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尴尬

先生：……没什么

先生：来看看你

仇容？

这可就比较惊悚了，先前从未有过，我赶忙回想是不是又有哪里得罪了先生

仇容（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搬来之前说的那句话了）

仇容（可我实在不知道那句话哪里得罪了先生啊）

我欲哭无泪，最后还是打算不论什么先认错，实在不行向那采薇小丫头学学撒娇

总之先应付眼前来

我下定决心，正要开口，却忽然听先生说道

先生：为什么会睡不着？

仇容……呃？

由于屋里头只点了一盏灯，光线昏暗，我并不能看到先生的表情，更无法推敲先生的心理

于是我踌躇着道

仇容这是小时候的毛病了。我本来就胆小，爹爹又非要把我送走……

我猛然顿住

爹爹把我送走是送到先生那里，现在我说这个，不就明摆着是怨恨先生吗！

仇容不，呃……我不是那个意思

仇容我……

先生：【叹气】我的错

仇容啊？

仇容（这是什么情况？）

仇容先，先生……

先生却打断了我的话

先生：容儿

我惊悚非常

虽然我是同采薇说过先生私下会这样喊我，但那是小时候，刚见面时。如今先生都不会这样叫我了

先生：抱歉了

仇容啊？没，没什么……

先生却叹了口气

先生：早些休息吧

他作势要走，我一脸茫然地看他起身，嘀咕了句

仇容不是都说了我睡不着嘛……

然后我便看到还没迈几步的先生又转身走了回来

仇容【惊悚】先生！

先生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先生：作甚？

顿了顿

先生：为何你这个表情？

仇容我…我……

仇容这……

我恨不得立刻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觉得先前第一次见祁奉的尴尬也就不过如此了

先生却似未有所觉，兀自走了过来，坐在床边

他一双漆黑却寡淡的眼睛看着我

先生：是我对不起你

仇容（别啊先生你没有）

先生：所以……

我倒吸一口气

先生：我哄你睡吧

仇容……

仇容哈？！

似乎是看见了我脸上不可置信的神色

先生：没事

先生：你还小

我默默道

仇容不小了，再过几个月我就及笄了

先生：……

我弱弱道

仇容先，先生……

完了，以往这个时候，先生都是瞬间变脸，甩袖而去，然后第二天我就会变得特别悲剧

想到这些过于“美好”的记忆，我狠狠打了个寒颤

猝不及防的，一双手伸来，我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鼻尖萦绕的是先生衣服上让人痴狂的奇楠香味，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先生说道

先生：还冷吗？

我几乎要哭出来

仇容（不是啊先生）

仇容（先生，是你理解错了，我这是害怕！你这样我更害怕了啊！）

先生见我不说话，又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

他呼出来的热气扑到我耳根，有点痒

先生：我与你爹很早之前就相识了

我很乖巧没说话，也没敢挣扎，只是略略动了动身子，痒是真的痒

先生眼神放空了，似乎在回忆些什么

先生：你刚出生那时，我算出你命中有一劫

仇容（没想到先生还会算命啊）

先生不知为何顿了顿，然后才继续道

先生：你爹娘很着急

先生：你四岁那年，你娘去世

我垂了垂眼，不再多想

娘亲死的时候我还小，还不知道什么叫“死”

但是小时候我常和一只流浪猫玩，有一次春游，足足疯了四五天，回来的时候街坊邻居说流浪猫死了，在那后来我从没再见到过它

再后来，我长大了，知道了什么叫“死”，那是有意识以来我第一次哭

先生似乎知道我不好受，等了好一会儿才接着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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