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怪物么?
他们邪恶又瘦长的脸上布满了呈现出乳白色,暴露在外,从它的顶部生长出来的骨骼,巨大的嘴与尖锐的獠牙遍布在它大约五米高的身体上,还有那早就退化的,三只硕大的,深黑色的,早已退化了的眼球矗立在头顶像是树枝一样垂下来。
它的眼睛旁边长满了黑色的,椭圆形的球体,上面有着无规律的细小触须,那些触须上则是有着小小的,发出恶臭味道的口器。
他们用五条粗大的,像是山羊足一般的蹄子在石板路上行走,它的腿上没有毛发,看起来极度的光滑,但上面布满了鱼类一样的鳞片,它的足底又密密麻麻的长出了如章鱼一样的吸盘。
它们没有手,或者说是用来作为手的器官。
他们的背后长着巨大的,萎缩的翅膀。
他们将一具尸体压在身下,用触须上的口器吸食着那被踩碎的大脑流出的,粉红色的浆糊。
四散逃开的人们害怕的尖叫着,他们几乎都妄图奔跑出它们捕猎的范围,但是终究无济于事。
它们早就挡在了街口,潜入了河流,爬上了屋子,飞上了这座城市最高的那一座铁塔,安静的,恶毒的看着这场愉快的狩猎游戏。
这幅来自于一个热衷于恐怖画作创作的画家手里诞生的画作,他的名字叫做艾米安—托德。
画作被我以五十美金的价格带回了我自己的房间里,悬挂在书房的上头,不知为何的,它在黑暗中仿佛是活着的一般,我感到汗毛炸立,但在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
这幅画简直是恐怖的化身与它现实的载体,背后的署名如同扭曲的蛆虫一样,几乎看不出那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字。
在画作的背面上,用黏腻的红色液体书写的一段文字。
[恐怖的鬼怪在深渊下方张着大口,而他们没有名字]
[它们听从那些疯狂且怪异的教徒,并且最终吞没他]
在我准备离开拍卖会场的时候,那位先生主动来寻找我,邀请我去看看他其他的作品。
这位画家极其欢迎那些好奇的家伙前往他的住宅,一座位于郊外的古老贵族城堡。
他身高似乎并不高,只有一米六几,身着一套华贵的黑色西装,看起来像极了一位来自于英国伦敦的绅士。
他举止优雅且极其的温柔和善,看起来像是无害的家养猫。
他所在的这座古堡有四层之多,错综复杂,大部分的房间都没有人住着而显得城堡内部荒凉了许多。
一层是他的画室,里面堆满了许多怪异的作品。
他似乎也会雕刻,我通过窗户看见了一个图书馆的雕塑,精致的雕花与宝石缠绕在一起,仅仅是看一下,我觉得觉得一股博学,但是充满了恶意的感觉扑面而来,它看起来极其诡异,且华丽。
桌面上摊着一本古书,因为距离之远,我根本看不清楚那些书上古老而又神秘的文字,墙壁上用黑色的铅笔涂抹出来一个巨大的阴影,那刻意的模样像极了我手上那怪异的画作。
余下的则都是房间,散乱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房间,散发着一股又一股的,奇异的来自于海水的腥味。
我试图转动门把手,传来的只有咔哒咔哒上锁的声音,无奈,我只能我在随意的逛了逛后回到了客厅。
此时他正安静的依靠在火炉旁边的沙发上,手上拿着一本不知名的诗集,旁边是一杯温热的牛奶。
我站立在他的走廊里,观赏着那些出自他手的作品,那些恐怖的画作。
整个大厅看起来像是中世纪的城堡一样,随处挂满了他的画作,大部分都是关于那些恶魔,怪物,残肢断臂的画作,阴森且亵渎。
角落里堆满了画笔,画架以及那些卷起来的画纸,就那么随意的堆在那一处,挂在墙上的这些作品大多数没有名字,上面只有用油墨写下的数字,我今天得到则是为六的画作。
我是对于这些事物的喜爱则是在曾经还是孩童时期,由于我家里的书柜,那满载着恐怖小说以及怪物雕塑的木质长柜是我从记事起就看到的。
因为我的父母早年一直在外工作,导致我所能够得到的消遣就只有那些怪物们的描述,和那些惊悚的桥段,在数年的沉迷其中,我还是成功的站在了我自认为的,关于恐惧的山顶。
我对那些自认为恐怖的东西嗤之以鼻,我已经无数次的前往那些鬼怪横行的传说之地寻找真正的怪物,往往我得到永远只是当地人为了旅游而故意编造的传说故事,毫无真实感可言。
我与他相谈甚欢,我能够看出他与我一样,对于真正的怪异所产生的狂热。
