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其他写作软件上写完后,复制粘贴在这个旁白对话框里,开头措两字用省略号或横线强制,中间出现这种情况是经过编辑了,可能是修改错别字造成的,其实也可以不追求这种格式,大概我有强迫症,这样自己看着舒服一些。
正文开始。
上游排放污水,鱼被呛的满河面噼里啪啦乱蹦,务农的男人们全都跑回家找工具,有网的拿网,没网的拿筐,篮子,筛子齐上阵,竹帘子,凉席全都上来了。
大人们穿着裤头站在齐腰深的河水里盲目的往上兜,赶巧了一下子能兜上好几条鱼来,兜上来的鱼甩到岸上,孩子们抓紧时间捡,谁家大人兜上来的鱼谁家的孩子捡。
大家忙的热火朝天,欢呼呵喊,不亦乐乎,捞上来的主要是鲫鱼,偶尔夹带着一两条泥鳅,嘎鱼,黑鱼,鲶鱼,甚至像蛇一样的黄鳝。
小孩子不允许下水,看到有小孩下水,不管是谁家的大人都会呵斥,骂跑了才算拉倒,不跑的,大人挖起河底泥就往脸上,身上摔。
付村长家的老二,在付村长跟前捡鱼,老大蔫主意很大,拿着个筛子跑出老远偷偷下水了,面对大人的呵斥他敢顶嘴,我亲眼所见,三个大人挖起河底泥,把他甩成了非洲的小朋友。
付村长跑过来,拧着耳朵一顿腚挂脚给踢跑了,老大一边跑还一边喊:“兔子踢王八踹!”引来一阵阵哄堂大笑,是哄河大笑,把个付村长给气的咬牙切齿,狠话连连。
我家没人下河,我拿着篮子和笊篱,看到付村长家老大因为下水,都整成那个熊样了,我也不敢下水,本来想的挺好,边上有鱼跳起来,我就用笊篱接住装进篮子里,结果鱼全在河的中间,深水里跳,边上一条也没有。
我失望的在河边溜达,羡慕的看着别的小朋友欢声笑语,快乐的奔跑着捡鱼,走着走着,就发现浑浊的水岸线上有一排小鱼脑袋贴近水面,这种鱼我们叫趴虎,手指头大小,嘴大身子圆,肉多刺少。
我就站在岸边用笊篱捞,一笊篱下去能捞住几条甚至十几条。当时那心情,毫不夸张的说,就像大陆发现了新的哥伦布,幸运的牛顿在苹果树下被榴莲砸中了脑袋瓜子,高兴的胡说八道直冒鼻涕泡,其他小朋友寻声望过来,见到我手舞足蹈的样子,捞的是无人问津的小趴虎,都不屑一顾,嗤之以鼻。
逐渐鱼越来越少了,三筐五筐兜不上一条鱼来的时候,大人们骂骂咧咧的驱赶着孩子们回家,我随着人流也走了,不走不行,真挨骂啊,人们满载而归,筐里是鱼,筛子里是鱼,柳条穿的是鱼,更夸张的用脱掉的上衣兜着鱼,裤兜里装着鱼。
我双手提着篮子,在大人们赞许的目光中费劲的回到家中,把鱼倒进洗脸盆里,结果一个洗脸盆装不下,又换了个洗衣服的大盆,整整多半洗衣服盆的趴虎鱼,借用相声大师高英培的一句台词形容,真想大喊一声:“二子他妈妈快拿大木盆来哎。”
我奶奶回来看到这老些鱼,乐的合不拢嘴,赞赏有加,马上收拾鱼,开始一个一个的挤鱼肠子,挤了不到一碗,嫌麻烦就一把一把的攥,攥的鱼肚子噼啪乱响,清洗干净以后,农村家家都有的大柴锅炖了多半锅。
农村那个时候条件艰苦,没什么佐料,姜片花椒大料炸香,葱花爆锅,放入自制的黄豆大酱炒香,加水加盐,把收拾干净的鱼倒进去搅拌一下,锅边贴一圈玉米饼子,大火猛炖,汤靠干后听到哈气水落在锅边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时,撤火闷十几二十分钟,启锅开饭,鱼闷炖的骨酥刺烂,被大酱渲染的酱紫醇香,饼子烤得色泽金黄外焦里嫩,一股新粮的味道,清香四溢。
这锅鱼吃了一个礼拜,我爷爷拿它当干饭吃,一顿饭吃一碗,我不喜欢吃鱼,不喜欢那种鱼腥味,直到现在鲍鱼螃蟹大龙虾,河鲜海鲜什么的都不喜欢吃,水煮鱼和烤鱿鱼,黄瓜丝拌海蜇皮,这些椒蒜的辣味能遮住鱼腥味,再配一口杯高度数二锅头,这个吃着还行。
正文完。
那个年代农村河里鱼很多,很少有人去捞,有句顺口溜叫逮鱼捞虾耽误庄稼,爱捉鱼的成年人被公认是不务正业,谈婚论嫁的时候这算一大污点,介绍对象时,女方以此为借口拒绝的例子时有发生,人们深以为耻。
遇到特定时间或特殊天气,满沟满河的鱼乱跳,我们叫翻坑了,这时候谁也别说谁是不务正业了,都不要脸的抢着逮,谁逮住算谁的,谁逮的多算谁本事大。
那时候小孩子是不允许下水的,谁见了谁管,因为在坑塘水沟河边玩水被陌生人骂哭了甚至打哭了并不新鲜,就算家长恰好碰上,也要当面感谢人家,少不得请人家抽袋烟,自家种的烟叶子,晒干搓碎后用烟袋锅子或者拿纸卷旱烟。
介绍一下当地的风土民情,农村人招待贵客或办大事情才会买成盒卷烟,一包卷烟一角钱左右,一毛钱还能找回一两分钢镚,包括我在内的孩子,没有不喜欢替大人跑腿买烟的,能得到一块糖果的福利,不管什么品牌的香烟只要售价不到两毛钱统称一毛找,超过二毛钱的香烟很少有人买,带过滤嘴的香烟,是出外回来的人炫耀的奢侈品,当地没人舍得花钱买。
时至今日,童年那种欢乐舒爽的环境,和生活艰苦民心淳朴的氛围,让我很是怀念。
逮鱼捞虾精彩继续,下一个故事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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