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喝几杯,凤麒眼中好像出现了幻觉。
只见一个紫衣女子上前,坐在石凳上,问道:“殿下可还记得我?”
凤麒睁开打架的眼皮,目视着石桌前的傍晚天空,道:
凤麒:你是……,我好想见过你。
“昴星可好?”她问。
对方这么一问,凤麒立马回想起来了,脑袋也清醒了许多,可是瞅瞅手中清酒,再看看对面,空虚虚的,并没有谁坐在那里。
那大概是四年多以前的时候,凤麒想起来了,自己来到倚梅园观赏梅花,也是在黄昏的时候邂逅了那个美丽的女子。
当时,她正坐于凉亭中,手扶洞箫吹奏。美妙的声音一路把自己引了过来,站在亭子一旁静静听赏。
她放下洞箫,唱歌道: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凤麒大为感动,上前结识,并讨教乐理。
一来二去,两个人也熟识了起来,凤麒自报家门,可是那女子只道自己名为采莲,却不说家世,也不说住在哪里。凤麒好奇,曾经派人偷偷跟踪过,结果得到的答案是惜芳院。
那是青楼女子们呆的地方,刚知道答案的时候,凤麒还结结实实地伤感了几天,毕竟初见时候的她,身着紫衣,头戴梅花制成的花环,吟诗唱曲,是何等曼妙,而说到底,那都是取悦男子们的技艺罢了,圣洁一去不返。
也难怪她不愿意说自己的家世和地址,凤麒心中想到。
有一段时间,他没有再去见面。而后来憋不住的时候,再去已经找不到她人了。也许她见我长久不来,也不再专门过来了。凤麒心中想。
最后,他只得派人去惜芳院报信,才重新约得佳人。
“你都知道了?”再见面的时候,她道。
说到底,她也没欺骗过自己什么,没有叫自己送过钱财礼物,也没有打探皇室秘闻,只是单纯地享受与自己交流乐理罢了。而自己也是,喜欢她圣洁的模样,跟她学习音乐,也并无他求。
之前跟之后,有什么区别吗?凤麒想通了,于此两人之间反而更加亲近。
到了秋天的一天,中秋刚过,采莲道:“小女素知殿下有情有义之人,有一事相求。”
凤麒:你说你说。
凤麒还是很喜欢帮助他人的。
“我将离开京城一段时间,能不能回得来还难说,若是几天后能回得来,也就罢了,若是回不来,可叹惜芳院中有一子,孤苦无依,还请殿下帮忙照顾。”
凤麒:这好说,他叫什么名字?
“昴星。”
凤麒:我知道了。只是你要去哪里呢?去做什么呢?
“都是琐碎家事,一言难尽。”
看她憔悴模样,凤麒道:
凤麒:你该不会得了重病,不想叫儿子知道吧?我也可以叫最好的医师为你瞧病。
采莲摇头,“小女身体无碍。不过,女子容颜易逝,最后落得无人追求的下场,若是早逝,能叫人记得一直美丽的模样,倒像是一种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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