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吃罢饭便赶往海边的吊脚楼去找靳叔。
担心靳叔早早就上山,众人还一路商量对策,如果靳叔已经走了怎么办云云,结果等大家到了的时候,发现靳叔正在吊脚楼下的空地上烧着篝火煮茶,一张小竹桌,5把小竹凳随意地摆放在篝火旁边,火上的茶已经烧得汩汩作响,显然是在等人。
敖蓉和昌黎等人远远躲着观察着,却听靳叔大声喊,“都出来吧”。
喊完,他磕了磕吸完的烟灰,看向昌黎他们藏身的地方。
昌黎等人见到这个情形面面相觑,不知道他是否已经发现了自己,还是等的另有其人,便没有轻举妄动。而靳叔大概也是猜到了他们的想法,便继续说道,“知道你们会来,我茶已经备好了”。说完,还朝他们招了招手,敖蓉等人才确定靳叔就是在叫自己。便大大方方走了出来,一行人围着竹桌坐了下来。
靳叔见到他们并没有感到惊讶,而是如同招待老友般帮他们倒上早已煮好的茶水。众人落座后也默契地开始品茶,谁也没有先开口。
茶过两巡,颜色有点淡了,靳叔忽然开口。
“我本是赣南人士,年少时是个孤儿,只想每日温饱,过一日算一日,并无长命百岁的野心。直到我遇到一位老先生,他带我回去,供我吃饱穿暖,却似乎别无所求。我一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带我回去,但他管我饱饭,我便对他言听计从。”靳叔重新点上老旱烟,江边烟草的甜味伴着微风吹进人的鼻孔里,带着江风的湿润,没那么呛人,还有点香甜。
“带我回去没多久,他便要我做些奇怪的事。比如,他问了我的生辰八字,同时,他剪了我的一撮头发,后来是我的指甲,我觉得很是奇怪,但当时的我只要吃饱就行,并未多想。”
“每日,他都在家点一支粗粗的,灰褐色的蜡烛,很香,而且很耐烧。那支蜡似乎永远也烧不完,每次我闻到那个香味都昏昏沉沉,但很是舒适,如梦似幻。那时,他便让我站在一扇屏风后,什么也不做,只是站一柱香的时间就可以。只要站完了他就会给我好吃的。”
“难不成……”昌黎听出了不对劲,插嘴道。
“对,”靳叔赞同地看了它一眼,抽了口旱烟,“他在续命。”
“我是阳年阳月阳日生人,纯阳之体,本就是康健长寿的命数。他让我站我便站,并未觉得害怕,还因为他一直把家里的吃食都留给我,分外感激。我觉得不对劲,是因为我站了月余,觉得身体有点虚空,且嗜睡。有一天,我十分好奇他到底在屏风后面干嘛,所以趁他不注意,偷偷地看了一眼,结果一看,给我惊出了一身冷汗。”靳叔说到这,眉头紧锁,表情一言难尽,仿佛又回到了当初。
“您看到了什么?”春儿忍不住追问。
春儿时长和允生来找靳叔听故事,靳叔自然是对他很熟悉。看着他憨厚周正的模样,忍不住笑笑,“小胖子,这可不是你平时听的故事,这都是靳叔的亲身经历啊。”
说完,继续抽了几口旱烟,大家虽然着急知道,却也不敢催他,便低头喝茶。
“我看到,他在给我磕头。”靳叔吐了口烟,忽然出声。
“噗——”众人听罢,把嘴里的茶都喷了出去。
“磕头?!”敖蓉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他,这场景想想都太过诡异,它实在难以想象。
“对,磕头。”靳叔接着说道,“他隔着屏风,跪在地上,向我磕头。”说完,他眼神诡谲地看了大家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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