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小镇怪谈（三）

八月十七日，明天，肖战的生日。

一博心里默默的记下了这个日子。很随意的，在台历上上八月十七日那天重重的画了一笔。

“鬼节”这样的两字出现在一博的眼前。

“怎么这么丧气”暗自的纳闷，又仔细看了看那本台历，阴历七月十五，没错，那天是鬼节。

这就是了，哎，应该给父亲烧纸了，心里说着。

去阴闸关的班车一天两次。一博选择了晚一点那一趟车，白天匆匆处理完稿子，就匆匆的赶往车站。

天气的变化总是出人意料的，傍晚，原本晴朗的天幕却给了人们了一个意外 斗大的雨点急匆匆的落了下来。

车里的人不多，大多是阴闸关的人。

一博坐的靠近窗户的一个位子。雨没有停的意思，雨势到是小了许多。

看着窗外模糊的影影绰绰，心中不知怎么的有种伤感的情绪，“都是这鬼天气闹的”一博安慰自己，因为一会的约会是件美好的事，不应该因为什么影响了自己的情绪。

车里的其他的乘客大都低着头，连临座的中年妇女怀中的婴儿都安安静静的，出奇的老实。但却瞪着眼睛惶恐的看着一博，像是见到了鬼魅一般。那种眼神不像是来自一个襁褓中的孩子！他的母亲低着头，不知想着什么。

一博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裹紧了雨衣。

颠簸的车子终于停了下来，一博感觉是那么的突然，不，应该说没有感觉到，仿佛这是突如其来的死亡。

“喂，到站了，该下车了，你！”司机那沙哑的声音像一把长满了锈的刀子一样，切割着一博的耳朵。

“哦……好的……好的……对不起”

一博终于在胡乱的思维中挣脱出来了。

“呼~~~~~~~~~~~”一博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于是拿起了雨伞，当他起身要走的时候他发现，车子里的乘客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一点声息也没有，像鬼一样的消失了。

一博打了个冷颤，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快步的下了车。

“光铛！”

一博刚刚下车，车门就关上了，轰鸣着离开了。手中拿着雨伞，仿佛给扔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里。

“你来了！”一个熟悉的，阴冷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哦，是的，刚刚下车。”一博条件反射一样，回答了来人的话，他知道那人是谁，除了他还会有谁在这种夜晚这种天气来车站呢？

一博费力的凝聚了视线，雨幕干扰了让的视线。原来，就在不远处地地方，是一面白色的墙，肖战依然穿着他那件白大褂，而且，他拿的是一把白色的雨伞！

难怪，一博没有注意到他。

“等了多久，真是的，这样的鬼天气，还让你来接……”

“没关系，你是我的客人，不是么？”

“呵呵，这是给你的礼物，生日快乐！”一博迫不及待的把一个小小的用彩色的包装纸包着的盒子塞给了肖战。

“谢谢，真的。”肖战的语气还是冰冷的，平缓的，没有什么色彩，虽然是感谢，但还是那样的。

“我们走吧！”

“好的，你家离这远么？”一博问道。

“不远的”肖战道 ，“但我们现在不回家”

“什么，不去你家？”一博很奇怪，难道有什么特别的节目？

“去医院。”依然没有颜色的回答。

“医院？”王一博更糊涂了，他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这个男人在想些什么，他的思维方式也许很特别。

“是这样的，医院今天临时通知我，让我值夜班。没办法，只好在医院给我过生日了，你说好么？”

“你一个人值班？医院怎么可以这样呢？怎么能让一个女医生值夜班呢？”

“哦！是这样，医院人本来就少 排不过来。这里的治安很好，夜班就是也有急诊。本来有个打更的老人叫孙忠……”一阵强烈的风雨打断了王一博的听觉“……他在这家医院工作了十多年了，晚上有病的人都是他负责叫医生的。但是，前天，他心脏病突发，却死在了医院的值班室里了……”。

“哦……”一博也长长的答应着，满身的不舒服。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路上的街灯在雨水的冲激下一点也打不起精神，忽明忽暗。也不知为什么，一博心里有许多的话想说，但一看到肖战，听到他的话就什么夜说不出了。

那间医院的规模很小，二层的小楼，但却是一座新楼。“这楼是去年新盖的。”肖战介绍着。

走进小楼，便看到一条狭长的走廊，走廊里只有几只昏黄地灯，和这样的新楼很不协调，感觉很别扭。

“我值班的地方在一楼，就是急诊室。”肖战道:“后面的院子是医院的旧楼，现在做了停尸房！”一博有些不舒服。当他们经过值班室的时候，一博看到了值班室的桌子上摆着一只旧的玻璃杯，杯壁上满是茶锈，依稀看见好像还有半杯子的茶水！“也许这就是那个更夫住的地方吧？”一博心里琢磨着。

这时，肖战停住了脚步。“到了，就是这里。”“这里，是这间值班室吗？”一博的心跳有点急，“就这间，昨天死去的老李的房间？”“哦 不是，是隔壁。”肖战用手指了指另一个门牌“急诊室”，“噢 ，怎么，你害怕了？”肖战注视着一博，“没，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我们进去吧。”其实一想到要在刚死了人的隔壁度过夜晚，一博心里就怪不舒服的。没有人心里会舒服的。

推开了急诊室的门，肖战打开了灯。墙是白色的，白炽灯，再加上肖战那张苍白的脸，一切显得那么刺眼。可能是刚从黑暗中出来，眼睛还一时无法适应，一博闭上了眼。

“你怎么了？”肖战边收起了雨伞边问。

“噢，没事，眼睛不太适应，没事了。”这次，一博看清了急诊室的样子。和他见过的大多数急诊室一样，没什么新意，但一博注意到了桌子上放着一盒蛋糕，还有两瓶葡萄酒！

“坐下歇歇吧！”肖战接过了一博的雨伞。

一博坐了下来，望着肖战。几丝被雨水打湿的头发散在额前，使肖战看上去更加迷人。

肖战在桌边坐了下来。“很久没人给我过生日了，真的，有时间感觉很孤独的。”肖战望着一博悠悠的说着，“以后我每年都会陪你过的。”“谢谢你！”还没喝什么，一博就好像醉了。肖战和一博慢慢的聊着，喝着。

桌子上只剩下两个空空的酒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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