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汤（贰）

江湛被两只鬼说得迷迷糊糊，但是职业素养使得他还是安安静静地听着，不放过谈话间任何一丝线索。

无脸女：是。

陆希夷不过，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听林非昱说，走出实境的办法最干脆的就是杀掉实境主，正常人不应该都会选这种方法吗。实境主，不应该躲着他们，害死他们于无形中嘛。

无脸女：这里，曾经是我的家。

陆希夷楼下那个女鬼是谁？

陆希夷更像一个审问犯人的警察……

无脸女：是我的仇人。

无脸女深深吸了一口气，可是那怨气，都快漫出来了。

陆希夷你的脸，是被它拿走的对吗？

无脸女：是。

这就解释了那只鬼的声音与面容不符。

无脸女：小妹妹，我都死了几十年了，你这只小鬼……太不尊重长辈了吧。

无脸女似乎智商不太高的样子，到现在才发现自己有问必答，一点实境主的做派都没有。

陆希夷嗯哼，你打得过我吗？

无脸女：……

无脸女有点怕怕的。

女孩一副心高自傲的样子，但是江湛看得出，陆希夷是装的，她自己都没有把握能不能吓到无脸女。

江湛：媳妇儿，别吓到人家了。

江湛拥她入怀，帮她穿着过膝袜。

陆希夷你一定是个好霸霸。

她躺在他怀里，细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感觉很安神，怪不得昨天那么紧张的环境下，她还睡得贼香。

陆希夷你叫什么名字？

她看向无脸女，任江湛对她动手动脚。

好吧，只是穿袜子而已。

无脸女：尹辞。

很多年没有人问过她的名字了。

她自己都快忘了自己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家中几许人也。

陆希夷你也想吃我吗？

作为一只很实诚的鬼，她很想知道为什么昨晚那个女鬼说她香。她的肉又不是唐僧肉，吃了又不能长生不老。搞得她也好想咬自己一口呀。

无脸女：我觉得我自己挺饱的。

陆希夷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无脸女：我……希望你能把我的脸拿回来。

陆希夷我还以为你会想让我把它杀了呢。

陆希夷这就是你的心结吗？为了一张脸，就值得你献祭自己的灵魂？

无脸女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像是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一样。

无脸女：你有兴趣，听我的故事吗？

江湛：长话短说吧。

陆希夷转头看向突然出声的江湛，表情隐隐有些不满。她自己的记忆已经够混乱了，没有兴趣听别人讲故事。

她会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故事，还是别人的。

她没有听清楚无脸女讲了些什么，只是模模糊糊记起了一张脸。

是个女孩，同她一样穿着S中的校服，扎着高高的马尾辫。

只是神情不太友好。

陆希夷我不想听！不想！不要说了……

脑海里似乎有个声音喊着你去死吧……然后，面前只剩一片血红。

女孩站在顶楼，那里的风很大，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害怕，她的身子不停颤抖……听说，自杀者不得入天堂……她摇摇晃晃的起身，擦掉脸上的眼泪，恍惚中，她拨打了一个电话……然后，纵身跃下。

江湛：宝贝，你怎么啦？

无脸女：每个惨死的鬼，想起自己的死因都会这样……

无脸女：她的状态很糟糕。

无脸女：反正我是已经拜托好你们了，事成之后，我会放你们离开。

无脸女：还有，你们隔壁那两个人太残暴了……真是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无脸女：如果有一天，必须杀死她，你们才能活，你们会杀吗……

温小凉：今日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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