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黄时雨,细细绵绵,滴落在这长江沿岸渔家的屋檐。
摊开手掌,用掌心去感受雨滴的重量,娟秀轻小,养育出的一城人都内敛温润。
徐潇和白依依两人并排坐到出租车上,徐潇沉默着,白依依忐忑不安。
徐潇说让自己陪他去个地方。
这好像是徐潇第一次拜托自己。
可是,今天的徐潇很不对劲,笑容也不明媚,似笑非笑的,总有些阴阳怪气。
如坐针毡的感觉蔓延至白依依的四肢,迫使得不得不歪头看向窗外来缓解尴尬的氛围。
徐潇闭目养神,也故意冷落着白依依。
“这是往郊外走吗?”
白依依上车的时候,徐潇已经在出租车内,所以一直都不敢问到底要去哪?
“嗯。”
“去,郊外干嘛?”
“到了你就知道了。”
应该不会把自己卖了吧,自己的姿色也不值钱,白依依这么一想倒是放松下来。
还能害自己不成?咳,放松。
离市区五十公里的郊外,出租车开进一条蜿蜒曲折的山路,偶尔有一两辆渣土车开过,人烟越发稀少。
往山上开了半个小时,路过一个小镇,继续往山顶上走。
白依依几次想开口问,到底去哪?
可是看着徐潇不想搭理的脸,又生生忍住。
最后两人是在一栋破旧的别墅门口下的车,白依依惊叹着古香古色的民国风别墅居然藏到这深山。
看这别墅的历史,起码有几十年历史。
几十年前的中国轰轰烈烈的破三旧居然没把这地方给平咯?
“这是什么地方?”
白依依看向徐潇,只见他双手垂落,脸上晦暗不明,难以辨别情绪。
“是我家租宅。之前被征收过,后来又买回来的。爷爷奶奶修葺了一下。”
“民国西式风?”
“嗯,祖辈留过洋,小时候在这里住过一阵,后来离开了。”
这里已经满是破败的痕迹,看起来近期不曾有人居住。
爸爸外出经商,爷爷奶奶走的早,自己跟妈妈还有保姆阿姨生活在这里过一些日子。
徐潇还记得妈妈时常在二楼对着窗外发呆,有时候会突然大吼大叫,那惨烈的叫声让自己很恐惧。
有时候妈妈神志清醒时,会抱着自己,唱着童谣。
有时候却会突然暴怒的推攘自己。
有一次自己重重的从楼梯上摔了下来,阿姨就再也不让自己上二楼。
再后来,她一直躺在二楼的房间里,靠着输液维持生命,一直到死去。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徐潇没有回答,只是径直的走向早已落锁的大门。
出租车停在大门口,今天徐潇包了一天的车。
这里渺无人烟。
徐潇从裤兜里拿出钥匙,打开大门上的老式门锁。
斑驳疮痍的铁门,发出吱呀地声音并向两边展开。
白依依还是跟了上去。
徐潇什么都没说,穿过长满野菜的庭院小路,来到别墅的入户正门。
白依依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徐潇,你到底要干什么?
白依依被屋子里阴暗的光线震慑住,一楼的所有窗户都被木板封住,家具上盖上一层白布遮挡灰尘。
入鼻是厚重的灰尘味。
“我好久没有回来这里。”
白依依上前几步靠徐潇越来越近。
想必他的故事,也是个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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