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红颜失色

辞远视角:

这幢深山村庄中的屋子越来越像一座监牢，每个人都想逃离，但是谁也不敢再出门。是的，我们商定再也不踏出大门半步。

"我们会死在这吗?"仰面躺着的妤茱毫无表情地问道。

此时此刻，我们三个女生平躺在一张床上，紧紧靠在一起。这一天的时间过得很慢，从下午芫芫之死到现在八个多小时，像是几天一样漫长。我不敢独自在房间过夜，想想昨天晚上还在同一间房间的芫芫已经阴阳两隔，看着她的行李物品，简直叫人无法相信。今天晚上我们三个女生必须紧紧守在同一个房间。

妤茱的问题，我和可莉都没有回答。我们此生从未处于这种境地，没有人知道该如何面对。外面有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两个曾经朝夕相处的同学死于非命。下一个会是自己吗?这个问题现在非常有实感。下一个真的可能会是自己。我们如何在这个山村中自卫呢?

我们把做饭用的刀放在床头柜。扫地的扫帚是木棍做的，我将木棍抽出来。从来没想过，我练了十年的剑道有一天真的会用来实战。我能保护自己保护别人吗? 就凭手里这根长木棍。答案是肯定的，辞远!除非对方手里有枪械或者偷袭，否则凭这一根木棍绝不会让对方好过!

"我会保护你们的。"我对她们说。语气坚定得我自己都不那么害怕了。

"毕竟是女侠!这么多年没白叫。"可莉有些苦笑着说。

"木棍行吗?是不是要有一把武士刀就好了.…"妤茱也当真似的自言自语。

"如果有真正锋利的武士刀，我会让那个杀手后悔生出来。"

"你们说古代人被那种冷兵器砍到会不会很痛啊。"可莉开始跑题了，这种跑题对于眼下的紧张和巨大心理压力有缓解作用。

"你切个萝卜蹭破了手指都要死要活，你说呢?"妤茱开始黑可莉。

我开始讲故事∶"古代日本有一把名刀叫'波游兼光'，是一个叫兼光的人锻造的。据说有一个战士被砍后，跳河逃到水里，在水里身体变成了两半……."

"什么意思，没明白?"妤茱问。"就是说，这把刀锋利至极，人被砍成两半后都没有意识，还往水里逃。"

"我天."可莉感叹道。

"那也挺好的，死了也没痛苦……."妤茱说，"所以芫芫是不是也这样，还没有意识到就….""

片刻轻松的气氛戛然而止。

随后敲门声传来，我披了一件外套，下床开门。

外面站着的是老江，老江向屋里快速瞟了—-眼，担忧地说∶

"今天你们三个把门窗都关好，只要有一点觉得不对，立即大声喊，我们几个今晚不睡，在客厅轮岗。这幢别墅的门窗只要都关好，我们只要不出去，不至于有人能闯进来。"

"恩。晚上还有点冷，你们注意不要感冒了啊。"我对他说。

"没关系不用担心这些，恩，就这。你们休息吧。"

老江暗自把门关上，我转身回到屋里。告诉她们今晚男生们在客厅轮岗执勤。

我环视了一下房间，再看看妤茱和可莉，突然想起几年前，我们还在一个寝室生活。每天朝夕相处——当然，那时还有落落。如今再看看她们俩觉得不可思议，明明没过几年，却像好久好久之前的故事。

"现在我们又住一间屋子了……"我对她俩两说。

"上学那时候我们每天聊的是什么呢? 好像都没印象了。"妤茱说。

"我也是，跟古代史一样遥远。"我哼哼一笑。

"老子只记得你们那时候天天盼着毕业，妤茱姐姐每天唠叨着结婚。辞远踌躇满志恨不得赶紧离开学校。"可莉说道。

"诶?不是这样吧!"我和妤茱几乎异口同声。

"在你印象中我们是这样吗?倒是你天天出去鬼混哪有时间关注我们。"妤茱补充道。

"我一直宅在寝室很少出门啊………""你? 你不是天天各种出去约会吗?"妤茱和可莉开始翻起旧账，各种不认，好像这两个人是假同学一样…

"话说回来……."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话到嘴边又犹豫了一下，发现现在不该问。

