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香蜜沉沉烬如霜

有人说过，爱里原本就包含了:嫉妒、占有、爱而不得的愤怒。

……

结界外，彦佑还在上蹿下跳地叫嚣着，虽然听不见声音，但神玥还是嫌他碍眼，挥手直接将他打下天界。

至于他是死是活，神玥根本不在意。

她在意的，唯有身前这人冰冷空洞的眼神。

“事务繁杂，未妥善处理之前，还要委屈你继续待在这儿了。”

此刻，看着他木讷颓废的模样，她也很心疼，但眼下能做的只有温声安抚了。

戏未演完，角儿不下台。

只有如今这样，他才能处于弱势一方，不会被其他人指摘和斥责。等时机一到，他再成为新天帝，方是名正言顺。

所以，即使自己的言行会伤到他，神玥还是闭口不辩，想着要替他把这堆烂摊子收拾干净后，再交到他手上。

‘有我在，你只需要干干净净地活着。’

“你……爱过我吗？”

四目相对。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痛哭流涕，也没有愤怒责问，他现在出乎意料的平静。

‘你在透过我看谁？’

‘你真的爱我吗？’

‘还是说，我只是一枚棋子，或是一个替身？’

婚典上，明明她的双眼凝视着自己，却又好像不是在看他，似透过他的身躯端详着另外一个人。

譬如昔日所见，她看着他出神时，目色总是含着几分怀念。

爱不得，怨憎会。

原来他的人生，竟失败至此。

神玥不知他想到了什么，通体气质一下变得死气沉沉，眸中也毫无光亮。

她伸手抚上他冰凉的侧脸，认真地回道：“阿玉，我爱你。”

听到女子说爱自己，一滴清泪自眼眶滑落。

润玉露出一抹苦笑，整个人陷入浓郁的忧伤之中，“你真的爱我吗？”

又是欺骗。

是他还有利用价值吗？

可他……已经一无所有了啊……

“阿玉……”神玥不想继续看到他脸上露出难言的表情，遂俯身吻了一下那双薄唇，柔声道：“我怎么可能不爱你？”

“你真正爱的是谁，你心里清楚。”

润玉侧过脸，躲开了第二个亲吻，沉声沙哑道：“你愿意寻个长相相似的傀儡，我却是不愿做那可怜虫，靠着不属于自己的爱意过活。”

“你在说什么？”

神玥茫然地蹙起眉，不是很能听懂他的话。

“我在说什么？你听不懂吗？！”润玉忍耐地抓紧身下的床褥，手背上青筋暴起，情绪就此失控，“你根本就不爱我！从始至终，你都把我当成另一个人在爱！”

“你说你爱我？你扪心自问，自己真的爱过我一丝一毫吗？！”

激动时的挣扎，带起一阵锁链碰撞的声响。

“说到底，我不过是一颗满足你野心的棋子，或是一只逗乐的小猫小狗罢了。”

“大婚之时，杀棋收网。”

“你怎么可以如此步步为营，让所有人都沦为被利用的棋子，最后还要感恩戴德地叩谢你登上高位！”

“天帝！六界圣主！如今无人敢反驳你，无人能威胁到你的地位了，你为何还要惺惺作态，不肯放过我？”

被忧郁充盈的眼睛，就这样直直地看向怔愣的女子。

“我已经毫无作用了……你还要怎样？”

尾音低落，发泄完情绪的男子抿紧嘴唇，一副戚戚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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