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沉香如屑

“应渊，怎么样了？”

虽然听蓝曦臣的话，应渊肯定是有救的，但毕竟这么多年的好友，他还是很担心。

可不知是怎么，现在几乎所有人都忘了四叶菡萏的特殊疗效。整个天宫透着一股子“丧”的感觉，不知情的见了，估计还以为应渊快不行了呢。

桓钦几次想提这件事，却不知为何，总是阴差阳错被人打断。若不是他仔细甄别过，还以为是谁给他下黑手了呢。（下黑手的天道：啊秋！）

好在应渊修为高深，只要四叶菡萏还在，就有解毒的机会。

蓝曦臣见过很多爱情，胞弟忘机的问灵十三载，乔晶晶于途的十年后重逢，甚至于一点点培养出来的的于曼丽夫妻。

他也一向有眼色，从来不会在特殊的时候碍人眼。

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

一向是天界楷模，谦谦君子，对人冷漠无情的青璃帝君，只敢在屏风的另一侧，小心翼翼地贴上去。

明明知道那一头的人是谁，可他从未见过应渊这样克制，却又自欺欺人的一面。

颜淡走之前，还对蓝曦臣小声说，不要说是自己在这。

蓝曦臣应了下去，但也只是说自己不会说。毕竟，人家早就已经知道了。

“是曦臣吗？”应渊侧着头，似乎是在分辨颜淡离开的脚步声。

本来就心里有数的蓝曦臣，这下更是肯定，应渊早就知道这段时间照顾自己的，是自己宫里的小仙侍颜淡仙子了。

“是我。”蓝曦臣走到他面前做下，一挥袖子，带来了自己最近弄来的新茶，“你来尝尝，味道算不得特殊，于你此刻却很合适。”

听着挚友在放下茶盏时特意发出的动静，忍不住心中一暖。端起来抿了一口，只感觉身上都舒爽了几分。心里更是感激：“这般的茶，便是没什么滋味，也是好的。”

能止痛的茶叶，能不好吗？

他现在，可不就最需要这个吗？

毒能解或者不能解，现在也不是他能改变的。毒性在体内肆虐，破坏他的身体。别看他面上不显，实际上却每时每刻都在忍受痛苦。

“既然如此不舍，为何不说出来？”蓝曦臣是真不明白。

“大约是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吧。”先不说天条在这，就是他此刻的身体，都容不得他说出这句话。

两人又沉默下来。

蓝曦臣突然想到，这天条还是应渊母亲染青上神定下的。这叫什么，坑儿子吗？

“不可以改变吗？”蓝曦臣轻飘飘地念了一句，因为声音太小，并没有被应渊听清楚。

“你说什么？”

“没什么。”

过了没一会儿，就见颜淡在门口探头探脑，蓝曦臣一哂：“算了，我还是不打扰了，免得有些人，人在这，神魂都飞了。”

应渊面皮薄得很，很快就染上一片红晕，但他也闻到了颜淡身上的菡萏花香，到底没有说出挽留或者否认的话。

蓝曦臣虽然看到了应渊的羞涩，但还是觉得肚子里有点撑。经历过现代社会的他知道，这代表狗粮有点多。

要不是看应渊实在凄惨，他定要好好调侃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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