"什么呀，辞远，你又话说一·""不是，我是突然想起来不该问的问题。"

"你是说惊梦吧?"可莉一语中的，非常爽快。

"恩……感觉有点八卦，不过还是很好奇。我记得有一次，你跟我们斩钉截铁地宣布，与惊梦分手。但是没多久之后，又

"因为我离不开他呀。"可莉还是很爽快地回答。

我怀疑这几天连续的冲击让我们或多或少变得有点奇怪。可莉是一个不会服软的女生，绝对没有小女生那种顺从粘人的感觉。这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我真的不敢相信，我觉得妤茱也有同感。

"你是真喜欢惊梦啊…"妤茱感慨。与其说是感慨，更像是叹息。

"是啊，看不出来吗?"可莉继续若无其事。如果说这么多年和可莉的接触，让我了解她什么——那就是当她若无其事轻轻松松说什么话的时候，其实正好相反。

"所有人都以为你们俊男美女，只是玩玩的吧.."我鼓起勇气坦言。

"玩玩啊…也许人家只是玩玩吧……."人家——可莉说这个词的时候，仿佛惊梦还活着，抛弃了她在遥远的某处潇洒地活着。

我感到有些悲伤，侧过身把平躺在中间的可莉揽在怀里。我用脸贴着她的头，一只手轻揉她瘦弱的胳膊。妤茱也把手扣在我的手上。我们什么也不再说了。

为了翻过这一页，我和妤茱一应一和，提起以前开心的事情。上学时日子现在

回想起来每一天都那么美好，像水晶一样美好珍贵。但是当时每天却过得苦闷无趣，盼着这垃圾桶一样的生活早点结束。李商隐的那句诗，能流传千年自有道理。

在我们兴致勃勃地回忆过程中，大家都刻意避开一个点，那就是落落。如果大家都这么打算的话，真的可以将一个人完全从回忆中抹去。而且无需商量，每个人都那么默契。所以，现在我们回忆起的每个片段，每个共同生活的瞬间画面——画框之外，都有一张落落静静注视的脸。

我们三个人，几乎是在微笑中睡去，我也想不起来最后我们谈了什么有趣的往事。

可能是被子很薄，也可能是睡得太挤了，我在清晨醒来，一夜无梦。醒来时朝着窗户背对着她们，我这个人无论睡前什么姿势，睡醒后都是侧身紧贴在床的一边，背对着床。轻轻睁开眼，看到晨曦蒙蒙亮，淡蓝色的光洒进屋子。农村的早晨只有大自然的声音，静谧安详。

我怕吵醒她们，轻轻下床。回头却看见

另一侧妤茱趴着睡得很香，原本睡在中间的可莉不见了。洗手间也没有人，她比我起得还早吗? 怀着疑问，我推开房门来到大厅。

大厅中三个男生围着被子睡在沙发上。我打开一扇小窗户透透空气，四处查看了一下，哪里都没有可莉的踪影。

难道她出去了?

我有点慌，说好所有人绝不踏出屋子半步……我叫醒了熟睡中的三个男生。告诉他们可莉不见了之后，三个人立即从睡意中惊醒。

"洗手间也没有?楼上另一间屋子也没有? "老江问我。

"没有，都没有….."

"我去看下楼下的房间……"老江说完自己快步冲向楼下男生的两个房间。然后在门口对我们摇摇头。

乱尘认真思考了一下，问我:

'她有带手机吗? "

我摇摇头，可莉的手机在床头柜上。"最后看到她什么时候?"

"昨晚我们一起睡在一张床上，我今天醒来就发现她不在了.."

