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长夜（十八）

列车员：“从这里出去吧。”

列车员起身拉开了门。

席湾：“这是哪？怎么不是原本的车列？”

列车员：“下一站，‘梦死’车列。”

席湾：“梦死…那我一定只能一个人过去吗？我害怕！”

列车员：“…”

席湾：“好的，过去…”

车列还是那个熟悉模样的车列，只是没有一个人。

席湾沮丧地，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身后的门立马就关上了。

席湾：“没有心的小恶魔！就这样把可爱善良无辜手无缚鸡之力柔弱温柔可怜的女孩子一个人丢在这种恐怖诡异的地方！”

席湾：“真过分！太过分了！”

席湾：“快点，把程陌给我送进来吧…”

席湾默默的祈祷着下一个是程陌。

她现在特别的，想他。

另一边，列车员室里。苏解刚刚关好门，一转头就发现列车员不见了。

他坐到桌子前的椅子上。

应该是房间的隔音效果好，还是其他什么的。时间仿佛静默了，能听见窗子外火车行驶的声音和路过树排时的“沙沙”的风声。

纵观自己十几年的记忆，似乎从没有如此安详过。

就此陷入了回忆。

传言人在死后会见到自己的人生走马灯。会以第三人称的角度看完自己的一生。

“恭喜，是个健康男孩子，”

“哈哈哈，辛苦医生护士了。来来来，吃糖。”

看着还沉浸在初为父母喜悦中的爸爸妈妈，不知道现在应该高兴还是悲伤。在记忆中，他们总是那么的忙碌。最后也死于忙碌。

“说，你为什么打人？”

“他骂我。还弄坏我东西”

“以后不许打人，打坏了我们家赔不起。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或许从这个时候开始，他养成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性格，小小的脑子里第一次装下了穷这个概念。不能动手因为赔不起，成为了他一直隐忍校园欺凌的理由。

“小楔以后就要跟爷爷一起生活啦。”

“我不要。我爸妈呢？”

“爸爸，妈妈他们坐火车去了很远的地方。”

“你骗人，臭老头。”

与其说是不相信父母会远行，不如说当时是反感跟这个又脏又破的老头一起生活。他黝黑的脸像是永远洗不掉的污渍一般反感。如今作为旁观者，才能发现他背后的袋子里装的两份死亡证明。

“小楔，你缺钱吗？”

“缺呀。”

“我们去捡螺丝吧，能值好些钱呢。”

“好啊。”

这是他第一个朋友，附近收废品家的孩子，他们在厂区附近的垃圾箱里找到了不少的废弃小螺母，还有零散的废品。就这样，他人生的第一笔收入是 4块钱。

这 4 元钱让他有了脱离老头管束的希望，也让云楔第一次尝到了自由的甜头。

“小楔，我发现了一个废弃的楼房，里面好像有不少的废品。”

“走呀！”

那是他第一次摸到属于自己的百元大钞的经历，牺牲品就是废弃楼房还未来得及拆除的铝合金窗户框被他们全部撬走卖掉了。

一夜暴富的他突然之间不知道该买一些什么好，最后走进了镇里的网吧，也是第一次夜不归宿的纪念。

“说，你为什么不上学？”

啪！

“说，你这两天在哪住的？”

啪！

在外挥霍两天回到家睡觉时，被老头从床上拽了下来，云楔当时心中还暗自嘲讽，臭老头肯定不知道他有钱，而且他打得还没有学校的混混疼。无伤大雅。

只有回顾记忆的他才能看见臭老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显然是两天没有合眼。

“小楔，我发现一家店铺，窗户一拉就开了。”

“晚上再行动。”

“收到！”

这家店铺的老板肯定没有想到自己的店铺会被盗窃，更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的店铺收银台里的钱一分也没丢，反而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和铁质的案板被洗劫一空。连报警都不好意思说。

“小崽子，放学别走，要不就去你家门口堵你。”

“什么意思？”

“你一个孤儿天天装什么逼？信不信我连你爷一起打。”

云楔第一次动手，而且不计后果。最后结果就是他把对方打进了医院，对方的哥们把自己打进了医院。

这一次，他意外的发现臭老头没有发脾气。即便是他掏的医药费。

“你凭什么管我，你又不是我爸？”

“听话，好好回去上学。”

“我不去，你别跟着我行吗？”

“不行，我要看着你进校门。”

臭老头执拗着跟在身后，无论自己怎么绕路他也会跟上来。

腿脚一点也不比他这个年轻人差，云楔还是记不起那天发生了什么，以及自己和臭老头为什么会在这辆列车上，是不是就代表着他们都已经死亡，那究竟死亡的原因会是什么？

走马灯就此停止，苏解恍惚的醒来，眼睛聚焦后看到消失的列车员此时就坐在他面前，正在看着他。

苏解“早上好…”

列车员：“？”

列车员：“如果，你的人生能再来一次，你还会选择原本的选择吗？”

苏解“如果人生再来一次，我那天一定请假。”

列车员：“…”

苏解“知道我说的是哪一天么？”

列车员摇摇头。

列车员：不知道。

苏解“那我不告诉你。”

列车员：“…”

列车员：“请玩家认真回答问题…”

苏解“如果有更好的选择的话。”

列车员：“好，知道了。请玩家前往下一列列车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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