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染9

“我知道，他们当时的确叫了，不过……他们叫的是你！”

“怎么可能？！我……”我的头疼越发严重，但依然努力地回想着当时的情形，想着想着，一丝丝凉意泛上心头，片刻之后，大股大股的恐惧汹涌而至。没错，那女人身材诡异，步法异常，而且只有眼眶，她很可能就是个幻觉——令我自发撞车的幻觉！

我因为幻觉而去撞车，跳水男因为幻觉而去跳河！难道……这就是病毒杀人的原理？我终于明白了！等等，这样说来……老子中招了？！

“贺飞，你没事吧？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小李的眼中隐约闪过一丝怀疑。

以小李的智商，肯定会把我这次自杀未遂的事件跟其他自杀已遂的案例联系起来，并且从中悟到些什么。也就是说，他很可能怀疑我已经中毒了，只是缺乏确切证据。然而，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已经中毒，我要保证人身自由和办案权限，我要亲自破案！

想到这，我搪塞道：“嗯，没那么严重，可能是我记错了。这几天太累，有点恍惚，走路没看，就被撞了。放心，休息一下就好了！”

“贺飞，你会不会……”小李欲言又止。

“会不会什么？！”我理直气壮。

“呃……”小李被老大的淫威震慑，难以开口。

是的，没有哪个下属会仅凭猜测，就对领导说“领导，我怀疑你身中剧毒，离死不远”之类的话，除非他准备辞职。

“行了，别担心了，你看，卡车都撞不死我。你回去吧，明天见！”我下了逐客令。

“明天？医生说你至少要被观察一个礼拜……”

“废话，医生恨不得观察我一辈子，不然他靠什么发奖金？你先走吧，我自己能出院！”我假装怒意。

“那……好吧，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一点！”小李不便多说，一步三回头地离去。

我心烦意乱地躺在病床上，各种消极的情绪在心头此起彼伏。我是一个随时随地会操刀自尽的人，以我的战斗力，杀人杀己，轻而易举，而别人救我时，必定力不从心。简而言之，我时日不多，必须迅速破案。可惜，目前我刚刚才以命换取病毒杀人的原理，至于它长什么样子、附着在哪里、如何产生的，全部都是谜。看来，哥死不瞑目的可能性还是蛮大的！

想到这，我根本没心情继续躺在床上挺尸，赶紧通知护士要求出院。护士开始不肯，我说叫医生，她叫了。医生开始不放，我说我没钱，他放了。

我去，医冠禽兽！

片刻后，我坐在家里的沙发上，一件一件地过滤着近几个月里自己的所作所为。我这次中毒说明一件事——我曾经接触过那种物品，那种被病毒附着的物品！我到底是碰了什么，吃了什么，还是喝了什么？中毒的过程究竟是发生在路上，在警察局，还是在家里？

经过半天的冥想，我一无所获。我去过的地方，同事们都去过，我用过的东西，全人类都用过。难道我中毒是因为抵抗力弱？难道路上那些活蹦乱跳的小破孩比我的抵抗力强？不，我一定忽略了什么，我一定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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