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张大川的“伪装”

有一个说法——内向的人更容易取得很大的成就。这也许不是很严谨的结论，但是由于“幸存者偏差”的原因，取得很大成就的人往往具有谦虚、沉稳的品质，所以往往会给人这样的错觉。

其实，摔伤左腿的张大川是自己醒来的。

在沟壕里睡了一夜的张大川被深秋凌晨寒冷的空气给冻醒了。他从头下抽出了压了一夜已经麻木的手，然后伸了一下双腿，左腿的疼痛让他想起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

他向左腿看去，左腿上的伤口处赫然绑着一条白色的带子。他急忙摸了摸，这是一种光滑细致的白色布料，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白色的带子上还有业已干涸的血迹。

将要到来的黎明破晓，已经冲掉了张大川大部分的恐惧。现在他急需解决的事情是怎么向家人解释这种情形。

张大川快速地回忆了一下昨天夜里的情形：幽灵说了三句话，第一句是“小龟孙（乖孙？），你受伤了？”

第二句：”不要怕，我是你的祖奶奶露西啊。”

以及模糊的第三句话：“我会时常陪在你身边。”

“对了，还有我的那个大声的吼喊，”张大川心里快速地盘算着，“我的吼喊应该没人听到，否则会有人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么最重要的就是那个“幽灵”的三句话了，除了关心的问候，第二句说什么“露西祖奶奶”应该是解释的，最为让人惴惴不安的是那个幽灵要“时常陪在我身边”，这个就有点要命了啊！

“不管了！先回到家里再说！”张大川心里想。

于是张大川迅速把白色的带子解开、丢掉，然后想趁未被人发觉时迅速回到家里。

当张大川解开带子扔掉后，正要挣扎着站起来时，左腿伤口的疼痛让他一个趔趄（lieqie）差点摔倒。

然后，他听到了远处有人的咳嗽声——那是早起“拾粪”的村民—— 当时的农村没有化肥使用，只能用农家肥，所以早起“拾粪”是一个提高粮食产量的重要途径之一。

既然计划有变，那就将计就计吧。

在慌乱中，张大川把那条白色的带子捡起来迅速藏好——被人发现了，这个怎么能解释得清楚。然后装作昏迷的样子。

“咦，沟子里是啥类？”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然后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快速地靠近。

“醒醒啊，张大川！”来人走到张大川身边后喊道，“你怎么在这里啊？怎么回事？”

张大川揉了揉眼睛，装作才醒的样子说“哦，是杨叔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来人正是陈家沟的杨东来——杨铁蛋的爸爸，张大川的邻居。

事情的结果大致像张大川预想的那样，“拾粪”的杨东来很自然地发现了受伤后已经“昏迷”的张大川，然后呼喊附近的人把张大川送回家里，当人们问张大川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有意识地搪塞和回避一些问题，然后发生在那个夜晚的事情就蒙混过关了。

当然，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左腿蹒跚的张大川没少受到村里人的“调侃”。所有的这一切都没什么，张大川期望左腿好了之后然后继续去上学。

然而，那夜发生的事情却仍在继续，幽灵那句“我会时常陪在你身边”的话却变成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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