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章 分卷一：长歌行（114）

夜沉如水，没有丝毫的月光。黑压压的天幕如往常一样，只有刚刚经历过屠杀的人才会感觉压抑和心悸。

李长生从昏迷中醒来 看见的人却不是皓都，而是李世民。

对上她冰冷的眼睛 ，李世民只觉得如坠冰窖。

却还是忍着心里的难受，继续道，

李世民：长生 ，这天下，你最不应该恨的人就是我。因为，我才是你的阿耶。

虽然心里隐隐有这种预料，不然李世民不会无缘无故待自己超乎寻常的亲厚。

可是她还是不信。

李长生这……怎么可能？难道当年………

李世民：当年，我去大哥府上饮宴，却被他算计下药，想要我当众出丑。

李世民：我用了最后一丝理智离开 却在路上遇见了你娘 ，意乱情迷之下我……毁了她的清白

说到这里，李世民愧疚不已。

李世民：后来 我欲讨要你娘，对她负责。可是你娘和你阿娘都极力反对， 因为这件事一旦宣扬 本就看我不顺眼的大哥 一定会大做文章。

李世民：可是没想到一月之后 你娘怀孕了。我再次提议讨要 ，她却兵行险招在大哥喝醉酒之时 ……所以后来，你就成了他的女儿。

李世民：你阿娘买通了大夫，说你是早产。而大哥不曾对你上心，所以这么多年并没有发觉

李长生所以……

李长生从来不曾奢求父爱什么的，可是听到了这里也觉得苦涩和好笑

李长生所以现在你告诉我有什么用？

李长生是为了提醒我，我只是一个我娘被强奸之后生下的产物吗？

李长生无所谓的，我根本就不在乎。

这些早就已经不重要了。

可不仅是因为生身父亲，李世民比李建成更适合做大唐的君主。

李长生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话。

李长生我阿娘是不是你杀的？

李世民知道她会不认自己，可是却没有想到她竟然是这个反应。

可是自己这么多年并没有尽过当父亲的责任，她不在乎也是应该的。

李世民：我说的 你会信吗？

李世民：算了……

李世民：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说。你阿娘不是我杀的，她是自刎的

李世民：如果当年不是李建成横插一脚，我和她怎会如此？

说到这里 ，他忍不住怒意 却又怕吓着李长生，转过了头去。

李长生起身倚着床柱，出神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实在是太过于安静了， 李世民转身看着她，放低了声音说，

李世民：长生，虽然我对你娘没有情谊 可是当年她牺牲自己也要保全我 ，这份恩情我永远铭记在心。

李世民：而你是我的骨血，在我心里，你和乐嫣没有区别。

李世民：这些年亏欠你的，我以后都会好好补偿你的。

李长生抬头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李长生你没有亏欠我什么。

李长生我只需要你放过我阿姊，厚葬………我阿娘

李长生还有……让我离开长安。

听见这话，守在外面的皓都惊的睁大了眼睛，不顾失礼急步走了进来，神色激动地看着她

皓都：我知道是我失信于你 可是……可是……

皓都：你走了，我要怎么办？

李长生却闭上了眼睛 不再看他一眼

李长生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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