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老人—

*

织锦的听觉比常人要好很多。

这是她刚才想明白的。

她可以听到一些普通人听不到的声音。

譬如在灯灭前，她能听到类似于倒计时的水滴声；比旁人先听到脚步声等。

而这次，她又听到了声音。

很杂乱，人声、脚步声、以及尖叫声。

离这间教室应该还有一段距离。

织锦不要待在门口，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过来了。

徐月月依言往教室里面蹭了蹭。

她什么也没有问。

这是对大佬的信任和放心。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跟着织锦，可以躺赢。

声音越来越清晰。

*

长廊一端。

岳越有：好鸭！快看，那里是不是有人！

郝崖：……？？？你叫我什么？？

郝崖顺着岳越有的目光看过去。

前面真的有一个人。

郝崖：感觉有点诡异啊……？

岳越有：你害怕了？嗨呀，你胆子怎么那么小，怕什么，世界上又没有鬼……

郝崖：……

岳越有：……

这话是岳越有下意识脱口而出。

刚出口，他就想起不久前他们还被一只鬼吓得瑟瑟发抖。

前面的也确实不是鬼。

王枚：你好。

岳越有：呜呜呜……你、是人吗？

王枚：……？

王枚倒也是好脾气，没生气。

王枚：我是活人，不用怕。

她的声音听上去正常，岳越有和郝崖就放下了警惕和害怕。

郝崖：哦哦哦你好你好……

三人攀谈起来。

王枚说她是从另一间教室里出来的。

大致相同的经历使两人对王枚顿时萌生亲切。

王枚：你们有看到一个老人么？

岳越有：老人？

王枚：一个自称是“皇帝”的老人。

不知道为什么，王枚的声音压低了些，在空荡的走廊上有细细的回音。

莫名增添了几分紧迫感。

王枚：我们那群出来的人都要回去，我也一样。

王枚：我和一群人一起走，走到楼梯口，看到了一个老人。

王枚：那时候很黑，连月光都没什么。

王枚：我们都以为那个老人和我们一样，想上前打个招呼。

三个人一边说，一边走。

说到这里，王枚顿了顿。

郝崖的心也跟着跳了跳。

他感觉王枚的下文会是什么惊世骇俗，不好的东西。

果然，王枚吐出一口气。

王枚：接着微弱的月光，我们看见——

月亮仿佛也会应景般，将云雾拨开。

透出几缕并不耀眼的光芒。

岳越有打了个寒颤。

王枚：这个老人，他没穿衣服，浑身赤裸。

岳越有：？

郝崖：？

真·惊世骇俗。

王枚：我们都认为这个老人是阿尔茨海默症患者。

王枚想了想，怕他们听不懂，又贴心地解释了一下。

王枚：就是老年痴呆。

王枚：我们打算带上他，没想到那个老人开口说话了。

王枚：他的声音不怎么好听，很沙哑，听起来就像好几只鹅和鸭在对骂。

王枚说着，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又想起了一些可怕的画面。

那时，他们明明有好几个人，却还是感觉毛骨悚然，脊背发凉。

窗户都关着，却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一阵阴风。

楼梯口的阴影中，老人沙哑难听的声音响起。

——“我的新衣服丢了。”

“我是皇帝。帮我找到我的新衣服。”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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