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花魁
清早的庐阳还有些薄雾,不过还是晨曦占了上风,加之清凉的微风吹过,街市的全貌渐显,行人也愈发多了起来,两人下了马车,步行在街中,芸儿对这儿的情景还有点模糊的印象,难道她生前是这儿的人,想到这,她有点好奇自己的记忆,算了,她想知道不过是陆肖动动手指的事,等回去问问他就好了。
这时,两人走到一家木屋前,里面的乐声余音绕梁,甚是动人,白页请芸儿进门,走到里面,一个身材微胖的不惑官人迎接两人,男人看到白页,神情木讷一瞬,转而又笑道“两位客人想要什么称心的乐器?”
白页上前道“那管上好的紫竹箫还有吗?”
“一直为公子留着。”
“好,你带我去取。”
“请。”
白页告诉芸儿稍等,随即便跟着男人去了内屋。
芸儿只好等待,站久了便坐到一旁的木椅上。
屋内的乐器琳琅满目,看的芸儿眼花缭乱,其中架上一把琵琶吸引了芸儿了目光,不知不觉神游天外……
等芸儿再睁开眼,竟看见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抱着琵琶素手捻弹,女子戴着面纱,根本看不清她的面貌,芸儿想进前细看,可是身体却动不了,再看左右,坐着一群富家小姐……
“锵咚锵、咚锵咚锵……”
芸儿猛然惊醒,从椅子上差点没坐稳。她恼怒不已,朝门外愤愤走去想要看个究竟。
原来是谁家的花轿从这儿经过,不知是什么原因竟停在了此处。再看花轿前面,一身熟悉的白衣和那把无字的扇子,这不是旭皙吗?他怎么在这儿?
“碧琴,我悔婚了。”
过了好久,轿帘被里人慢慢掀开,从里面走出一位新娘子,手里怀抱着琵琶,新娘子亲自掀开自己的盖头,两行的泪水染化了胭脂水粉,颤颤的声音发出“你说什么?”
芸儿眼睛都瞪大了,那琵琶与梦中的琵琶别无二致,难道那女子是她?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认出了新娘,窃窃私语道“那不是庐阳第一花魁碧琴吗?”“是啊是啊……”
“我说,我悔婚了,碧琴。”一字一句清楚传入新娘的耳中。旭皙神色未改,不喜不悲,如平常言语一般。
“为什么?”碧琴抹掉眼中涌起的泪珠,一边镇定自若,让她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
“我与人打赌三年内让你心甘情愿嫁给我,现在我赢了,所以这些阵仗也无用了。”
“假的?赌局?”
“是。”
这一个字犹如惊天霹雳,碧琴艰难伸出抖动的手,痛不欲生,怒指着旭皙“没想到你如此绝情,碧琴扪心自问跟你并无仇怨,你如此戏弄与我,良心何在?”
旭皙没有说话,一拂袖,转身就要离开。却被碧琴叫住,“旭皙,就这么走了?”
旭皙头也没回“不然呢,你想报仇,恐怕没这个本事?”
“哈哈哈,”碧琴微微浅笑,“三年前你在飞仙楼向我求亲,我没有答应,你就装作落难的穷书生频繁纠缠与我,之后更是各种手段层出不穷,是我眼瞎,以为日久能见人心,三年,我以为我看清了他,我拿着这唯一的嫁妆满心欢喜地下嫁,我放弃了所有,只为了你的情谊,可我错了……”她深情地抚摸着琴弦,往事历历在目,却不堪回首,原来皆是妄想,真情难得!
“聒噪。”旭皙面不改色,不想听她多言。
“旭皙,你会后悔的。”碧琴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她扭头看向轿杆,毫不犹豫一头撞向锋利处,瞬间头破血流,倒地不起,那把琵琶也重重地掉落,琴弦被震,断裂开来,溅落的血滴似弹奏最后的悲怆。
“出人命啦……”人群中有人大喊。
“快把那衣冠禽兽抓起来……”
“咦,人呢?”
芸儿感觉旭皙临走时看了她一眼,不知为何,让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要离这个危险的男人远一些。由于碧琴的惨剧,以后怕是再也没有人敢接近他,最好让道士把这狐妖收了才好,免得再出来祸害人!
此时,白页也从内屋出来,他放下手里的木盒,赶到门外询问道“哪里出人命了?”
围观的人没有一个敢站出来救昏迷的碧琴,白页看到后连忙撕下身上的衣料,堵住碧琴头上的伤口,把她送到附近的医馆。
等到大夫告诉他女人无碍,他才又赶回店里,对芸儿说“不知是谁家的新娘子,大婚时竟挂了彩,实在令人难过……”
“白公子,她是碧琴,旭皙悔婚,她不堪受辱才寻了短见。”
“什么?旭皙悔婚?就是我们昨日见过的男子?”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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