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院（下）

莫北：金属活动性顺序：钾钙钠镁铝，锌铁锡铅氢，铜汞银铂金

莫北：氢前面的金属可以置换稀盐酸稀硫酸里的氢气

洛小兮。：哦

莫北：压强等于压力比面积，压力等于物体的重力

洛小兮。：……

洛小兮感觉自己在听宇宙天坛

莫北：英语文章能背下来吗？

洛小兮。：能的……

洛小兮拖着长腔回应了一句

好容易把英语文章原文译文顺了下来，洛小兮感觉自己小小的32G脑袋里装入了64G的内容

洛小兮。：我要睡觉，不要叫我

莫北：再把这个文章看一看吧

洛小兮。：哦……，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莫北：去……

莫北弹一下她的脑壳蹦

洛小兮耐着性子看完，发现莫北睡觉了

洛小兮。：哼……自己睡觉逼着我学习……不公平

莫北：看完了？

洛小兮。：看完了，怎么了

莫北：行了吧……走，时间还早

洛小兮。：唉？

洛小兮被迷茫地拉出了图书馆

洛小兮。：你干嘛？我要睡觉

莫北掏出来两张《叶问3》的票

莫北：抢的电影票

洛小兮。：……你咋不说打劫来的

洛小兮。：打死不去

自己好像没看过《叶问3》来着

洛小兮。：去就去，不准坐在我旁边

莫北：成……

结果……

洛小兮。：我还不如和他一个座位来着

旁白一个大约五六十岁的老人看见她一屁股在了她的旁边

洛小兮拿起书包里备用的外套，装作冷地穿上，手钻进了袖子里

老人：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洛小兮。：啊，我叫王翠花

老人：王翠花？挺好听的名字啊

老人：还在上学是吗？

洛小兮。：嗯，我15了，就要中考了

老人：中考？压力一定很大吧

洛小兮。：……

莫北：洛小兮不说话，她每一个神经传达着害怕

老人：长得可真好……

洛小兮。：……

此时电影院坐满了人，黑暗安静的电影院使洛小兮充满了危险

老人的手不老实地放在了洛小兮光滑的胳膊

洛小兮从背包里掏出外套，严严实实把身体裹起来

总之一点肉都不露

洛小兮手捧着可乐的放在与老人相对的地方，另一边是八岁小女孩

洛小兮。：（吸——）

老人是不是瞟了瞟旁边的洛小兮，准备一个时机

此刻偏偏肚子不舒服了

洛小兮。：啧……肚子好疼……

洛小兮安静地走出座位去厕所，老人看着她的饮料杯，露出了一个猥琐的笑容

洛小兮走回来，坐在了位子上

影片正在过渡阶段，洛小兮捧起了饮料杯

洛小兮的嘴几乎碰到吸管

突然又想到什么，立马打住喝掉的欲望

洛小兮。：那个……我不喝了

老头的笑脸凝固了

老人：……

洛小兮看了眼离开过她视线的可乐，害怕的心情充斥着每一个神经

她后悔，她为了客户喝了不该喝的酒，怀上了不该有的孩子……

她后悔不已，才明白为什么喝饮料的时候要么必须全程看着它被喝完，要么离开过她注意力的饮料一律不沾

洛小兮。：……

洛小兮。：倒了吧……

洛小兮正好扔到最外面的莫北

莫北：啧……

莫北：真是可惜了这个可乐……

莫北接过可乐，一手投进了垃圾桶

这个饮料，不要也罢

旁边的大叔好像骂了一句什么，气乎乎地看剧

莫北：傻丫头还不傻，吃一堑长一智

电影进入尾声洛小兮也有点累了

老人：唉，姑娘，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

洛小兮。：那个……我家很远的

老人：不用了，这带我很熟的

老人：何况我在这里生活了50多年

洛小兮。：……

洛小兮头也不回地坐上公交车，老人屁颠屁颠地跟上

老人：真巧，我家也是这一路的

洛小兮。：啧……这人怎么那么难缠啊

洛小兮。：早知道和莫北在一块了

车上挤满了人，洛小兮尽量和老人保持距离

拥挤的车厢，寸步难移，洛小兮的背部眼见就要和恶心的老头粘一块了

莫北：……

莫北轻轻把自己搂住，将她保护在自己的怀里

洛小兮。：唉……你

莫北：不想被变态跟着就抱着我

洛小兮脸烧成一片，抱住了他，依偎在他的怀里

洛小兮。：为什么……有点舒服

莫北的手静静地整理着她的头发，一天了，洛小兮头发有点凌乱

以前，她也是这么给她整理擦干后凌乱的毛发的

老人：……

老人：哼……

老人见没有下手的机会，怒瞪着莫北

洛小兮感受到了那种眼神，更害怕地搂紧了他

对于重生，她可以改变自我，改变他人对她的印象和评价，但前世的剥削者，她总是持有又害怕又痛恨的情感

人并不怕刀子，却害怕拿着刀子的人

杀人犯也可怕，可怕的是杀人犯找到自己身上

溺过水的人看水会腿软，被老虎伤害过的人不敢去动物园

洛小兮想起前世遇到的怪物，瑟瑟发抖

洛小兮。：为什么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洛小兮反复在心里不断问自己

莫北：别怕，你没有错……

洛小兮。：……

莫北的衣服原来那么舒服，暖暖的……

曾经在心里无数次被吐槽过黑衣服，此刻成为了依偎的港湾

洛小兮。：莫北……对不起……

莫北：什么对不起

俩人的声音轻得只有彼此能听见

洛小兮。：……

洛小兮的语言卡在了喉咙里

洛小兮。：我不该说你衣服黑得像宋小宝，不该吐槽它是小混混碎布条做的

洛小兮偷笑着，在心里大声说得

全然不知道他听到了

莫北：天真……

莫北伸了伸懒腰

莫北：该下车了……

洛小兮。：唉？

洛小兮这才发现公交车已经到站了，老人早就走了

洛小兮。：那个……

洛小兮马上和他拉开距离，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洛小兮。：今天谢谢你了……

莫北：以后直接喊，不用担心受到谴责的是你

莫北看着她送回家

洛小兮。：那个……那个……

洛小兮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洛小兮。：对了，你有见过一只猫吗？

洛小兮不知怎么插了一句

莫北：……

洛小兮。：一只黑猫，眼睛是蓝色的，耳朵有点长，身体特别矫健的一只猫

洛小兮。：对了，它不喜欢别人不经过同意碰它，不然它就会发脾气。它不爱叫，有点懒……

莫北默默问了一下

莫北：为什么……要找他……

洛小兮眼前闪过了那道黑影，还有那双水汪汪的蓝色眼睛

洛小兮。：它……是我生命最重要的一部分……

洛小兮。：没有就算了

洛小兮。：对了，它曾经受过伤，留下了刀伤，最严重的一刀在左肋骨上，差点刺到心脏……

莫北离开了这里，消失在夜幕中

莫北：……

莫北：最重要的人吗？

莫北孤独地爬到一座烂尾楼的顶端下来，沉吟着，轻轻撩开了他的衣服。月光下，少年苍白的皮肤

与苍白的皮肤对比的，是左胸上一条狰狞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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