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才绕到后面坤宁宫,李玉都在这里望了半天了。菡漪一瞧他的样子,不免好笑,“大家都变了,不变的只有你。”
这大半年,最大的变化就是服饰发型。如今基本上也看不见辫子了,再进来重新见到李玉,一时恍惚。
“只要娘娘需要,奴才就不会变。”
润玉就指着他:“事情办的不错,肚子也饿了,叫人传膳吧。”
两人坐下,没有要别人陪着,就留了李玉。菡漪盯着他的额头看,之前大家都一样的时候,还不觉得怎么样,现在有了对比了,美与丑一下子就显出来了。
“太监还是蓄发吧。”她勉强说了一句。
李玉看过来:“刚刚不是还说奴才这样挺好的吗?”
“那是刚刚啊。”菡漪想了一会儿,想到一个理由,“要是太监留辫子的话,就不能跟着咱们出去了,将来要是出巡什么的,可就都会错过了。”
想一想,如果大家都知道留辫子的只是太监,又知道用太监的是什么样的人,让他跟着出去岂不是一下子就暴露身份了。
润玉就跟李玉说:“那明日去传旨,就说是皇后娘娘的意思,一视同仁。”
“是。”李玉点头,又继续布菜。
菡漪看他,忽然觉得他这样也挺可怜的,就说:“再取一副碗筷过来一块坐下吃点吧。”
闻言,李玉先去看润玉,见他也点头,就应了一声,去拿东西了,再回来的时候,好似激动得都有泪花了。
菡漪没有再关注李玉,怕他不自在,就随意找了一个话题,“你那些亲卫呢?”
好像不在宫里了。
“哦,把他们撒去江南了,那边正好需要混不吝的人整一整。江南就是一团乱麻,贪污的贪污,欠债的欠债,各个勾连在一起……”
她抓着筷子,对这个话题半懂不懂的,就说:“也是,他们之前欠了朝廷的钱,却总拿情分说事,如今皇位上换了人,是情分,当然没有了,要是拿出银子也许还能保住乌纱帽。”
“聪明!”润玉不吝啬夸奖。
菡漪笑弯了眼睛:“那是!”
然后,等到夜幕降临,众人退去。两人换了寝衣出来,润玉看见妆台上她的妆奁盒子,摸出了一颗圆润的珍珠。
她凝神一看,恍然轻笑:“怎么把这个翻出来了?”
这颗珠子还是她小时候当玩具玩过的,后来觉得做什么首饰都不合适,就一直这样单独放着。
“我今天给你讲个故事。”润玉把珍珠塞到她手心里。
“什么?”她一下就来了兴趣。
“你不是说我既像佛祖又像邪祟吗?”润玉一步一步靠近,“那我要告诉你的是,其实我们都是天上的神仙,是下凡来历劫的。”
“啊?”菡漪不信,这种话哄三岁小孩,三岁小孩都不一定会信好吗?
“你现在不信我没关系,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说的是对的,所以你只要记得一件事情就好。”
菡漪问:“什么事?”
“润玉。这是我的名字。如果这里不是终点,下一次只要你记得我的名字,我就会去找你。”
“下一次?”菡漪似懂非懂,“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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