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棋——就像那帮人用一步棋让政府陷入死棋一样,这次换那帮人“死棋”了。
看着直人诡异地嗤笑,玛丽吞了吞口水。
——理论,说得通。
但,那个手段,与其代表的意义,这家伙是……
“只是这样——就能够将那帮人丢进锅里煮。锅子是秋叶原,柴薪是“天御柱”。”
是在明白这些事的基础上说出这些话的。
从他的目光发现确实的理性与——狂气,玛丽终于理解了。
——见浦直人不会随便生气。
被轻视也好、被辱骂也罢,在这名少年眼中都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但是——见浦直人恐怕有唯一一个绝对无法原谅的特大地雷。
而那帮人居然就这么刚好踩爆了那颗地雷两次。
第一次是用面具束缚安可儿。第二次是用电磁场破坏琉紫。
在秋叶原从昏迷中清醒后,直人异常冷静的理由终于明朗了。
这家伙在那瞬间彻底发飙了。
无限冷静、冷酷、冷峻地气疯了。
就跟烫伤一样——玛丽心想。
只要直人觉得“需要”就会“那么做”。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讲起来就只是那样而已——但是真的有心理准备付出所有“代价”的人究竟有多少呢?
——见浦直人很可怕。
玛丽决定承认这股感情。然后确认。
——见浦直人很强。
玛丽尽管觉得这是无意义的空想,却还是不由得思考。
——假使我和这家伙为敌,我到底能不能赢?
只要动用自己的知识、技术、人脉……总之动用自己拥有的一切。
玛丽·蓓尔·布列格的性能凌驾于见浦直人之上。
应该是这样没错。但不管怎样——都看不到自己赢得过这家伙的未来……
“哎,小姐。我诚心拜托你。我不奢求军用义体,最起码帮我换装成能够正常活动的身体好吗?”
无言以对的玛丽,听到男子诚恳的声音而转过头来。
眼前是——眼神闪闪发亮的安可儿,与看似打定主意的苦艾酒。
安可儿的主人是直人。会服从直人或许是当然的——但是——
“你是真的想参与直人的计划吗?不管成功或失败,前方都是地狱喔!”
没错,就算事情按照直人的盘算发展,我方将成为“恶”——成为空前绝后的大犯罪者。
这个男人应该没有道理或动机协助那种事才对。他是某企业花钱雇用的谍报员,既没有正义也没有信念,只为了钱行动,接近犯罪者的不法之徒。既不信任,也不该信任。他应该是这样的男人才对。
但苦艾酒没有移开视线,表情认真地看着玛丽回答:
“我说过吧,很有趣——男人还需要更多理由吗?”
“————……”
“你无法理解吗?那也无所谓。但我是认真的。我这么认真想要做一件事……我想想啊,是人生第二次。”
玛丽忽然起了兴趣,问苦艾酒:
“……纯粹当作参考,第一次是?”
“为了无聊的梦想。”
苦艾酒即问即答,浮现不愉快的浅笑。
“虽然失手了。然后,第二个人生像死人一样随波逐流时,被那边那个小不点——”
“啊……对不——”
“拯救了。我在挂掉前一刻想起来了——想起我还活着。”
苦艾酒没有责备道歉的安可儿,将视线转向直人。
“然后不知道是什么因果,从第三个人生一醒来就遇上这种小鬼。不管对方是谁——看不顺眼就打垮的疯子是吧?我“迷上”这家伙了啊。这家伙最终会到达什么境界、干出什么名堂——我无论如何都想待在特等席好好拜见啊。”
玛丽叹了一口气。
她一脸打从心底无法理解的表情望向苦艾酒与直人。
安可儿仰望着玛丽,告诉她:
“……妈妈害怕吗?安可儿……会保护妈妈的……”
“你在怕什么啊,小姐。赶快去后台穿上新的决胜内裤过来吧。现在可是要摇着屁股“开始反击”的场面喔?”
“你在说什么啊,大叔,不——大姐?这不重要,重点是这不是反击啦。”
听到苦艾酒使出激将法,直人用彷佛看不过去的口气订正。
“那帮人攻击的是政府,并不是我们。玛丽啊——”
“……怎样啦?”
看玛丽依然犹豫,直人露出开朗、纯真——宛如小孩子的笑容说:
“小时候啊……看到在沙堆拚命堆沙子山的家伙——你不曾想过,要是把那座山狠狠地踢倒逃走,好像会有趣得要命吗?”
——玛丽忽然想起来了。
舍弃布列格与一级钟表技师身分时。
阻止京都强制抹消后,决定自称恐怖分子时。
“虽然不会得到谁的赞美或感谢。”
那时在学校屋顶上,我究竟对这家伙说了什么?
“但是那么做,一定会——”
玛丽叹气后,露出苦笑。
她把手伸进头发里抓了抓头,轻声说:
“你们真——的是一群无可救药的家伙呢。”
“但是很有趣吧?”
直人笑了。
玛丽产生了自己的意志被那抹微笑带动、耍弄的错觉,不可思议的是她并不觉得不快——玛丽点点头。
我懂了。
——我也是个笨蛋。
就这样,此时、这瞬间、随后。
就像小孩子的恶作剧一样——那桩空前绝后的犯罪展开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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