乱尘起身走到门厅放东西的地方，找什么东西。接着自言自语道∶

"提灯还在……也就是说她不是昨夜天黑时出去的。"

"你们几个不是在大厅守着吗?没看见她出去吗?"

"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都睡着了

熊猫有些羞愧。

我更加慌了，现在有这两种可能个是可莉清晨起来怕吵醒大家出去散步了。这样她应该没有离开多久，或许就在外面小河边。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出了不好的事…….

"怎么办?"我问他们，"我们现在是不是出去找? "

"辞远，你和妤茱在屋里待着，关好门窗，别离开。我们三个出去找，也许她只是出去散步……."老江对我说。乱尘和熊猫已经开始穿外套鞋子。

"不行，我不放心，我也去!"男生们互相看看，没有阻拦我，或许是判断我算是一个战斗力。

我们四个人，终于推开大门，来到外面。我看了一下手表，才发现已经快7点，算不上清晨了。外面已经能看见几个村民，我们一起走上去问村民有没有看见一个女孩。对方都是摇头，从村民的态度看，对我们已经不是刚来时那么友好了。现在去哪儿找?这个村子说小也不算小，全部绕过来至少半个小时。我们住的大屋附近没有，小河边也没有。顺着小河边找，依然没有。我忍不住往小河里面看，昨天的凄惨画面还历历在目。

"怎么办?"我问他们。

"不知道……我们先去找村长吧，村长知道后不知道会多生气。这些天发生的事太给人家添麻烦了。" 乱尘叹息道。

现在又要去告诉村长我们又闯祸了，又有一个人失踪了吗? 顾不得这些了，现在找人要紧。

"等下….."老江突然想到什么。"怎么了?"乱尘问他。

"有一个地方先去看看……"老江环视了一下我们几个，"昨天我们搭灵棚的地方，惊梦棺材所在的那个地方。"

"那个仪式场馆!"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就像某种预感一样，我也觉得那里会发生什么。世界上最可怕的预感就是

.——你突然觉得有问题的地方，果真有问题。

我们开始跑了起来，跑向那个仪式场馆，我们昨天亲手搭的灵棚就在场馆外面。为了抄近路我们直接踩踏了庄稼，穿过小树林，走到底就是仪式馆了。这个小树林的树木间距很近，一棵棵树像这个村子世代村民的先祖一样，沉默着挡在面前，故意阻挡我们的步伐。

赶到那里时，最不好的一幕直接出现在眼前，灵棚倒塌了。

我们奔跑着过去，灵棚已经彻底垮塌，钢管落了一地。能勉强看见一个半米多高的支撑，那是惊梦的棺材。来到跟前，所有人几乎同时看见垮塌的灵棚外面露出一只光洁的小腿，没有穿鞋光着脚。不会有错了，是可莉…….

男生们尽全力把钢管和布料抬开，我跪在那只光着的脚前心急如焚。终于，我们把可莉从垮塌的灵棚中扒了出来，她满身瘀伤，穿着睡衣和外套。我把她的头抱在怀里，不知如何是好。可莉美丽的脸上满是擦伤和灰土。我抬起头环视目瞪口呆的三个男生，自己的眼泪不争气地又落了下来。紧接着，可莉慢慢睁开了眼睛。她看见我了，力竭的眼神让人心疼，也让人感谢上天。谢天谢地这个词，我才切身感受到什么意思。我什么也说不出，明明有很多话要问她，甚至责备她。但是现在都说不出口，只有破涕为笑让她心领神会。可莉试着坐起来，但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好像是胳膊的伤很重。我们将她抱到一个空地，才发现她脚也扭伤了，站不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老江看到可莉受了伤，好在没有出现最不好的事情。悬着的心也放下了，表情严肃地问她道。

"对不起啊，辞远，大家。"

