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成人快乐

不得不说，夏时第二天回到班里之后，整个班都在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她。有好奇，有兴奋，有遗憾，各种各样，以至于夏时每一节课都觉得自己背后有无数道目光盯着自己。

不过好在，这些人看归看，却没有堵着她问她昨天的事儿，只有李云一脸好奇地凑过去问她，于是就被夏时剥夺了早餐的权利……

当然啦，学生们也不傻，看到这个情景就对这件事缄口不言啦！

时光迅速流逝，在这短暂却又令人难以忘怀的高中生活中匆匆略过，踏入高中以来的第一个寒假如期而来。

当然，少不了的是期末考试啦！

夏时看着这些乱七八糟的题目就头疼。她对做题可一点兴趣也没有。啊，对了，除了对那些长得好看的老师教的课有兴趣。

当考试结果出来，夏时拿着卷子去找夏刻的时候，夏刻觉得自己头不知道要大了多少圈……这位警察先生马上就要把对付罪犯的那一套用在自家妹妹身上了。

不过好在，法律不允许家暴。作为人民公仆，当然更要守法！

夏时笑嘻嘻地搪塞过去这件事，沙发上夏刻把卷子往茶几上一扔，靠在沙发上。冬日的阳关尤为可贵，照在夏刻脸上柔和了他的棱角，却盖不住脸上的阴郁。

“哥……”夏时坐在他身边，“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喜欢读书……”

“你，脑子挺好使，没见你往正事上使”夏刻叹了口气，狠狠按了按夏时的脑袋，“你说你……”

他想说以后怎么办，但想到夏时向来以收鬼赚钱，于是收住了话。他没办法对这个丫头狠下心来，因为他知道，夏时小时候受的苦太多了，他道愿意让她永远跟着自己，永远……不要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永远健康快乐。

“我抽支烟去。”他起了身，伸手摸了摸口袋，啧了一声，转身欲上楼。

“哎，哥！”夏时慌忙拉住他，“上次我遇见的案子结案了？”

“嗯。”夏刻再次停住脚步，“局里还是在西郊找到了尸体，一样的有动物撕咬的痕迹。”

“你给邵方说了？”

“我打电话告诉他过，让他该干啥干啥去。”他说，然后好像明白了什么，“你……真想跟着去？”

夏时拼命点头。

“有病，别没事找事。”夏刻瞪了他一眼，转身上楼去了。

二楼的书房有个小小的阳台，夏刻点燃一支烟，靠在阳台上，袅袅升起一层薄薄的令人呛咳的烟雾，把这个人罩了起来。他用手拢了一下烟雾，手腕上的小蛇探出了头，与他直视。

“夏刻，让夏时跟我去，我能保证他安全。”小蛇吐着蛇信子道。

“我觉得，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夏刻把烟送到嘴边，吸了一口，跨过烟雾看向更远的地方，“邵方……应该也不会让她有事。”

“你明明相信他，却还是不愿意夏时跟他接触。”

“嗯。”夏刻沉默了很久，直到一支烟抽完，他捻灭烟头，“我不能让她再受伤害了。”

他转身回了书房，从右侧抽屉里拿出一部手机，开机之后打给了邵方。

“喂，你明天来警察局。”

邵方正在吃着饭，闻言一口饭差点喷出来。坐在他面前跟他同桌吃饭的邵弘轩着实是吓了一跳，只见邵方咳嗽两声，试探性地问：“我犯啥事儿了，警察叔叔？”

“我有东西给你。”夏刻说，“还有，夏时生日快到了，她跟我说几个同学非要拉她去轰趴馆，你跟着看看去，我局里有事没法请假。”

邵方彻底没了吃饭的兴趣，起身对邵弘轩摆摆手，表示自己先走一步。邵弘轩一脸茫然，在背后喊：“喂，小子，吃完饭还要跟赵家谈事儿，你不去了？”

邵方似乎给电话里说了啥，然后转头对邵弘轩道：“替我一下，少爷我有事儿！”

邵弘轩继续茫然，心想这傻子又是哪根筋搭错了？

夏时过了一个星期的半夜睡觉中午起床的生活，直到她生日的前一天。

这回不是金主爸爸掏钱请客，今天是金主爸爸的“寿辰”，自然是她的“孩儿们”掏钱啦！

下午四五点，四班的全体学生已经都到齐，该摆弄火锅的摆弄火锅，该烧烤的烧烤，也有迫不及待先开一局游戏或者剧本杀的，反正五点夏时到的时候，大家已经摆好吃的喝的，请寿星上桌了。

一个蛋糕，十六根蜡烛。

零点，烛火伴随着生日快乐歌，一遍一遍传入自己的脑海中。夏时眼中倒映着烛火，一时间忘了时间的流逝。

鼻子有些酸涩。

其实今年，她成年了。

“许愿啊，夏爷，别光听……”李云的声音慢慢变小，因为她看到了夏时眼睛里闪烁着的泪光。这跟她向来不拘小节，大大方方的作风完全不像，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夏，夏爷，你你你，你怎么哭了？”

她说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夏时身上，夏时伸手擦了一下眼睛，笑道：“你有病吧，我是个人，怎么就不能哭了？”

“不是，你说你早不哭晚不哭，你生日哭算什么……是有什么事情……”李云再次声音变小，因为她看到，夏时收了脸上的笑容，低下头，碎发遮住了她的表情，在柔和的光晕下有些疲惫。

“不，只是从没过过这样的生日。”夏时说，声音很小，“我爸妈不在身边，哥哥又忙，以前家里穷的时候，我印象中只有一次，生日的时候哥哥来给我过，当时……”她没有说下去，桌布上印上了两滴水渍。

那年的生日，夏刻给他带了蛋糕。当时她也只是个学生，自己没什么钱，平时生活靠着打工过，这也是他唯一一次动了夏晟天的钱。为了给夏时过个生日。

窗外滴滴答答下起了雨，夏时在雨声与生日快乐的歌声中闭上眼睛，双手十指相扣，放在心口。

十八岁的夏时补上十六岁与十七岁的愿望：

希望……希望未来，命运的掌控权，握在我自己手中。不拘泥于他人，不受限于他人，选择的是苦是乐，自己承担。

十八岁的夏时愿望：

希望……能一直这样走下去，走过接下来的路。

她睁开眼，周围是同学们的欢呼声，而雨点打落的声音却如此明显。

她吹熄了蜡烛，跟其他人分了蛋糕。

“夏爷，来一局啊！”李云拍了拍电脑，“撸啊撸？”

“不来！”只见他们夏爷往KTV面前一坐，“爷今天要当一回姑娘！”

李云无语，夏爷也能有一天说出“我要做个姑娘”这样的话？不过，看她今天着实对游戏没兴趣，也就作罢，喊人组团娱乐了起来。

年轻人向来都是很能熬夜的，几个大小伙子熬到凌晨三点，才结束他们的游戏生活去睡觉了。这还是睡一半起来上厕所的夏时喊去睡的，不然这几个人能熬一晚上。

当大家都进入梦乡，轰趴馆变得一片安静。唯有淅淅沥沥的小雨，还在不停敲打着屋檐。夏时走到窗边，看着马路上的一把红伞，那似乎是整片黑白世界里的唯一亮色。

手机响了起来，她接起电话。

“结束了？”

“嗯。”

“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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