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靠近了,借助昏暗的光线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只白色的蝴蝶,碰到他的衣袖后就掉落在了地上,不动了。凤麒弯腰捡起,凭着手指的实感察觉到那是用一张纸折叠成的蝴蝶,浮现心中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星野离尘,毕竟之前见他在有女鬼的水井附近折叠过四只同样的蝴蝶。
几乎立刻,有几个人提着灯笼走了进来,为首的是紫姬。“果然你在这里。”紫姬高兴道。
她劝他去弘徽殿,凤麒才不愿意,他下午刚发誓不再去那里,刚才还决定今晚留在兰林芳呢。
“太后可担心你呢。”她说。
或许是真心实意,不过此刻他不愿意相信,因为相信的话,自己的悲伤何处宣泄呢?那些逝去的人,是不是就无关紧要呢?他可不想当叛徒。
“殿下还记得三岁那年,太后生天尊的时候,你在何处吗?”紫姬暂时遣散其余人,对他循循善诱道。
凤麒:我记得听到了母后长时间的痛苦呻吟,好像还立马看到了刚出生时的凤洋。
他如实回答。
“产房不洁,是不允许无关人进来的,甚至连上尊都不太同意你进去,但太后还是坚持,即使是在最疼痛的时候,她也努力睁着眼睛,看着你在身边,你猜为何?”
凤麒不知,之后也从没起疑过,如今紫姬提起,倒是成功抓住了自己的注意力。
“因为比起太后刚要出生的孩子,她更担心你啊,”紫姬抓住他的手臂说道,“能不能平安生子,那是天命,可是不是会失去你,她可要全力以赴。在她照顾幼儿的时候,可有一时一刻允许你离开过她身边?千万不要对太后有任何埋怨,没有她,殿下怕是没有机会活到这十八岁。”
凤麒感动得眼泪哗啦,是啊,母后从无虚情假意,那都是真实的爱,自己怎么可以特意地用力欺骗自己,来任意涂抹和扭曲母后这么多年的心意呢。
紫姬继续说道:“所以,你该感恩前后两位女子对你如此的付出,一位为生你而亡,一位护你点点滴滴,时时刻刻,岁岁年年。如今,其中一位正为你担忧心虑,你忍心不管不顾,离弃她吗?”
凤麒同意了紫姬的要求,自个儿也许并不懂得政治,不过如今他相信,一个女子对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的爱是天然的,并不掺杂其余的有利可图的计算。正因如此,父尊离宫的时候,才对母后评价“皇室的贵盛典范”。凤麒相信,父尊看中的人,是不会有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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