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佛骨（序）

可是现在。

她不敢保证自己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手里握着下车前宁昭递给自己的笔记本。模糊的封面，残破的纸张，以及到处布满的粗劣修补痕迹。无一不显示在它的老旧，昭示着它的历史。

林梗颤抖着双手翻开第一页。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轮回转世吗？”

笔记本的扉页用秀气的簪花小楷写着这么一行字。

下面不知是谁的回答，字迹粗犷却劲道有力。

“信的。”

“万物皆有灵，而我渡灵。”

林梗循着好奇接着翻阅下去。后面的内容和答复者的字迹相同，应当是同一个人写的。

林梗正要细细看去，却恍然间涌上天旋地转般的眩目，仿佛置身云海处，又似随风飘扬的柳絮。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

四周传来淅淅沥沥的吵闹声。吵闹声？自己的咨询室为什么会有吵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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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骨，即佛舍利。

相传为释迦摩尼遗体火化后结成的五彩宝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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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梗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那声音含含糊糊的，听不真切。

她只觉得自己的六识五感都昏昏沉沉的，仿佛被淹没在深海里。

那声音忽远忽近。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睁开双眼，只睁开了一线。

终于，她的灵魂仿佛从深海里一寸一寸的浮上来，重新飘回她的身体里。

周围一片虚无，像个黑洞。寂静得可怕。那呼唤她的声音一直未停下，空灵而久远，一声又一声。

“林梗，林梗……你想要……做个再也醒不过来的梦吗？”

林梗“你……是谁?

林梗的声音有些嘶哑。

“我……没有名字，不过，世人都唤我轮回。”

林梗“……轮回?”

“你想知道梦的终点吗？即使，梦的终点不是你所期待的世界。”

林梗“我……这是在哪?”

“梦境之巅，也就是你们人间常说的……忘川河。”

林梗“我为何会在这里?”

“嘘……”

“黯淡的死要比光明的生更可宝贵”

“你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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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寂：“姑娘，可安好?”

少年清润的嗓音让清然的脑袋一度飘飘然，她闪出一丝懵懂不解的眼神，歪着头看向面前清俊的小和尚。

阳光打在那人如莲一般青雅的脸上荡出层层光晕，淡淡的眸色，带着如佛一般的慈悲。

清然：“我……迷路了。”

不知怎的，她本能的不想在眼前人面前提及如此丢脸的话题，话到嘴边才觉不妥，想要咽下去，却已然来不及了，暗暗的低头懊恼。

空寂：“这寺中曲折婉转，香客又多，姑娘头回来，会走岔了倒也难怪。我与姑娘引路，且随我来。”

清然悄悄抬眸，当视线触及那圆润如玉的下巴的时候，像触电一样，她收回了视线。他的目光宁静悠远，掺杂着悯世的仁慈。

清然：“敢问师傅法号，待小女归家，定然带着娘亲登门拜谢。”

空寂：“贫僧法号空寂，引助姑娘乃贫僧分内之事，姑娘不必介怀于心。至于登寺，若是拜佛上香即可，若是拜谢贫僧，大可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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