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英雄（二十六）

“为了不让预言成真。”陈轻言答得更是干脆，“若真是红颜祸水，恐怕下一个要祸的便是大唐！”

李淳风身躯微微一震：“好，我答应你。”

李建成，他到底是自己的什么人？他只是我心中所爱的男人？她看到了属于他的雄伟宫殿、他的辉煌成功和他的太子威严，同时她也看见了自己，蜷缩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何其渺小、何其委琐、何其无知、何其荒唐、何其愚蠢。

陈轻言倏地一惊：为何连我也這样想？为何在他面前会忽然觉得自己如蝼蚁般微不足道？我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知道他的喜怒悲嗔，知道他也不过是血肉之躯！

确实自己也不过就是一个亡国公主，于李建成来说自己确实微不足道。

在她眼里，长安的月亮不是真正的月亮，它与陈朝那轮明月终究还是有些不同。

登高搂而望远，但自己却什么也看不到，只有更烈的风，更遥远的落寞。

陈轻言让人去找了李建成，可他有事情要处理，一直没有来，陈轻言痴痴地在城楼上等了一天，天黑时，李建成终于找到了她。

“轻言，我来了。”李建成一身明黄色的衣服，潇洒从容，踏上高搂，步步向她驱近。

“建成，我穿這身衣裳好看么？”陈轻言双脚离地，坐在栏杆上，头朝后仰，轻甩了下宽大厚重的衣袖。她没有叫他太子，依然唤着他的名字。

“好看，我从未见过比你更美的女子。”李建成轻慢地说着，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整个身子从栏杆上抱起。而他也没有称自己为“本宫”，而仍是用“我”。

陈轻言没有反抗地任李建成搂着，将脸埋入他的胸膛中，他身上那曾令她迷恋的麝香味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我完全陌生的龙涎香。

李建成轻吻了下她的鬓角，见陈轻言回头痴痴地望着夜空，便疑惑地问道：“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那只苍鹰。”陈轻言煞有其事地说着，其实夜空中一片漆黑，除了点点星光，什么都没有。李世民温热的气息拂着我的发，他贴近的结实身躯更无一不在强调他的存在，曾经他的怀抱是多么的温暖啊，陈轻言有些哀伤地想着，可是如今這一切都已腐烂到不可收拾：“苍鹰从来不会在乎满身伤痕，它只爱飞翔，它的每一次高飞，都只会考虑往更高的蓝天。即使前方有再多的危险，也都不会让苍鹰停止高飞，因为它生来就是为了飞翔……”

“苍鹰是桀骜轻狂的，但无论它飞得再高，飞得再远，也有它一生不变的巢穴。”李建成的手指似温柔似警告地抚摸着她的下颚：“轻言，不要再动什么无谓的念头……”

无谓的念头么？陈轻言轻笑起来，忽然一把推开他，闪得远远的。

“轻言，不要再惹我生气，过来！”李建成显然对我的逃开十分不悦，他伸出手，仍是霸道地命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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