临走之际,他给我带上了一块用细长的棉绳穿着黑色的,不知道用什么制作而成的圆片,上面雕刻着复杂而繁重的花纹,用白色的颜料填满了那些线条。
那上面雕刻着那些怪物,不同的则是那些怪物用五条细长的腿正死死的抱住一个球状的物体。
那个球状的物体则是一团漆黑,上面长着许多的眼球以及大口,这让我极其的困惑,而他对此只是告诉了我这是他送给我的礼物而已,无需担心什么。
它看起来像是一种古老的崇拜图腾,非常精致,只不过现已经能看得出雕刻它的人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那是非常老旧的雕刻手法,大概是来自于古老东方的手艺,在灯泡的光芒下折射出奇特的光芒。
在走出这件古宅的一刻,我感到了一整刺骨的冰凉,那不是来自于任何一种风与雪带来的冰凉,而是被如同狮子盯着,从骨髓上升的恐惧。
我转头看向那座城堡,上面布满了苔藓和爬山虎,星星点点的,来自于灯泡的光亮点缀其中,月光洒下来的时候那一间亮着的房间则让人觉得十分的怪异。
自那时候,我回到了属于我的房子,那种恐惧感就时不时的在打扰我的任何一段时间,而我像是崩溃一样。
那一名画家也不知为何的出走远方,至今音讯全无,没人知道为什么。
在这种恐惧的折磨下,我逐渐变得消瘦且敏感,那些来自于深渊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嗡嗡作响。
许久之后我找到了关于那个画家的消息,他前往了他师傅所在之地。
他的师傅是一位可怕激进的老人,数年前将一位教会的神父点燃在草堆上以至于毁灭了本该是光辉的前路,他总是神神叨叨的,用高度的酒来麻痹自己。
他曾经是一位邪恶教会的成员,在教会的据点被捣毁之后,他发狂似的,赤脚行走在这个村子的石板路上,拿着一瓶没了大半的酒。
他有时候会抓住那些外来者的手,将他们赶出去,或许是用酒瓶,也或许是用神神叨叨的辱骂。
“这里是怪物的出身之地!”
“你们不该来这里,快走!快走!那怪物已经张开了大嘴,等着你们跳下去!”
由于如此,当地的旅客总是会时不时的说起这个老疯子。
根据各种可靠的小道消息,我们知道了他活着的时候最经常对那些村子里的居民说的话。
“他们召唤出了不可名状之物”
“他们选择被诅咒的人将他们吞下,他们是无可名状的怪物!”
村子里的人将他的话当做疯子随口的疯话。
这些话足以让我们感受到那黑暗中恶毒的声音爬上来我的脑袋。那咕噜咕噜的,布满粘液的羊蹄踩踏在地面上的声音。
他现在住在一所坐落在森林深处的房子,担任着护林人的职责,每个礼拜都要接受精神病医生们的检查。
他似乎与艾米安的关系极其的友好,艾米安在来到都市之前一直被他照顾着,灌输着那高深的,精彩绝伦的画技理论。
这个可恶的画家继承了他师傅的画技,但也同样带起了那邪恶教会的继承,那信仰怪物的无名教会!
可惜的是,根据那些从那边回来的旅客告诉我们的消息上的描述,他在这个周日死于心脏病。
他在死前貌似看见了极其可怕的事物,以至于惊骇到让这个可怜人被活生生的吓死。
他最后的遗产则是全部交给他的徒弟来继承,也就是画家艾米安来接管,也就是我们要前往的地方。
我前往他的住地,在船只上,那个令人恐惧的声音越发狂躁,他似乎在叫嚷着什么。
我的好友,卡特森尔—莱克,一位医生,正在旁边安慰着我,他曾经是我在大学的好友,当时也一直是把我拉入恐怖小说爱好者协会的人,后来他成为了一家著名私人医院的医生,而我依靠倒卖一些物件过活。
他告诉我这一切不过是心理作用,但是我仍然执意要前往去寻找这个带给我圆片的这个恶毒的画家。
那个圆片我尝试用各种方法将它丢弃,但是它依旧会回到我的身边,或许是路旁的汽车撞回来,或许是被我的猫叼回我的床头,我深知这是一个恶毒的诅咒,而我得找到将这个诅咒安到我的身上的这个人。
在船上的第三天,我的头发逐渐开始因为长时间的噩梦而变成了恐怖骇人的杂乱。
现在那些怪物们出现在了我的梦里,它们没有伤害我,在我的身边叫喊着。
他们对我的贪婪和他们的叫喊在一起混合交织着,他们似乎在叫唤着我的名字,等待我自己跑到他们的嘴里,变成用来召唤他们的主人所必须的祭品。
当我醒了的时候,我的朋友惊恐的看着我,一再询问之后我才得知这个让人惊悚的消息。
昨夜,那画上的怪物在我的门外徘徊着,他们从海水上爬上来,用那些吸盘抓住船身,咕噜咕噜的叫唤了一会,然后再一次溜到水里消失不见了。
