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突然想起来了。她曾经看过一部荒唐无稽、愚蠢可笑的旧时代电影,甚至超越眼前这个B级灾难片的状况。
她的嘴角流露出槁木死灰般的干笑。
那部电影的故事是描述——自己生存的世界其实只是幻影。
世界早就灭亡,人类连接机械维生,就只是活在机械所制造的梦中。
荒谬。玛丽心知肚明,但假使那真的是事实的话……
总觉得眼前这个状况好像突然有了现实感。
来——能做什么?
就只是接收梦境的脑——
在真的是束手无策、一切都是幻影的世界里。
试着思考脱离梦境的方法——明明只有脑而已?
明明眼前所见的一切都不过是幻影而已?
而那种错觉——或者,如果真的是错觉反而是种幸福的这股绝望——就是“那个”。
玛丽看向镶着厚玻璃的窗外。造成这个状况的恶梦就在那里。
遮蔽朝阳矗立的——巨大无比的机动兵器。
如此轻易地将一切摧毁的怪物就真实存在于那里,成为绝望的象征。
“——喂——琉、琉紫!”
直人宛如惨叫的声音响彻室内,玛丽转头移回视线。
在她的视线里——银发少女倒卧在地上。
慌张的直人扑过去要抱起心爱的少女——
“——好烫——!”
在碰到——不对,是正要触碰的瞬间,直人这次真的发出惨叫并倒退。
他似乎这时才发觉自己被烫醒的原因。
直人整张脸变得惨白。
——琉紫没入血海之中。
原来是金属地板热到发红,半熔化成液态,才让人不禁产生这种错觉。
地板变成这样的原因就出在琉紫自己身上。
倒下不动的她身体发热,温度高到连铁都会熔化。
直人害怕得就快瘫倒下来了,但还是发出颤抖的声音大叫:
“——喂,安可儿呢!还有哈尔达大叔!那个只有头的大叔呢——”
听见这个问题的玛丽,不发一语地移动视线。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是冒烟倒下的哈尔达。
在哈尔达隔壁,安可儿宛如断了线的人偶,又或是雕像般瘫跪着。她一动也不动的样子,简直就像——死掉了一样。
最后,玛丽看着滚落在脚边、只剩一颗头的苦艾酒那双失焦的眼睛,嗤笑道:
“……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我刚才说过了吧。”
然后发出宛如讲述恶梦的声音——
“————————全部,坏掉了……”
…………
在彷佛深海的寂静之中。
“——别开、玩笑了……”
直人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他抓住了无力地背靠墙壁的玛丽。
“既然这样得赶快修理才行——修得好吧!”
玛丽毫不抵抗地任由直人摇晃,脸上依然挂着浅笑回答:
“……是呀,修得好……只要消磁——消除磁性就行了。”
“那你还在发什么呆啊!还不赶快——”
“——那你说要怎么做?”
听到玛丽静静回应的语气,直人闭口陷入沉默。
玛丽空洞地回望那双盯着自己的灰色眼眸,继续说:
“无知真好呢,直人同学……我好羡慕你喔,真的。”
——消除磁性的方法?玛丽当然知道。
既然能够让钟表机械磁化,那么反之——也必然能够消磁。
玛丽好歹是前一级钟表技师,要调校磁化的钟表机械对她来说轻而易举,就算闭上眼睛都办得到。原理也很简单,施加相同磁力或电荷反转磁场,使磁性衰减乃至于消失即可。
就只是这样。不管是手段、技术、还是步骤,玛丽都非常熟悉。
但是,那需要——
“那绝对需要用到电呀!你懂吗!就是那个王八蛋兵器释放的!保证绝封会触犯国际条约的!受到禁止、规定、规范的混帐电磁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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