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回了宫以后,就看见了进忠一脸喜气的样子。
“主儿,你终于回来了。”
舒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规矩没学会,就去后面呆着去!”
进忠不肯走。
“你现在不是御前太监了,怎么连性子也变了?听话,等会儿,永玠要过来。”
“哦,好吧。”
见着了永玠,总是要嘘寒问暖的。虽然永玠很小就不和她一块儿住了,但平时总会请安,这还是头一回,这么长时间见不着他。
“你怎么样?听说你病了?要不要柳太医来给你瞧瞧?”
永玠安抚了舒窈,“好了,额娘,那就是一个理由。有五哥比着,我不能这样平稳下去。所以才装病的。即便他没这个心思,也被我衬托的爱权了。后来皇阿玛的申饬折子回来了,五哥就去找我了,我就才能顺理成章地出来了。只是后来五哥渐渐的也不出现了,听说是府上的一个格格病了,然后我就把事情全都交给了大臣们。”
关于胡芸角的事,柳思安在回京以后也去看过。
那时的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气若游丝,任谁看了都知道命不久矣。
柳思安进去时,正好看见永琪一脸焦急的样子,“柳太医,你终于回来了。快看看她怎么样?”
“王爷,你先出去一下吧。我不想叫你看见这样不好的样子。”
这话说得很离谱了,自她病倒后,永琪其实就一直守在身边,又何必介意这一时呢?但是永琪还是答应了。
“好,我去外头。”
胡芸角就看见永琪出去了,站在了窗子那里,她能够看见的地方,胡芸角费力的笑了笑。
“柳太医,我已经不行了是吗?”
“这……”柳思安犹豫着,“姑娘的病一直都是由药吊着的,这药难得,用完了就要重新配置……而且,用药续命,终究是……”
“柳太医不用说这样的话,没有这药,我小时候就死了。更没有命享受荣华……只是受了娘娘这样大的恩惠,却不能回报……”
胡芸角咳嗽了两声,看向永琪的背影,“柳太医,我与王爷恩爱非常。就替我转告娘娘,我用我的生命与娘娘做个赌,如果我赌赢了,也算回报了娘娘的恩情,如果赌输了,这恩情就来世再报吧。”
“她真这么说?”舒窈问着柳思安,“她要与本宫赌什么?”
进忠在一旁听着,猜测道,“难道五阿哥会为了她殉情?”
“不会吧。”舒窈不相信,“永琪就算与她恩爱,也不会为了爱情放弃亲情,他额娘被禁足多年,还靠他照拂呢。”
舒窈没想通。
后来还是李玉说,有一次永琪去见了皇帝,跟皇帝说他要去游历天下,皇上还发了一通脾气。
“朕培养你,做文章,练骑射,是让你为朝廷效力的,不是让你去游历天下的。而且听你这意思,你是打算一辈子不回来了?连你额娘都不管了?!”
永琪跪倒在皇帝面前,“皇阿玛,求您成全。”
皇帝默然许久,“罢了,朕就当你死了。”
永琪对着皇帝磕了头,然后走出去了。
当芸角死在他怀里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对她不仅仅是喜爱,而是深爱。
她说:“妾身一辈子都被困在京城,皇上去南巡,妾身也想去看看江南风光,想看这世界所有的风景,还想陪着王爷终老,只是,好像这一切,我都做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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