"别说对不起了，我们担心死了。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在这里?"我问她。

可莉苦笑着摇摇头，像是有难言之隐，还没做好要和大家说的准备。

"总之是我不好，怪我…"她只说了这一句。

"不是怪谁不怪谁的问题。"乱尘也加入批评的队伍，"说好了，不落单不出门，有什么必须要办的事也可以和大家说下一起行动啊。"

可莉没敢吭声。

"行了，别说这些了。现在人找到了就好，赶紧回去吧。"我阻拦道。然后把可莉搀扶起来，似乎脚伤不严重，可以勉强走路。问题是胳膊，肘部的伤好像非常严重，我们也没法判断是不是骨折。

老江蹲下，示意背可莉。背起她来刚走没两步，老江又开始嘟囔——男人嘟囔起来也是那么烦人。

"不是怪你，大清早一个人跑到这里……现在这个时候，落单是多么危险……你一个女生。"

等等!我突然想到什么!乱尘也突然和我对视，我们想到了同一件事。

"妤茱!现在还一个人在房间里睡觉! "我大声说。

回到屋里，妤茱独自一人穿着睡衣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好像吓傻了一样。看到我们推开门还没有缓过神。不过就在看到老江背着可莉回来的时候，妤茱的脸上浮现出复杂难解的表情。

再一次，谢天谢地。现在任何不好的预感都让人心跳加速，神经实在是经不起任何冲击了。

"怎么了?你们去哪了? 可莉怎么了?"妤茱回过神来就开始尖叫着问。老江将可莉放在沙发上，一群人围在周围。

"我一觉醒来你们都不在了，吓死我了!"妤茱带着哭腔，"我还以为你们都走了……就剩我一个人…

我坐下安慰她∶

"对不起，我忘记叫醒你了。是这样的，我早上醒来，发现你还睡着，可莉不见了。我们就一起出去找她，忘记你自己一个人在屋里…….

"那可莉怎么了? 怎么受伤了? !""可莉遇到袭击了，还是让她自己说一下吧，我们也不知道。"老江站在屋子中间，双手叉着腰，明显有些不满。

我和妤茱抱着可莉，我俯下身看着她惊魂未定的脸，问道∶

"现在能说说嘛? "

没等可莉回答，乱尘插了一句话，空气一下子更安静了。

"是不是遇到那个杀手了?”

过了一会，可莉点点头，终于开口

"是的，遇到了.""到底什么情况? "众人问。

可莉平复了一下情绪，开始讲起自己的经历∶

'我半夜就醒来了。不到四点，天还是黑的，你们两个睡在我两边，我只能起来。太静了……我站着看着窗外，实在是太静了。不知道是不是着了魔，就想去……

"去看看惊梦"老江替她说了。可莉点点头，继续说∶

"我出门时天还没亮，客厅里也很黑。我就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然后不知不觉就来到他躺着的地方。围着那个灵棚走了好多圈，又去树林采了花，然后……自己好像被控制一样，就走进灵棚。看着那口棺材，他就躺在那….

然后，突然感觉有人从后面蒙住我的嘴，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按倒在地上……大家都在等，但可莉不说了。

大家都在等，但可莉不说了。"那人什么样?看清了吗?"我问。"没有看到，手很粗应该是男的。但是个子好像不高，我仰头挣扎撞他的时候，能感觉到个子不大。"

"后来呢?"老江继续问。"我挣扎着，他死死把我脸按在地上…后来灵棚被撞塌，很多钢管砸下来，他就跑了。我被重重地砸了几下，也没印象了。过了一段时间——应该没多久，你们就来了。"

"不幸中的万幸…"乱尘说，

，"要不

是灵棚突然塌了，后果不堪设想。"

熊猫一直没说话，但是好像在思考什么——他皱着眉，表情异常愤怒……然后冷不丁问了一句∶

"在你出门晃悠的这段时间，没发现有谁尾随吗? "

这句话好像没有引起大家注意，他继续解释了自己的问题∶

"一大清早就跟上你，而且找准时机袭击，说明这个杀手一直潜伏在很近的地方。"

"没有，我出门的时候天刚刚亮，一路上都没看见人。那个人是我走进灵棚后不久从身后突然出现的。"

大家又陷入沉默。

"行了，别说这些了。伤怎么样?"我见可莉捂着自己的左手臂。

"脚倒是不严重，胳膊很疼，一弯就剧痛

"可能是骨折了，我们还是去找村长吧…如果是骨折要立即想办法。"老江转身要出门。

"等等!"妤茱拦着他，"你不要命了?自己出去!"

