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98

对于折颜的厚脸皮，白真自小到大见识多了，见此也只得摇摇头，暗暗思忖，这老凤凰，脸皮跟年纪成正比，大小神仙，鲜少有人能不上他的当。便是他，这数万年如一日的，都没少上当。

白真：对于你的脸皮，我是深深的折服，老凤凰你还是好好讲故事吧。

折颜闻言略得意的挑挑眉，双手揣进广袖里，开始回想当日进碧海苍灵见东华的情景。

当日的折颜上神坐在碧海苍灵石宫中的佛铃花树下，看着对面执着白子暌别三年的银发青年，与今日在座的众神一样，有许多问题想问东华，但一时又不知从何问起。

反观东华，一派闲适，手中白子落入棋盘，抬眸看了双眉紧蹙的折颜一眼。

东华：你远道而来，应当不是单为了寻本君下棋吧？

彼时的折颜与东华，关系还没有如现在这般亲近，如今的关系还全赖一个小凤凰叶清才拉近，毕竟教养一个天资卓越的孩子，所耗费的心力，即便是他们这样的远古神祇也很是吃不消。东华的话一出口，折颜一怔，顿了一顿笑道。

折颜：贤兄果然一向的快人快语，愚弟来此的确有事相问。墨渊失踪之事，贤兄可知晓什么内情？他离开，是因为少绾吗？你可知晓如今他的行踪？

东华并没有正面回答这紧锣密鼓的三个问题，拿起茶盏来喝了一口，只风轻云淡的回了一句。

东华：在学中时你便同他一派，你二人的关系理当更近一些，若连你都不知他的去向，本君又如何能知？

折颜上神被噎了一噎，他安慰自己，帝君说话一向如此噎人，无须在意，再则顺着帝君的说法想想，其实他说得也不无道理。论关系亲疏，的确还是他同墨渊更亲近一些。

折颜陷入了回忆之中，不过也就是几万年前的事。在学宫时，东华好像的确同他们关系平平，除了借笔记和还笔记时能有几句话，平时好像也没有什么话说。五族之战，东华为何选择与墨渊并肩作战，折颜也不太清楚内情，战场上二人如何相处，他也看不太懂。说近也是近的，彼此都有在强敌环伺之时将后背托付给对方的信任，但似乎的确论不上一个“亲”字，因为平时看他们好像依然没有什么话说。

帝君同墨渊，或许的确如他所言，论起亲疏来，是不及自己同墨渊的。一个小仙童上前来添茶，折颜方从回忆中醒过神来。

帝君说话滴水不漏，不过折颜上神也并非三岁小儿那么好打发好忽悠，或许他的确不知墨渊去向，但墨渊为何失踪，一向洞见万里的帝君总不能什么也没有察觉。

折颜想了想，换了个方式探问，他筹措了一番言语。

折颜：近时虽说神族的戾气也渐渐重起来，但墨渊他一向并非是个好打好杀的神，空山幽兰一般的谦谦君子，时论课上也从不是个主战派，这个贤兄也是知晓的。不瞒贤兄，七百年前他决意踏上战场加入五族之战时，还着实令白止和我吃了一惊。但听说他做出这个决定的前一夜，曾见过父神和少绾一面，因此这许多年来我一直在猜测，是父神和少绾同他说了什么，才使他做出了那个决定，是吗？

喝着茶的东华略略抬目，折颜怕不是失心疯了，寻墨渊的八卦，寻到他碧海苍灵来了，莫名其妙。

东华：这桩事，与其现在来问我，你难道不应该前几百年趁墨渊还在的时候直接去问他？

折颜再次被噎了噎。自他今日踏入这碧海苍灵，除了开首的寒暄，说一句话就被东华噎一回，简直要说不下去。但不愧是以长袖善舞著称的折颜上神，咬着后槽牙，硬是呵呵笑了两声将此段揭过了。

折颜：呵呵，这不是一直没来得及问吗，谁知道他就失踪了呢。

但折颜也不欲再领略东华的毒舌了，想着问那几个问题原本是为了同东华套近乎，谁知他并不买账，那又何必多费事呢，赶紧将天族几位长老嘱托自己的事传达清楚了事吧。他就咳了咳，不再搞什么花架子，他诚恳的面向东华，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

折颜：方才那几个问题不过是愚弟的一点私心，贤兄不愿答倒也罢了。其实愚弟今日来，主要还是代神族长老们延请贤兄重回九重天的。长老们希望贤兄能再回太晨宫主持大局。

帝君终于没有噎人了，他垂眸看着棋盘，摩挲着手中的棋子。

东华：哦？才三年，神族就出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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