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篇(六十三)

……

东流逝水，叶落纷纷。

转眼间已然是数年之后。

扬州城。

灰瓦白墙的小巷里人来人往。

挑着柴火的樵夫，担着花架的货郎，面条馄饨的香气从一条街飘到另一条街……

有人打着板，唱道。

打更人：“卯时正刻，新日换旧月。”

打更人：“积雪未化，注意添衣。”

转过一个巷子，他又走上了另一条街。

继续唱道。

打更人：“卯时正刻，新日换旧月。”

打更人：“积雪未化，注意添衣。”

盛家。

高墙窄巷之中，一个背着竹筐的小女孩呜呜咽咽的，哭的委屈极了。

寒冬腊月的时节，刚刚下过一场雪，她这样哭，面上必然冷的厉害。

但是她顾及不到这一点，只觉得心里委屈的厉害。

小桃靠在墙角，哭的厉害。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十多岁的妙龄少女端着桶自一扇门内走出来，看到了兀自伤心的小桃，她放下木桶，没有看清小桃面上的伤心抱怨道。

女使——小蝶：“叫你去取个炭火，一顿饭功夫就没了。”

女使——小蝶：“小娘她们要是醒了……”

走到近前，少女才察觉到小桃哭的厉害。

她蹲下来，看着小桃关心道。

女使——小蝶：“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小桃哽咽道。

女使——小桃：“厨房没给炭火，把我给赶出来了。”

委屈极了。

少女问道。

女使——小蝶：“你跟她们说这是咱们的例份没有？”

女使——小桃：“说了。”

女使——小桃：“关娘子她们只叫我滚！”

小桃哭泣道。

少女咬了咬唇。

女使——小蝶：“我去会会她们！”

她解下小桃身上的竹筐。

女使——小蝶：“把筐给我！”

她看着小桃嘱咐道。

女使——小蝶：“回去吧！外面冷！”

随后少女背上竹筐，径直向厨房走去。

……

厨房。

女使——小蝶：“别拽我！”

女使——小蝶：“这……你……”

女使——小蝶：“这本来就是我们小娘屋里该得的！”

厨房管事——关娘子：“谁让你进去的！赶紧给我出去！”

体壮彪肥的蓝衣妇人将少女赶出厨房。

厨房管事——关娘子：“这么好的日子捣什么乱啊！”

女使——小蝶：“别拽我！”

厨房管事——关娘子：“……”

周雪琴来到厨房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混乱的一个场面。

女使——周雪琴：“你们干什么呢？”

听到周雪琴的声音，两人顿时停止了争执。

而原本嚣张的关娘子顿时息了气焰，上前行礼。

厨房管事——关娘子：“周娘子妆安。”

厨房管事——关娘子：“娘子怎么亲来了？”

关娘子陪着笑。

随后看着周雪琴的冷面，关娘子转身对拿着竹筐的少女喝道。

厨房管事——关娘子：“还不快走！”

厨房管事——关娘子：“免得惹周娘子恼怒！”

少女冷哼一声。

女使——小蝶：“现在怕了？”

女使——小蝶：“平时克扣饭食的时候怎么不怕啊？”

女使——小蝶：“克扣炭火的时候也没见你们怕呀？”

她讽刺着。

女使——小蝶：“定例一日八斤炭。”

女使——小蝶：“现而今三五日才得四斤。”

少女看向周雪琴。

女使——小蝶：“现在既然是周姐姐帮着林大娘子管着家，那就让周姐姐评评理！”

周雪琴闻言，面上挂上温和的笑容上前。

随后周雪琴换上一副脸色转身对着身后的众人呵斥。

女使——周雪琴：“你们好大的胆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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