"我跟你一起去吧。"乱尘提议，

，"熊猫留在这里保护女生们。"

说完两个人就推门离开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可莉的伤势。我们扶着可莉回二楼房间休息，留下脸色难看的熊猫一个人在一楼大厅。

可莉坐在床上，面色惨淡。不过好像从惊魂中恢复了。妤茱用温毛巾给她擦脸，脸上的泥土和轻微的擦痕抹去之后，依然显得憔悴失色。

"差一点……."可莉对我和妤茱说，"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别说这种话……从现在起，我再也不让你们俩离开我视线了。"我拿出气势，对她们俩说。

"谢谢，辞远女侠!"

我们坐在可莉两边，妤茱放低声音问她∶

"现在没有男生，你说说到底怎么了?该不会是…"

可莉点点头，又马上摇摇头。为难地解释道∶

"我一开始以为也是……他一只手把我头按在地上，膝盖压着我的腰，脸根本动不了紧紧贴着地。不知道他在搞什么，我心里也觉得是他想要..."

"整个过程一点也没看见他的脸吗?"我很在意这点。

"一点也没有，他一直按着我的头。""后来灵棚就塌了吧。"我说。"是的，如果没塌下来，他可能真的要那啥。"

"变态杀手。"妤茱愤恨地咒骂。"行了，现在好在没出事。就是伤势不知道怎么样…"我扶着可莉受伤的手臂。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声音。老江他们回来了。还带来一个上年纪的村民妇女。

"村长不在，不在村…委会，也不在住地地方。"老江气喘吁吁，"我们找了一位能看病的阿姨..

大家都来到我们的房间，围着可莉。那位阿姨看了一下说没有大事，没有骨折，是筋骨挫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但是没有大碍。大家这才放心。

我们说了很多客气话送走阿姨。几乎同时，乱尘的电话响起。他接起电话还没说几句，就环视了一下我们所有人，然后按下手机的免提话筒。

"现在所有人都在吗，小陆?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我几乎一瞬间就听出来了，是那个自称惊梦朋友的神秘男人。

"所有人都在，你说吧……"乱尘对着麦克风说。

"好的。不要怕，仔细听我说两件事∶第一，之前那个杀手又一次回到八百川村了。而且是来杀你们所有人。"

"这个不用你告诉我们了。"老江没好气地对着手机说。

"听好，你们一定一定不能乱跑，最好全部待在房间里。我正在往那边赶，但最快也要傍晚才能到。这段时间千万别落单。"

"谢谢你来保护我们。"乱尘感谢他，但语气冰冷。

电话那头似乎听出来味道，叹了口气继续道∶

"还有一件事，关于你们的朋友落落

男人有些迟疑，电话杂音信号也不好。

'落落怎么了?"我凑上前追问。"DNA同一性认定结果出来了，非常肯定地告诉你们."

一瞬间，我们感觉到丝丝寒意，大家都屏住呼吸。甚至能听到电话那头公路开车的声音。

"结果是-—确认死亡。你们三年前自杀的那个同学落落，确认已经死亡。从落落房间里拾取的头发和三年前坠亡尸体的 DNA一致。没有什么鬼神，这下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了。"

我和可莉几乎同时望向彼此，我看到的眼神无比复杂，想必她也一样。

"好了，就这些。你们记住一定要守在房间里，决不能出门。"

神秘男子说完这句，立即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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