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太爷最后一次请辞被批准时,时间已经拖到了冬天。
赵祯没再带小孩出来。
到别庄时,庄子上还挺安静的,三个孩子被王老太爷带去王家玩了,跟老太太培养感情。
庄上就只剩朱漾一个人,她不喜欢身边围一圈人,就给大家放假了,所以这边除了一个守门的老头,就只有刘妈和厨房里的一个下人还在。
赵祯也没叫人领路,就那么进去了。
小书房窗户开得大大的,上午的阳光正好斜进来,朱漾才洗了头发,横躺在小榻上,背对着太阳晒那一头的湿发。
没有长辈管,她的日常就是好吃懒做来着,只要没什么事,她就是懒洋洋地躺在那吃喝玩乐,躺着躺着就睡着了,然后一天就那么过去了。
如果今天赵祯不来,这就是她平凡的一天了。
赵祯很羡慕她的悠闲啊!
他也去没叫醒她,瞅了一圈,看到那边架子上搭的有布巾子,他就拿了过来。
往小榻边一坐,仔仔细细地给朱漾擦起头发来。
他动作很轻柔,朱漾也没被吵醒。
只是他坐在那里,挡住了一半的阳光,时间久了,晒不到太阳的部分就会冷一些。
朱漾就翻了个面,变成面向窗户,脸变成了正对着赵祯。
赵祯坐在那,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看着,上手了。
竹节一样的手指就在女方眉眼鼻唇上摩挲划拉,没完没了。
但这次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朱漾睡懵了,起床气上头,烦躁之中甩出一爪子。
“啪!”
赵祯挨太近了,直接挨了一耳光,指甲盖儿从他颧骨上划过。
他愣了。
朱漾瞬间吓醒。
两人四目相对。
朱漾—王若弗啊,官家,你的脸?!
赵祯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伸手一抹,濡湿的,再一看,指尖上有血。
赵祯:。。。
朱漾—王若弗对不起,对不起!
朱漾连忙坐起来,小心翼翼地往后挪了挪,尴尬地回身找手帕,同时疯狂甩锅。
朱漾—王若弗您说您也是,男女授受不亲的,臣女睡觉呢,您凑那么近干嘛?
“您”都出来了,还有“臣女”。
这是赵祯第一次在她这享受到如此尊敬,可惜他并不想要。
赵祯:又没生气,你怕什么?
真的吗?
朱漾—王若弗明天上朝,大臣们看到会说的,要是知道我弄伤了皇帝,他们会扑过来骂死我的。
赵祯:我不说谁知道?若有人问,我便说是逗一只野猫,把它惹生气了,挠的。
他笑了笑,接过她手里的手帕,随意地擦了擦脸。
口子并不深,指甲刮的也深不到哪里去,但口子有点长。
赵祯可能还有些疤痕体质,愈合比较慢的那种,都说了好几句话了,竟然还在往外渗血珠子。
朱漾就很随意地扯过袖口给他擦了下。
这下就坏了。
赵祯眼神突然就幽深了,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朱漾察觉到不好,抬腿就要下地逃跑。
背后伸过来一双手臂,抱住了她的腰。
人被压到了小榻上。
朱漾—王若弗等等!
赵祯眼中带笑,好整以暇,在她鬓角摸了下。
赵祯:你说。
朱漾—王若弗官家!我只卖艺!不卖身!
赵祯幽怨。
赵祯:谁说是你要卖了?要卖的明明是我。
赵祯:便宜卖,你买不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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