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奏（2）

只见玛丽完全没有停手地回答直人的问题：

“除了那个什么“虚数运动装置”的不合理玩意儿以外，都有办法解决喔。要知道琉紫本来是由我老家——布列格家保管的喔？以前我想让她动起来，不知道分解又重组了多少遍——即使没有设计圆，我还是连奈米齿轮的配置都记得喔。”

见直人沉默，玛丽将视线移向周围的地板。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遭到解体的自动人偶像尸骸一样散落四处。

“幸好这里有大量的——为了不正经目的充分运用高级素材的自动人偶……我想想，我拆了几具呀？”

苦艾酒回答玛丽的疑问：

“二十七具。”

“喔，没错没错。我为了取零件，拆了二十七具，总算是凑齐需要的素材了。”

“小姐，拜托你也客气一点。那个叫康拉德的老爷子，可是一副宛如世界末日到来的表情，泪眼婆娑喔？”

“我才不管那种邪恶的物体在想什么呢。”

玛丽表情认真地低语，然后忽然想起什么似地转头面向直人。

她用螺丝起子指着直人，告诉他：

“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我可没有像你那样方便的耳朵。凭这里的器材，我只能做类似急救的措施。最终调整还是你的工作喔。”

这句话听起来像挖苦，但直人轻轻地点头以后别过眼去。

玛丽对他的反应稍微感到疑惑，继续进行作业。

“啊，哈尔达大叔呢？”

“——没办法取得义体。先暂时不管。”

这句话是骗人的——玛丽在内心低语。

不对，没办法取得义体是真的，不过自己曾经试着替他接上发声装置。

——但是没有反应。

目前还不确定。事实是即使按照正规手续，脑壳移植还是有相当大的风险，更何况依那种状况，连内部都受到损伤也不奇——

玛丽摇摇头，改变话题。

“倒是你能不能帮个忙？我想要三颗共振连结自律机芯。”

“——抱歉。我不会做。”

“不然只有回路也没关系，你帮我——”

“那个我也没办法。因为我无法理解玛丽现在进行的作业。”

这么说完，直人走到房间角落坐下。

玛丽有些烦躁地对直人说重话。

“你呀……组合回路这种事，应该国中就学过了吧？为什么你连这个都不会呀。你都不觉得把学费扔进水沟很可惜吗？”

经玛丽这么一说，直人不高兴地提高嗓门．

“喂喂，玛丽，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可不要小看机械宅喔！课本这种东西我早就读到翻烂了，教学书也不知道用仅有的财产买了多少本——多到我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正是问题所在吧——！你不要讲得那么自豪！”

玛丽不自觉粗声粗气地吼回去，然后咂舌。

“真是的！明明有那么方便的耳朵，为什么却不会呀……”

要是自己也有那种超感觉——玛丽不知道有过多少次这种念头。

换作是自己，连一秒钟都不会浪费，绝对会运用得淋漓尽致。

但被玛丽投以那种怨恨的视线，直人就说：

“究竟是为什么呢？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不管我找再多课本或教学书来看——都完全不懂意思啊！”

“我不是叫你不要讲得那么自豪吗！小心我一巴掌打过去喔！啊啊，我真同情宝贵的纸资源……”

似乎是血液冲脑的关系，头痛起来的玛丽叹气。

她咬了一口口袋的巧克力，然后————忽然产生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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