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面镜子没有运出公寓,而是被暂时放在公寓里面。作案人又是与报案人有关系的人,我比对着公寓提供的户主名单,用笔圈出了一个名字。
靖,18岁,就读于康和高中三年级,住址是宏达公寓13层,报案人[珍]的对面。
不过他真的是小偷吗?我看着照片里干净温暖的少年没来由的觉得他是无辜的。
我又来到了这栋公寓,但是我明显低估了现在教育对青年的压榨程度。这导致我一直从晚上八点等到到晚上十点左右。
期间我一直和这里的物管闲聊,也了解了更多关于那个女孩,[珍]或者说叫[欣]的信息。
我完全没有想到在物管口中那个[珍]是一个不怎么打扮,沉闷无趣的小姑娘。
“她之前从来没有向我打过什么招呼,好像也没有和什么邻居接触,而且还是一个人住在里面。经常看见她一个人出去买菜,看校服是康和高中的吧,管的太严了,每天回来的又晚,去的还早,就几个月,那身子骨都瘦脱了。”
“现在高中生是挺苦的。不是要上晚自习吗?每天都得十点回来吧。”我看着墙上的时钟附和了一句。
“不只上晚自习,那姑娘大概还在外面报了什么深夜培训班……”
物管回忆道:“我记得连续几周都是凌晨左右才回来的,唉,那身子骨哪吃得消!后来大概撑不住,就没去了吧。
唉,不行,一想到我孩子,我得叫孩他妈炖至鸡给我家那狗娃子补补,别累垮了。”他掏出手机,冲手机那头聊了些家长里短。
我只好将目光又放在时钟上,9:45了,这个时间点公寓的大门已经很冷清了。
隐隐约约听到大门口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我提起了精神。
进来的是两个女生,其中一个是[欣],还有另一个我就认不出来了,还好旁边的物管十分热情的聊了几句。
“那个戴眼镜的小姑娘,听说是读凤翔中学的。学习可认真了,前几天不是有来装家具的吗?他妈这几天一进门就要跟我抱怨,说什么隔音效果差,隔壁装修声太吵,影响到她孩子学习。”
“她住几楼?”我随口一问。
“13楼,怎么了?”
物管回道,我的注意力却早已不在对话上。
我目光紧紧地盯着随后进来的身影,我今天要调查的对象,来了!
只是有些出乎我意料,这个靖比我想象中要颓废阴郁。
我也知道,照片和真人是有一定差距的,但是我仍是不敢相信,公认难看的证件照上的阳光微笑的少年,居然成了这副模样。
他背着书包,佝偻着背,双目无神,眼角有淡淡的青影,肤色十分黯淡,整个人显得十分疲惫,没有丝毫的活力。
是被学业压力折腾成这副模样吗?
我正准备着措辞打算留他下来谈话,他却是一直垂头走路,根本没有注意到我。待我想好说法,他已经直接绕过了我。我不得已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按了按钮,跟着他进了电梯,到了13楼,再一起出来。
我跟了一路,他竟然不为所动,拿出了钥匙,开了锁,自顾自地走进去。
我虽然走路是比较轻,但也不至于完全无视我的地步吧?
倘若我是个居心不良的人,这孩子怕是得出大事。
“咳咳——”我站在门边咳嗽了一声,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他这才反应过来,看向我,目光依旧无悲无喜。
“我是警察,你可以叫我姜警官。”我拿出我的证件表明身份,“你对面的——”我话音未落,少年猛地抬头,表情浮现出惊恐与挣扎的神色,随即下意识地双手扣在门上,试图将我关在外边。
好在我眼疾手快,一条手臂抵住了门沿,后脚跟使力,将门撑开了一个口子。
“方便谈谈吗?”我虽是询问,但语气却不容他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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