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酿(3)

泄密军情向来不是小事，安国公严查之下揪出了女孩，她借着老张头可以给高阶将领送饭的机会，也跟着出入各种将军夫长的营帐，早就摸清自己想要的东西放在哪里。

她得手后消息立刻传出，第二天安国公就打了有史以来最惨烈的一仗，人员损伤无数不说，他觉得对方好像对自己的排兵布阵了如指掌，莫不是出了奸细？

抓住女孩后老张头也难辞其咎，他请命亲自看押女孩，安国公同意了，但是就在那一天晚上事故发生了。

女孩点燃了藏在身上的火棒欲烧了营帐同归于尽，却被老张头一把扑了下来，烈火从他的身上燃过，毁了他的脸，熏坏了他的嗓子。

当时医师都说此人没救了，但他却命大活了下来，只是再也不能留在军中，所以他离开后就在街边开了个小摊谋生，而那女孩确是再也没出现过。

但是在老张头街边小摊摆了一年后，他所在的那条街的街头开了了一家戏园子，据说老板娘是个已嫁作人妇的别国人。

故事讲完了，李熹微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楚研之抬头看向天边，时候已经不早了，他简单收拾了下桌子上的碗筷，对李熹微说道：

楚研之：“咱们该回去了。”

折腾了一天，酒足饭饱后又听了故事，李熹微早就困得不行了，

李熹微：“是啊，该回去了。”

她强打着精神，从木墩上起身。

李熹微：“老张头我们先走了！告辞！”

楚研之：“老张头我们先走了！告辞！”

两人冲着躺在地上的老张头说了声再见，随后顺着来时的路返回。

用布遮眼的老张头在二人离去后，也对着他们的背影挥了挥手，口中古怪语气喃喃自语道:

老张头：“要圆满啊，可别步上我的后尘。”

街头的戏园子夜间也不停歇，整夜小曲唱个没完，有人说是因为老板娘怕寂寞，又有人说是老板娘财迷心窍，只是有一点大伙都想不明白，不管冬三九还是夏三伏老板娘总会执着的彻夜站在阁楼的回廊上，不知望着哪里。只有老板娘自己知道，在这个地方是最好可以看见街尾，看见他的地方，此处心安。

在路过传出翩翩小曲余音的戏园子时，李熹微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她尝试着找了一下，好在对方也根本没想着要躲，被看个正着。

那人倚在上面阁楼回廊的柱子上，手里拿着绘着不知什么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被看到了也不意外，好似是故意站在那边等着，看她口型应是在说什么话，在说什么呢？

李熹微：“不……要……，不要？一……一……定，一定？”

李熹微模仿着口型，试探性的说出那人到底想说什么，不过由于离得有段距离，街上的灯光又晃了眼，她只能断断续续看懂这四个字。

楚研之：“啊？你说什么？”

楚研之有点懵。

李熹微：“没有，我说老张头不要这样责怪自己，一定会没事的。”

李熹微还想再看看那人，可惜她已经把头转过去，空留下一个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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