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山村进入深秋,正是如火如荼忙碌的时候。
深秋的长山村,秋高气爽,江水潺潺,所有村里的人都忙着秋收以及接下来栽种冬季的麦子和蔬菜。允生坐在正屋二层的藏书室里看着长山的风景发呆,长山这个时候着实是漂亮。
那座山,就如同一个三层的宝塔,每一层都有不同的颜色,界限分明。远看去就是风景秀丽的宝地,密密匝匝的树林把山装饰成了毛茸茸的弧形,看上去人畜无害。允生却不这么觉得,敖蓉说,精怪了多的是那些看似无害却很狠戾伤人的呆萌货,特别有杀伤力。允生只是呆呆地看着远山的风景,忽然听到村西头远远传来嘈杂的声音。随着人声越来越大,百无聊赖的允生决定去看看。
跑到半路,他便知道是村西头一个小独院的王奶奶家出了事。村民带着猎奇的兴奋,一个个都拿着长杆和镐头匆匆往王奶奶家赶。允生到了的时候,王奶奶家早就围的水泄不通了。
允生费了好大劲,才在缝隙里钻到了前面,可钻到前面允生就惊呆了。只见王奶奶家的米缸里,躺着一条好大的白蛇,通体透明一样的白,洁净无瑕。而接近七寸的地方,却有道非常明显的伤痕,看上去像尖刺划伤的。
人们一边围观着,讨论处理白蛇的办法,一边还有人在散布各种民间传说。
比如,洛阳巨蛇。传说,洛阳曾经发现过巨蛇,高三丈余,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洛阳邙山,人人纷纷震惊。照说这种山野精怪最善藏匿,但这巨蛇却不避常人,故大家不得其解。又天竺高僧善无畏见过巨蟒后断言,巨蛇准备水漫洛城。于是开坛做法,用了七日才用法术将巨蟒咒死。至于巨蛇为什么要水漫洛城,却不得而知。
据说刘邦在做皇帝之前,也曾醉斩白蛇,被妇人哭说,自己的儿子是白帝之子,不知为何突然化作真身,却不小心挡了赤帝的路,被赤帝斩杀云云,刘邦闻之心中大悦,后来果然成就霸业。
但更多的是民间的传言,例如白蛇卧米缸,米缸常年米满,食之不尽,是为白蛇报恩。
也有说起屋挖地基时不小心斩杀白蛇,结果世代被报应云云。
白蛇还是安然卧于米缸中,似未听到人声,悠然地打着鼾。人们讨论了半天,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介于一众传说,大家都纠结,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这已是傍晚,总要拿米做饭的。可是王奶奶却因着这蛇受了惊吓,连厨房的门都不肯进。只远远坐在小马扎上缓着气,心绪难以平静。
允生有些心疼地看着王奶奶,毕竟这个王奶奶平时可怜他没爹没娘,没事没少给他做好吃的。这个时候王奶奶有事,允生总是想帮上些忙。但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找谁来帮忙好。
因为声势过大,富太太家很多长工都来看热闹,免不了惊动了富太太。富太太跟着管家来到王奶奶家时,天色已经开始渐渐黑下来。有人拿着火把过来开路,富太太不疾不徐地跟着。随着火光靠近,白蛇慢慢睁开了眼睛,冷淡地看了看四周,之后就死死盯着富太太,脖颈抬起一个很高的位置,吐着信子和富太太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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