所有的船员都认为我的朋友疯掉了,他的口中喃喃自语着,那一对碧蓝色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和黄斑,他那一头本应该是让他引以为傲的金色头发变得干燥。
他在被那群船员丢进了我的房间之后,死死地抓住我的双臂,对着我叫喊着。
我相信,那是我听过的,被来自人类最深的恐惧影响所发出来的。
“那是怪物,是深渊下无名的怪物”
我洁白的袖子管被他扯开大半,他现在的表情就如我曾经在精神病院嘲笑的老疯子一样,可笑而可怕至极,我完全信任我的朋友,他一样被那怪物的诅咒盯上了。
我觉得,我永远不想回想起那个晚上。
那是一个无光的,就连星光都不再愿意庇护我的日子,我走上甲板吹着海风来舒缓一下那疯子和恐惧带给我的焦躁,由于这巨大的压迫,我的头发几乎在一夜之间变白。
我看到了海水,那海水冒出来了气泡,那一双双在海面下嘲弄我的眼睛。
我能够感觉到汗水从我的额头和我的脖颈上流下来,缓慢的打湿了我的衣领,因为那感觉正是来自于人类最大,也是最古老的,对于未知的恐惧。
我疯狂的叫着,竭尽我自己所能的跑回我的房间,与我那一位疯狂的朋友抱在了一起,却不敢发出哪怕是一丝的声音。
它们用恶心的足爬过我的房门,我们甚至为了不暴露我们自己而蜷缩进房间最黑暗的角落,它用拿垂下的眼睛探入房门,我们甚至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那些怪物似乎没看见我们,那些水手,他们还在旁边笑着,嘴里还吐出关于女人的玩笑话,他们是看不见它们么!
我看见了它缓慢的,走向那些水手所在的甲板,随后消失于此地。
我发疯似的去找那些水手,几乎是叫骂着,向他们怒吼。
“你们看不见它么!那恶心的,令人作呕的怪物!”
他们只是拿着可怜的眼神看着我,船只依旧在航线着,可怜的我们只能在恐惧下化身柔软的山羊羊羔,它们则是奇怪形状的屠夫!
我相信我绝对是被奇怪的念头冲昏了大脑,才会跑去继续调查这可怕的真相,我们在离开了不详的大海后,来到了这片土地。
我们在当地询问关于那位画家,在这二十来天内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
不过在当我们询问起关于他的师傅时,他们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仿佛我们说出的每一个音节,都是充满亵渎意味的,邪恶的。
一个妇人,在看到我脖子上的圆片时,就开始发疯一样的大叫起来,她先是絮絮叨叨的念着。
“艾米安……艾米安”
“他是个疯子,我亲眼看见了,他与恶魔交易,就在这里的林场中!”
这个可怜的女人,她在说出这个句子的时,好像看到了无尽的深渊,我看到汗水浸湿了那农妇人的衣服,她恐惧的向后倒下,嘴里大喊着恶魔,怪物一类的字眼。
“那个怪物……那个怪物!他与一个穿着白衣的家伙交易,我看见了!”
“我看见了无数巨大的触须,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眼睛,吸盘和牙齿。”
她在说完后,像个疯子一样的开始绕着这个村子跑步,似乎有什么无形的怪物在追逐她。
她跑向了一座巨大的石碑,用自己的血肉撞击着它,直到她大笑着,鲜血和脑浆一起迸发开来,倒在了石碑旁时,脸上布满了疯狂的笑。
那黑色的石碑上写着一段亵渎的文字传说
「它从第一栋建筑物建立起就已经存在」
「地球上的一切,呼唤神明的术法保存在他的体内,他是活的图书馆,存在于这星球上的梦里」
「无名的恶魔为他搬运着书籍,他则被供养起来,用无数的大口和眼睛观察着这星球上的一切」
那石碑上,赫然画着的,就是那画作上的怪物,他们毕恭毕敬的走进一栋庞大的建筑物,手中拿着小小的,奇特的黑色球状物体。
就算是在现在,这古老的雕刻手法也算得上是一流的雕刻家,它的剩余部分早就风干成粉末。
我能清楚的感受到,那位雕刻我圆片的雕塑家把这些画刻在了这里,邪恶的画出来了它。
后来我们接着调查关于画家的事情,而那群家伙,无一例外的选择闭嘴,即使有帮助我们的,也在不久之后死于那块黑色石碑下。
“叮”
我的妻子给我发来了一条消息。
“它们来了,它们用触须进入我们的房子,我们的猫已经被吃掉了”
“它们要进来了!”
