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一笑,“孩子是向天际翱翔的雄鹰而非掌握在手里的风筝,臣妾也不可能时时刻刻抓着,总要试着放手的。再则,上书房同后宫有一定的距离,每日来回都要费上不少时间,还不如就让他住在阿哥所方便。”
说着她又感慨,“说起来永玠的性子有些活泼好动,读书的时候总是不安分。多亏了有永琪这个哥哥在旁边看着他。”
海兰柔柔一笑,“永琪是被皇上冷落,闲着没事做也就只能陪着弟弟们读书了。”
苏绿筠却道,“若是可以,我倒情愿我的永璋可以陪着下头的弟弟们读书。何必像现在这样,虽是办差在外头却成了别人的陪衬。”
如懿安慰她:“三阿哥年长,又已经成了亲。以后正式封爵开府,不缺一份安稳荣华。”
舒窈捂嘴笑,“可不是,听说三阿哥的福晋完颜氏最近传来了好消息。纯妃倒是我们这群人里的最先做祖母的人。”
如懿也道,“是啊,这份子孙上的安稳,这让我们羡慕的紧呢。”
正说着话,李玉就来传旨,说要去钟粹宫吃晚膳。
这原是恩典,却把苏绿筠吓得够呛,她连声问,“是不是永璋在御前问答又说的不对,遭到皇上训斥了?”
听闻是皇上得了皇孙高兴,苏绿筠才放下心来。
如懿略想了想便把前几日金玉妍献给她的赤金盘五凤朝阳牡丹项圈,转送给了苏绿筠,要苏绿筠戴上陪皇帝吃饭。
苏绿筠连忙谢过,又急着回去准备,便走了。她一走,舒窈也起身告辞。
出来时发现,李玉还等在翊坤宫的门口。
“为什么在这等着?不回去复命吗?”
“皇上现在忙于朝政,奴才也不急在一时回去复命。”李玉轻声道。
舒窈点头,“皇后娘娘赏的那个金项圈是有什么说头吗?凤凰与牡丹,贵妃之位用不得。我听说这东西是两广总督敬献来的,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当官当久了的人,面对皇权斗争,自然会有自己的态度。”李玉语气笃定,“而且今春,两广总督给皇上敬献的东西里头也有这样一个项圈,想来是一对的。”
舒窈看了看头上成碧的天,笑容灿烂。
隔了几日便有消息传来,乃是皇帝的一道谕旨,下令朝中官员不得与诸皇子来往。
这道谕旨来得甚是蹊跷,然而明眼人都明白,三阿哥永璋和五阿哥永琪被冷落,其余皇子都还年幼,能与朝中官员往来的,不外是风头正盛的四阿哥永珹。
这一日,难得永玠没有功课,进宫来请安。
他喝着小厨房里新磨的豆浆,“皇阿玛带着四哥五哥还有八哥去了御苑看驯马。依儿子看四哥又要出风头了。”
“嗯,怎么说?”
不知为何,说起驯马,舒窈便想起了那一年皇帝在木兰遇刺的事情。
“四哥平时就颇为得意,每每在儿子面前说起,等儿子年岁够了就带着儿子去练骑射。五哥也说四哥的马术是最好的。”
果然等皇帝从御苑回来,就听进忠说起,皇帝悄悄把进宝派去了木兰围场,彻查当年之事。
等进宝从木兰围场回来,就带回了永珹经常在木兰围场驯野马的消息。即便没有关于当年刺客的确切证据,但是,仅仅是这一个小小的细节,就足够皇帝疑心了。
随后,四阿哥永珹没有成亲就被迫出宫开府。而且由于他的身上只有一个贝勒的爵位,府邸自然也比不上京城里那些亲王的王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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