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林景醒来就看到百里荒坐在床下,一手撑头,睡的正香,但就连睡梦中,他的眉头都是紧紧皱在一起,一脸的疲惫,但却仍带着一丝戾气。
林景心里一疼,心道自己出事以来这么久,他怕是连眼睛都没合过,昨晚又被自己拉着胡闹了那么久,铁打的身子也承受不住啊。
林景有些内疚,想去摸一下他那甚是疲倦的脸,谁知道刚一动百里荒就醒了。
百里荒睡眼惺忪几乎在一刹那间回神,急忙过来扶他,语气急切,“怎么了?可有哪里不舒服?还是伤又疼了?”
百里荒边说边去扯他的衣服,林景害羞,匆忙把百里荒的手压下,“属下没事,主子不用看了。”
百里荒坐到他身前,柔声问道,“怎么了?和我说说。”
林景看了看他那满是血丝的眼睛,一阵心疼,小声问道,“主子…为何不上床歇息?”
百里荒没看出林景的反常,轻笑,“原因有两个,第一是因为我怕压到你的伤口,故而没有上床。第二就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哪有资格上床?”百里荒勾了勾林景下巴,“两个原因,不知王妃觉得哪个合适?”
百里荒本来是打趣他,谁知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景紧紧抱住,林景眼眶通红,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百里荒的胸口。
百里荒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小心扶起他,指腹抹去他的眼泪,心疼道,“怎么了?好好的说着话怎么哭了?”
林景低下头,手里却还不顾伤口的紧紧攥住百里荒的衣角,像是竭力抓住什么,又像是小心翼翼害怕失去什么。
百里荒怕他伤口裂开再遭受一次十指连心之痛,将人手慢慢打开,握在手里轻轻揉着他手背。
百里荒语气轻柔,怕吓着他一般,哄道:“不要哭了,有什么事和我说说好吗?”
林景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抬起一双浸着水雾的大眼睛,咬了咬唇在床上跪了起来。
“主子…对不起…”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把百里荒搞懵了,以为他还在计较连累自己的事,破有些无奈,将人抱过来,指尖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故作轻松。
“身上还有伤,跪我干什么?我和百里辰恩怨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关你的事,反而还因此连累了你,怎么说也该是我给你道歉。”
林景低了头,蚊子般的小声开口,“属下在死牢时,听到狱卒说,主子来过了…”
百里荒一听这话,心里漏跳了一拍,把怀里人扶起来,“他们怎么说?”
林景对上百里荒焦急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主子…当真去过?”
去过?
狱卒说的是真的?他去了,又走了…
他说了不要自己,那为什么还要救他?他…
林景感觉一口气喘不上来,心里堵的疼。他在死牢里熬刑受苦,脑海里想的始终都是百里荒一人。
他觉得他会来救他,会带自己离开那个令人作呕的地方…可是他走了…连面也不肯见他吗?
林景眸子暗淡了些,往后靠了靠,和百里荒保持着距离。
百里荒不懂林景为何突然和他生分,但看他脸色,想必是听说了什么。
百里荒把人抱过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我是去过,当时形势严峻,百里辰拿你的奴契来做要挟,我无法只得先走,另寻救你的办法。”
百里荒说着像是怕人不信,从怀里掏了一会才掏出一张薄纸。
不加任何装饰的一张薄纸,显示出它的低贱,如林景那般。
林景抬眸,再确认了是自己的奴契后,眼里闪着光,又蒙上了一层雾。
“对不起,属下…属下愚钝,错怪了主子…”林景想要跪起来,却被百里荒紧紧锁住,动弹不得。
百里荒眼里也是不可置信,“你错怪我?阿景,你这是何意?你错怪我什么?”
林景内疚不已,把狱卒的话都说了。百里荒被百里辰和林景两个人气的不行。
气百里辰挑拨离间,气林景就那么信了。
他把头侧过去,不想把怒气发给林景。他闭着眼睛,纤细的手指捏着眉心,努力平息自己的怒火。
罢了罢了,自己养的。再傻也是自己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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