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

我发现自己越和这个小家伙接触，越多了一些逗弄他的恶趣味。或许是因为他给我的感觉不再是第一次见面时的“高冷”，或者说高深莫测，现在他更像是我的弟弟，孩子气十足，虽然他的真实年龄或许相当于我们人类的老头那么大。

我的确有点想摸摸看他的尾巴，毕竟这是我从没见过的活生生的一条人鱼，但现在我当然是开玩笑的，只是想逗他玩儿。这个废舱绝对算不上宽敞，我坐在刚从上面四仰八叉摔下去的矮凳上，距离霍尔躺着的淡水缸只有两三步的距离，能清晰看清他鱼尾连接处流畅的线条，但要想摸到尾巴，我得站起来伸进手去，我并不是孩子，更非色鬼，并不会随便去摸第二次见到的异性的“腿”。

霍尔听到我的逗弄，又察觉到我在他身上上下游离的目光，看我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其实，在人鱼里我还有一段时间才正式成年。”

我愣住了，觉得他应当是误会了什么，赶忙将凳子搬到离水缸更远的地方。

他又皱起眉，但也没说什么，倒忽然问我：“你们的船这是要去哪儿？”

“这不是我的船，我只是来这里打工。”我笑笑然后告诉他：“船长说一切顺利的话我们明天，或者至多后天凌晨能到达长台岛，那儿据说还有个海峡。是一位程先生要求过去的。”我怕他不认识程先生，还想解释一下，结果霍尔好像明白我的意图，打断我：“我知道那是谁，一个个子矮小的雄性怪人，我见过他。”

我感到疑惑，既然霍尔说见过他，莫非这个人研究的是人鱼？！

“那长台岛是不是你们人鱼的栖息地？他整日在实验室里埋头做研究，会不会是要......”后面的内容没能说出口，我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一些更加残忍的解剖台上的景象。

霍尔用嘲笑的声音安慰我：“那里的确有很多人鱼，上次我就是在那儿见到他的，不过，他好像没有你想象的那方面恶意，他上次过去给马兰他们治伤，还.....”他忽然住了口，也开始坏笑。

“上次那艘船上的船员，还帮助人鱼解决他们的的欲望。总之，你很快就会见到了。”

我惊讶极了，但还是感到疑惑：“那你们不怕他们回去之后告密吗？”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还读不读故事了？这些你到了海峡就会知道的。”

得，我困得要命还得给大爷读《海的女儿》。故事读完，人鱼姑娘变成泡沫飞向天空，霍尔两手交叉趴在水缸边，眼神恍惚，应该是困了，嘴里嘟囔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天快亮了，我轻手轻脚走向小床，也准备睡了。睡前还在想着他窝在水缸里应当不舒服，明天还是去统舱拿个浴缸过来，反正那帮糙汉也无所谓非要一人一个。

不知道明天一早，霍尔是不是就悄悄离开了，窗口不大，但也够他跳出去了，毕竟我也经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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