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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她的话,严星呈陷落在沙发里,手背覆上眼睛,遮住了可能泄露的情绪,“我不信任任何人,所以,所谓的心理疗愈总是无以为继。”
“那生理性的脱敏治疗呢?”楚玉对待患者一向认真。
严星呈没有回答,他直接起身,伸手把她抱到沙发上,然后去床头的柜子里拿了一个药箱过来。
“你觉得呢?”严星呈按住她的后颈,迫使她仰头,用棉签蘸着药水给她擦拭脖颈上的红痕。
“痛吗?”他没有等她回答,而是问她痛不痛。
楚玉很诚实地点头。
“人会为了克服对疼痛的恐惧而一遍遍地去感受疼痛吗?”
自然不会,因为怕疼,所以人的本能是避免自己受到伤害。
楚玉了然,“那你愿意试一下中医的针灸吗?”
“虽然不能帮你克服对深海的恐惧,可至少可以保证你不受梦魇困扰。”
“为什么?”严星呈手上的动作微顿,褐色的药汁在她白皙的肌肤上肆意晕染,他声音干涩,问道。
药液微凉,他的动作说不上很温柔,楚玉按住他的手,“我不知道。”或许是为了心妍,我觉得应该对你好一些。
第二天清晨,楚玉清洗了药液,对着镜子验看,发现脖子上指痕消散得差不多了,严星呈从身后将她拥住,然后扭开一支遮瑕膏,用指腹轻点,为她细心抹去残留的红痕。
他们这样像是事后温存之际耳鬓厮磨的情人,镜子里的自己完全被他禁锢掌中,身体却在不知不觉中倒戈相向。
楚玉记忆里没有跟同胞哥哥相处的经历,她觉得这样的距离暧昧难言,可严星呈又并不是一个以常理度之的人,也许对他而言,这个距离并不意味着真正的亲近。
果然,之后他的表现并无异常,等到了蓝海熠星,楚玉和他开始处理之前导致庄老先生病重住院的公司债券危机。
谁实话,严星呈经历过不下十次比这次更甚的金融危机,这次蓝海熠星遇到的困难对他来说不算什么,顶多需要耗费点时间进行信息过筛。
而楚玉明显慎重许多,“公司用大量资产购入原料,向海外银行借款却因为当地银行政策变动而导致资产冻结,目前负责海外公司业务的人已经被开了,走的是庄家凯的批条。”
楚玉怀疑这件事是公司内部争斗造成的,一般像蓝海这样的大型企业,是不会把鸡蛋放到一个篮子里的,资金要保持流通,一般都会多方下注,只向一家银行借款,还是所在国家经济政策不稳定的银行,她一个外行人都干不出来这样的事,也怪不得庄老先生被这个消息给气得当场昏迷不醒。
“就是你想的那样,他想要蓝海,可董事长在位一天,他就注定只是个经理。”严星呈肯定了她的猜测。
“他不会想要一个破产的蓝海熠星,所以,这场局并不是死局,庄家凯不可能不留后手。”
“没错,这些是财务部送来的蓝海熠星国内外各公司的资产清单。应该感谢我们的敌人,提前帮我们筛除了无效的数据。”严星呈翻到一张目录页,递给她看。
“我整理了这些财务报表的分类,发现少了蓝海熠星海外资产的大详单,还有跟海外公司签署的债券合同也没有备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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