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婆婆的儿子

雨雪还在纷纷飘落，我和小云在去医馆的路上漫步，走上云和桥：“姑娘买烧饼吗？”软厚的衣服紧紧的包裹着她，可手还是被冻得通红。

我从口袋掏出两个铜板来。：“两个烧饼谢谢。”她掀开白布，里面装满了烧饼，她拿了两个递给我：“姑娘慢走。”

小云接过烧饼，又看了她一眼，问我：“姐姐，这么冷的天，阿姨怎么不回家呀？”

我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嚼了一口烧饼，又酥又脆，对小云说：“要全部吃完哦。”小云望着手中残留的一半烧饼点了点头。

我牵着小云走下云和桥，一位白发苍苍，皱纹布满的婆婆站在云天医馆前左右徘徊，叹了一声又一声。

小云跑了过去：“婆婆，您是来看病的吗？”婆婆盯着小云一语不发，我也靠了过去：“婆婆，你是不是有事啊？”

她摇了摇头，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孤独的背影。我有些疑惑，将医馆的钥匙交给了小云并嘱咐：“你好好看着医馆，我去看看老人家怎么了，一会儿就回来。”

小云接过钥匙点了点头，却一直望着婆婆离去的小巷，看得出来，她也在担心。

我跑了过去，一直跟随着婆婆，她似乎一点儿也没察觉，她转过拐角，我便听见一个女人破口大骂：“你还回来干什么！又脏又臭，只会丢我的脸。”

我拐过弯道，到了一户人家的门前，一个女人站在台阶上，眉毛紧皱，整张脸都拉耸着。

接着又听见女人说道：“要不是你儿子…，我是看你可怜，不然我才不会管你呢。”女人说到儿子的时候，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给咽了回去。

婆婆用干瘦的双手牵扯着女人崭新的衣裳，女人极其不耐烦，将婆婆一把推倒在地，竟还一脸的不屑。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跑过去扶起婆婆：“你怎么能这么对老人家呢。”女人白了我一眼：“我在处理家事，关你什么事。”

我五指紧握，怒火十足，有一种想揍她的冲动，一阵冰冷浸透我的肌肤：“姑娘，算了。”我抑制住怒火，没有同她计较。

我扶着婆婆离开了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雨雪像一把把冰冷的刺刀让我感到一阵阵的刺痛，婆婆穿着一件破旧的薄衫，我脱下外套给婆婆披上。

小巷到一馆也就只隔了两条街的距离不是很远，可我总觉得走不到尽头一样，许是天太冷了，出现了幻觉。

终于“云天医馆”四字出现在我面前，我全身直打哆嗦，却不能立刻进屋取暖，为了婆婆不过是多受了些寒冷，最后不还是进去了。

小云见着衣衫单薄的我带着婆婆回来，到里屋找了件衣服给我穿上。又沏了两杯热茶，照顾得好不周到。

我撇过头去，婆婆的双手捂着肚子“咕，咕”的叫声虽不大却也听得清楚。

“小云。”我指了指厨房，示意她将昨晚的剩菜热一热。小云立刻便明白，之后的身影都在厨房徘徊。

想起刚才的事，我始终有些疑虑：“婆婆，那个人是谁呀？怎么会这样对你呀？”

婆婆张了张口，又沉默了片刻，语气低沉：“她是我儿媳妇，我儿子出去打工，我成了她唯一的拖累。其实这也怪我。我这个老太婆体弱多病，给她带来了负担。”

说着说着热泪便从眼眶中滑落，婆婆很是护着她，我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只是一股气阻塞在我的心头。婆婆还是太善良了。我一语不发，只是一味的将茶灌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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