我的家乡,也就是我居住的房子那边,我的家人也被那种恐惧感围绕起来,他们总说见到了那些怪物从我的画中爬出来了
我可爱的妻子,被这怪物吓得半死,躲在房间内,当我看见她的照片时,我吓坏了。
那如图骷髅架子一样的女人,正瑟瑟发抖,身上的衣服就是隔着屏幕我都能够呕吐出来,那真的是我的妻子么?
我看见了什么!我看见了那许多的眼睛,他们在窗户外面,还有我妻子的眼睛里,但是当我拿给其他人看到时候,他们只是安慰我新婚妻子就这么疯了。
他们看不见那些眼睛。
在哪不久,我就收到了通知
我的妻子在家里,窗户被用巨大力气打碎。
我坚信我的妻子是被那些怪物杀死,她的身体被奇怪的啃咬掉了大半。
玻璃的碎渣散落在一地,那血肉模糊的脸上充斥着啃咬掉的骨头碎渣。
她的眼睛被啃掉,脑浆和骨头撒了一地,整个身体都被挤压变形,就算是疾驰的火车撞过去,也要比它好上三分!
就算我坚持要他们保留尸体,但是那些人在我离开我的房子的时候把她的身体丢入了火坑,烈火燃烧把她变成了灰烬,连带着那可怜的,我无处安放的愧疚。
我家那边,无用的当地人则是把她当成了被野兽袭击而死,并且用短信斥责着我不回来是不负责任。
他们也许永远无法理解,因为他们看不到它,而我们可以看见它。
事实上,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失去家人的痛苦让我久久不能停止我的哭泣,我撕心裂肺的试图打碎这个可恶的圆片,可我无法做到,它只会在地面上,用那些眼睛嘲笑我。
我的朋友,他也找到了那位画家的藏身之地,在深山中的小木屋并不好找,我们路上都感觉到了心跳逐渐的加快,而走到那扇亵渎的大门前,我们看见了血色的,属于人类的脚印。
我们寻找而去,见到艾米安,他躺在木质长椅上,地面上的蜡烛闪耀着奇特的火焰,那变换不停的鬼火上赫然是一张张的人脸。
旁边被扭曲的人类尸体,是他师傅的尸骸,被恶毒的倒挂在石柱上,下方凝聚起来的血液诡异的布满了整个屋子。
我们扑上去阻止他,他身边闪耀出群星一般的光芒,那些光芒折射出实体的力量,将我们丢到了墙的角落。
我无法相信那到底是什么。
我看见了巨大的肉块匍匐在木质的地面上,那些粗大的腿压得木质的地板吱呀吱呀的作响。
那些怪物们将那位画家变成了一个球状的物体,他的四肢被扭曲挤压在了一起,血肉与骨头折断挤压的声音从那边汹涌的灌进了我的耳朵。
我的朋友早就因为我的懦弱与害怕,被那些怪物用吸盘一样的口器拉入了法阵的中央,他哭喊着让我救救他。
“救我!救我!”
他被与那个画家一起,以活体的方式被铸造在一起,那些怪物们用漆黑色的液体将他们的灵魂囚禁在肉体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肉球,他叫喊的越来越大声,伴随着画家疯狂的歌唱。
「无名者从海水里用他们的触手爬了上来」
「他们举起自己的祭品,以一切活物铸造的祭品」
「当祭品找到了法坛,巨大的图书馆将会打开它的大门,出现在天选的梦里」
艾米安,那个肉球祭品的一部分,他癫狂一般的大笑着,讲述恐怖的存在。
我独自的逃走了,那圆片也在那一刻掉落在地板上面,它们将那个巨大的球放在了我的圆片上。
那圆片就是种子,祭坛的种子,巨大的黑色石块扭曲的开始在地面上爬动,将那个肉球包裹起来,连带着那倒挂的尸体。
它将他们挤压在一起,露出来了一个鲜红的,巨大的,点缀着人类头骨的祭坛,我来不及多看,匆忙的从里面跑了出来。
我从那边逃出来的时候,我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了那一座破损的房子活了起来,不,是那一座房子掉进了大地张开的裂缝里。
那个可怕的怪物如同淤泥一样,用它那似乎是固体,又似乎是液体的身躯从裂缝里挤压着出来。
他出现的那一刻,他就在我的身边盘旋着,它长着翅膀,与那些怪物不同的只有他的眼睛立了起来,并且无时无刻的在盯着我的脑袋。
我后来被发现在了那件屋子前,发现我的人声称我抱着那块黑色石碑,而房子,画家和我的朋友就想凭空消失了一样,他们一定是去了地狱!
嘘,小声一些,那个怪物现在正在白色的墙外盘旋着,他还没有发现我们,但愿我们能够再一次活过这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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