新打开的灯光下他的秃头格外明显。

“一块纯正的曼达洛铁质飞鸟，卖吗。”

庄尘愣了愣，又看了一眼老人拿出来的金属方块。

“曼达洛铁？那可是好东西。”

“对猎人来说才是好东西，我老了，早已不是猎人，对我来说大疆的意义可比飞鸟大得多。”

“你确定吗？”庄尘看了一眼老人笑起来有些皱纹的脸，重新问道。“您确定吗。”

老人没有继续接话，伸手提过黑箱子，转身走回了角落属于自己的位置。

庄尘把金属块塞进自己的衣袖，周围的人也都凑到老人身边希望一睹大疆的神采，反而庄尘这空无一人。

货栈是多层建筑，二层以上只有老板有权利登上，当然，比老板权力更大的人除外。

通向二楼的楼梯口本来有一扇防爆伸缩门，但现在门被拉开，黑洞洞的楼梯口正对庄尘。楼梯口里传来了脚步声，黑暗中出现了一团火光。

“恭喜你，飞鸟可以使你获得第二条命。”

楼梯口出来的人手上攥着一只银色zippo，他点着火走到庄尘身边引燃了后者叼着的雪茄。

“谢谢，有什么事吗。”庄尘吸了一口雪茄，一股美国南部的气息扑面而来。

“加入我们的队伍，你抽的将会是纯正的古巴货。”

庄尘撇了那人一眼，将杯子中的酒饮尽。

“Viaggiatore solitario从不组队。”

那人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插件，插进了后脑上的插口。透过灯光庄尘很清晰的看到那是意大利语插件，瞬间意大利语的词汇、语法像宝塔一样呈现，那人听懂了庄尘的话。

“独行者吗？孤独的旅行者？”他回过头对着黑暗的楼梯间吩咐道，“给他看看他是否孤身一人。”

楼梯间里响起了整齐的皮靴声，走下了至少三人，其中有个矮个子端着一台终端。

矮个子右手敲击键盘，喃喃道，“我看看，我看看，你叫庄尘，对吗。”

见庄尘冷冷的盯着自己，他哈哈一笑，继续把玩终端。

“你有一个妹妹。”

庄尘感觉头晕目眩，这是他最深的秘密，所有人都以为他的家人死光了，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还有个妹妹，她是庄尘的一切。

此刻就像有人用手术刀把他的头盖骨切开，然后把他的大脑神经理成一束一束，最后从里面窥探他的一切。

一滴汗不露声色的滑落，斜斜的流进鬓角。

“够了。”庄尘想要伸手夺过终端，矮子身后两人上前一步，把腰间的左轮的保险拉开。

“小贵族的养女？真有意思，我敢说你肯定塞了不少钱，帝国的贵族都想他们的统治者一样贪得无厌…”

“我说够了！”庄尘几乎是咆哮出来，左手伸进衣袖，拉住了飞鸟的开关。

咔。

一个标准的斜踢从身侧击中了他的半月板，强力的冲击使他半跪下去。

“你得搞清楚状况，你肯定不希望明天帝国的那些无聊局名的谈资是你的妹妹。”身后的人伏在他的耳边轻语，“学校会开除她，说不定还会为了面子偷偷干掉她。”

“我答应。”庄尘松开了握住飞鸟的手，撑着想要站起来，但半月板的反馈使他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

“他的半月板毁了，给他换一个。”矮个子和邀请庄尘组队的人转身回到二楼，剩余两人关掉枪的保险走上前，一左一右把呲牙咧嘴的庄尘架上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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