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出芙蓉

我一听说有云豹，非常激动，但也担心地问：“奶奶，云豹可是食肉动物唉，它有没有攻击过人类呀！”奶奶忙摆摆手，让我不要胡说八道：“山神是保护我们的，怎么会攻击人呢？我们这从古至今，就从来没有听过有山神攻击人类的事件发生。我那天见到山神，我并不害怕。我们山里人都不害怕山神。有时候，山神渴了，我们还会喂水给它们喝，它们有时候还会感激地叼些野鸡、野兔来馈赠人类呢！我那天害怕主要是那天见到的山神个头特别大，它站起来行走的时候，个子比我的人还要高半个头！”

听到这里我很惊讶。来之前我特意查过神龙架的相关资料包括地形地貌，物产分布，动植物种类等。其中就提到过云豹，但云豹的个头正常来说都比较小。云豹是豹科里最小的种类，体长不超过一米，尾巴不超过80厘米，也就是说云豹算上尾巴的体长也就是一个成年男子的高度。就比一只大型犬差不多，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云豹，估计是奶奶当时比较惊慌，记错了！不过奶奶这么说，我也就当故事听吧，总不能跟一个老奶奶为了云豹的个头争执吧，那我也太孙子了吧。

我拿手捅了捅大壮，问他：“你们这里的云豹是不是个头特别大呀？奶奶说的是真的吗？”大壮也一脸狐疑地回答：“从小到大我也没见过几次云豹，都是趴在树上打盹，或者在草丛里神出鬼没觅食的。基本上个头就比山羊差不多。站起来有人高的，的确没见到过。不过，我奶奶从来不说谎话的，这个就有些奇怪了。”

我兴奋地道：“要不，明天我们去山里转转吧，你奶奶不是说云豹不吃人吗，到时候你帮我拍张跟云豹的合影，回去后羡慕死班里那帮同学哈哈。”大壮爽快地答应了。

这时，大壮的爷爷回来了，身上背着猎枪，手里提着两只野鸡和一只野兔。野兔好像还没死，两只后腿还在使劲地踢蹬。爷爷大老远就叫着大壮的名字，老爷子看到孙子来了，非常兴奋，把手里猎物一扬。大壮一骨碌翻身坐起，跑过去替他爷爷把猎物接过来。

我这时已经跟条猎犬一般跑过去了。自来熟地跟大壮爷爷打招呼，眼睛盯着猎枪和猎物，兴奋地遐想明天我能用这把枪打下各种各样的猎物。

大壮爷爷一边将猎枪卸下，一边问我：“娃娃，你是徐来吧？长的挺结实的嘛！”昨天大壮在电话里已经跟爷爷奶奶说过了，所以爷爷特地去山里打些野味来欢迎我们的到来。我笑嘻嘻地给爷爷递上杯野花茶，恳求道：“爷爷，明天能教我打枪吗？”

爷爷听我这话，笑眯眯地看着我说：“刚才看你那眼神，就知道你馋这个，到底是男娃子啊，喜欢舞枪弄棒的。明天让壮壮教你，他现在枪法还不错！”壮壮是大壮的小名，看来这家伙从小就是个心宽体胖的主。我惊讶地瞧了瞧大壮，没想到他枪法了得，军训的时候咋没看出来呢？大壮见我在瞅他，他得意地冲我笑笑。我问他军训时候怎么还脱靶两枪了？大壮不好意思地说，帮宿舍里的眼镜兄打了两枪。那天到了靶场，眼镜兄眼镜坏了，看不清枪靶，于是排在他旁边的大壮就主动送了两枪给他，不能让他成绩太难看。原来大壮还干过这么义气的事，竟然什么人都没告诉。

因为野兔是爷爷从网套里捕的，基本上没有受伤，奶奶将野兔养在院子里的网笼中。奶奶拿出一只野鸡，让大壮给隔壁唐奶奶家送去。大壮爷爷家养了两只猎狗，一只叫飞飞，一只叫皮皮。大壮正在逗它们玩，听到奶奶吩咐，便站起身拎着野鸡出了门，让我也跟着一起去转转。

山里人住房不像城里那样一家家紧挨着，两家之间往往都会隔着一些距离，这样住得也舒适敞亮。若是如城里挤在混凝土铸就的笼子里，连说话呼吸都感觉憋闷和压抑。

一路上飞飞和皮皮在前面一会儿追逐飞奔，一会儿又迂回来等着我们。直到它们见到唐奶奶家的大黑，便老实得像个被老师叫到办公室的孩子，乖乖地低头哈腰地在门口等着我们姗姗来迟。

大壮和我刚走到门口，门内迎出来一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个个子高挑的女孩，她眼睛很大很亮，看人的时候一付微笑的表情，我都有些不好意思直视了。看到她的瞬间，内心里不自主地冒出一句诗来：“清水出芙蓉”！她见到我们，特别是大壮，笑嘻嘻地打招呼：“大壮哥回来啦！今天早上就听你奶奶说了你今天回来。好久不见，又长高了呗！这位是?”

我凑过去，笑嘻嘻地说：“我叫徐来，清风徐来的那个徐来！我是大壮的大学同学，这次跟大壮过来旅游的，体验一下生活。”

大壮这时候说道：“徐来，这位是玲珑，我高中同学。玲珑，你们也回来了？啥时候回来的？你哥呢？”

玲珑答道：“我哥一大早就出门了，啥时候回来就不知道了！我前几天就回来了。我们学校放的早，离家也近，我放假当天就过来了。我奶奶一个人在家，我过来陪陪她。我哥昨天回来的，我还以为你们约好了今年都回山里的呢。”

大壮问道：“还有谁回来了吗？”玲珑回答：“李有才啊，我回来那天正好在汽车站上遇到他，他戴了付墨镜，我楞是没认出来。这家伙还装作盲人在我面前晃悠半天，要是他不开口向我问路，我估计真把他当盲人哈。”玲珑边说边笑，可以预见这个李有才是个会搞怪的主，相信跟他在一起，这个假期都不会寂寞了。

大壮说：“这个李有才真有意思哈哈！”一提溜手上的野鸡，说道：“这是我爷爷刚打回来的，这是给你们的！”玲珑正要推辞，我插嘴说道：“玲珑妹妹，你收下吧，明天我和大壮要进山，到时候打的猎物你们都吃不完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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