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达“政府要动用东京“军方”毁掉那个兵器。只要那件事成功,政府就能够挽回最起码的信赖吧。说穿了就是一无是处的家伙要和无可救药的家伙自相残杀。袖手旁观的确算是可行的作法。”
玛丽:“……你这么说是认真的吗?”
玛丽这么问道,哈尔达耸耸肩。
哈尔达“我这个人不擅长开玩笑。”
哈尔达“你也看到了吧。那个地下兵器……看到那个,你真的认为凭东京“军方”的力量有办法压制住吗?再加上还有安可儿在喔。万一那个兵器和Initial-代号Y系列同时袭击东京,你还是认为打得赢吗?”
玛丽:“或许打不赢吧。”
哈尔达二话不说地点头。
哈尔达“就算是这样,有任何问题吗?不管政府是赢是输,那是重要的问题吗?或许就像那个知事说的,能够反过来利用剧本——所以又怎样?我们没道理要因此伤脑筋吧?”
玛丽大叫了:
玛丽:“会有很多人死掉的!”
哈尔达“是啊。”
玛丽:“那种兵器到处肆虐,不可能平安无事地收场!无论输赢,都会有都市受到致命损害!”
哈尔达“我想也是啊。”
玛丽:“到时候——到时候会比之前的京都死更多人啊!”
哈尔达“小姐所言甚是。但我要再重复一次,那是蠢蛋干蠢事的后果,不是无力的小丫头该感到有责任、不知所措的事。”
玛丽说不出话来,当场倒退。
她无法理解哈尔达的话——不、不对。她能够理解。至少,她的理性承认他的理论是正确的。就算无能为力、就算接下来发生任何事,那都不是玛丽的责任——他要表达的是这件事。
玛丽:“别开玩笑了!”
玛丽咬紧臼齿怒吼了。受伤的自尊淌血疼痛。她心想: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连我的责任都要剥夺吗!
哈尔达呼吸一口气,放松了表情然后摇头。
哈尔达“并不是开玩笑。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大小姐。既然你那么讨厌我的意见,唉……那也无所谓。我就听从你的判断。”
那么——哈尔达发问:
哈尔达“要怎么办?”
玛丽无法回答。
不怎么办。根本没有玛丽能做的事。那种事,玛丽自己最清楚。掌握自己的性能与自己的极限。在这个基础上化不可能为可能,这是玛丽的作风……但是现在这个状况,没有任何可行办法。
玛丽:“————”
玛丽自然而然地弯下膝盖。
她当场瘫跪下来。地面的积水渗进内裤非常不舒服,但那无所谓。
她只知道心中的重要理念快要扭曲,整个人站不住。
玛丽咬紧嘴唇。
她体会到无力感。她现在理解,就算不屈不挠、自尊自重、做正确的事,依然有无法达到的理想。
尽管如此——她觉得,只要和直人在一起,就能够超越某种极限。如今害他死去,如此渺小的自己能够做的事,根本一样也没有。
玛丽:“……不对。”
这是……这种想法是在找借口。
她用紧握的双拳捶打地面。
水花和泥巴溅起。麻麻的痛楚贯穿手臂。
——别搞错了。
有他在又能怎样?到底把他当成多方便的魔术装置了?将自己无法理解的才能当成魔法或奇迹,下场就是这副德性。
不能放弃,就是死也不能放弃。
但是,自己根本无能为力。无法改变任何事。
——思考空转。
雨势变强了。
光线不佳、视线不良、下个不停的雨打在身上,身体愈来愈重。
只有再也无法朝任何地方前进的自己,还待在这里。
玛丽:“为什么……”
……会变成这样?就像那个知事说的,要是当初自己乖乖死掉,情况就会变得比现在好一点吗?
他们为了无聊的面子问题,意图抛弃两千万人的性命。自己抱着必死的念头拯救那些人,结果这次换成更多人即将因此丧命?
玛丽:“这算什么……”
玛丽无法理解。
——总是有人来扯后腿。
既正确又错误,正义不存在于任何地方,被没有丝毫信义与诚心的恶意轻易扭曲。只有符合自己期望的事情才是真相,剩下的都只是谎话连篇。
——自己根本不曾对此感到疑问。“事情就是这样”,她至今都抱持这样的理解与心理准备。即使感叹也不会改变,她至今都同意那就是自己生存的世界。
不过,其实……
自己从小时候就一直觉得……
这种世界很恶心,教人烦躁。
玛丽小口喘气,仰望天空,从大楼与大楼的缝隙间透出来的狭窄灰暗天空。
下个不停的雨打在脸上,从眼角沿着脸颊流下。
至今一直深藏在心里、不该说出来的话从嘴里吐露了。
玛丽:“……这种世界究竟有什么价值?”
玛丽自知这种想法正是一种傲慢。
一介渺小人类质问世界的价值也只是显得滑稽。她心知肚明,那是需要许多人一边哭泣欢笑,一边慢慢地解决改善——属于这类的问题。
玛丽已经厌烦了。她受够那种漂亮话了。
修修补补、苟延残喘的时钟机关之星——但在上面生活的众人早就已经病入膏肓、回天乏术了吧?
将它——将这样的世界加以翻修,那又怎样?
强行让寿终正寝、早已死亡的冰冷星球持续运转,超越这项奇迹,一晃眼过了一千年。
结果却是这副德性,人类究竟稍微长进了几分呢——?
玛丽浑身失去力气。紧握的拳头松开了。
——就在这时——
身旁的人孔盖发出格外轻快的声响打开了。。。
时钟机关之星:命运的齿轮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